餘溫瞪了一眼遲書，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生怕遲書鬧出什麽動靜，讓盛聞察覺到什麽。
    “餘溫，你現在還在火鍋店嗎？”他的聲線沙啞冷漠，“我馬上去接你，一起去趟老爺子那裏。”
    內衣帶子鬆開，感覺有點別扭，餘溫扯了個抱枕擋在胸口，遲書故意使壞，去扯她休閑褲上的帶子。
    “我在酒吧陪著餘京南麵試，定位發給你。”餘溫按著電話，沒好氣的瞪著遲書，褲帶已經被他打了幾個死結。
    她想要往後退，但沙發太軟，陷下去的太深，整個人往前麵栽去，頭差點撞到他的重要部位，幸虧他的手托住了她的額頭。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擰開，經理尷尬的站在門口，嘴巴張著，已經往不好的地方想了。
    “遲先生，麵試已經差不多了，我覺得兩個人條件不錯，以後負責調酒，薪資……”
    電話那頭的盛聞聽到了對話，下意識的問，“你跟遲書在一起？”
    這個姓氏很少見，難怪盛聞會懷疑。
    餘溫不知道怎麽解釋，忽的一雙冰冷的手奪過她的手機。
    “偷情呢，打過來的真不巧。”遲書拿著開玩笑的口吻，說著坦坦正正的話。
    餘溫緊張的心都懸在嗓子裏。
    “遲書。”盛聞的聲音裏帶著警告跟威脅。
    “開玩笑而已。”遲書散漫的笑了笑，一雙腿長的無處安放，“成荀之進去了，幾家酒吧都讓我管著，我一個做導演的，來做這玩意兒，他們來麵試碰巧遇上了而已。”
    他這樣說，盛聞也沒有再懷疑什麽。
    電話掛斷之後，經理還在門口尷尬的站著，遲書挑了挑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就按以前實習生的工資，一小時五十塊，加上提成。”
    老板點了點頭，“行，那我帶著他們熟悉一下。”
    遲書狐狸一樣的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有要結婚的女朋友，剛才的事傳出去，你的經理位置可要保不住了。”
    “您放心，我什麽都買看見。”經理趕緊識趣的表明立場。
    經理一走，遲書的臉上徜徉著得意，“那小子叫陸未是嗎？在我的手底下一定能過的特別好。”
    餘溫頭大的很，“你別為難他，就是一大學生。”
    都是來上班的，工資也一樣，但待遇那叫一個天差地別，餘京南看監控就行了，陸未卻是什麽髒活累活都分配到了。
    今天晚上試崗，餘溫給他發了一個消息就走了，他一個人無聊的拿著對講機到處逛。
    沒想到他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宋露，她被之前的富二代男友給甩了，豪宅車子都被收回去了，她被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摟著，往她的嘴裏灌，嗆的從鼻子裏噴，瘦小的身體都在顫，臉上卻全是諂媚的討好。
    她一扭頭，也看見穿著工作服的餘京南，尷尬的轉過頭去。
    ………
    別墅外麵的樹已經發枯了，門口的盆栽也已經剩下空盆了，別墅裏很多手工做出來的玩意，將家裏填的滿滿當當的。
    餘溫跟盛聞坐在沙發上，保姆宋阿姨端了兩杯水過來。
    上次見這個保姆的時候，盛老爺子還叫他一起上桌吃飯，她不肯，但說話的口吻，卻是不同尋常的，兩個人不像是雇主的關係。
    上次兩個人留宿在這裏，餘溫早上起來，看見保姆穿著睡衣從老爺子的屋子裏出來的。
    盛聞私下裏也提及過，她祖母去世以後，保姆照顧了老爺子二十多年，兩個人的關係早就不一般了。
    而且老爺子跟盛聞的父親已經斷絕了關係，當初他看不慣兒子的所作所為，這麽多年也沒聯係，也隻有盛聞偶爾過來。
    保姆要走，宋老爺子拽著她的衣袖，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剛查出來的，肺心病後期，就算治的話也是遭罪。”盛老爺子看起來很平靜，心態很好，“我打算給她一個名分，我走了之後，房子錢給她一部分，讓她好好養老，跟著我了半輩子，辛苦了。”
    宋阿姨低頭掉著淚。
    盛聞抬起頭，漆黑的瞳仁，已經麻木，“好。”
    餘溫心髒堵的難受，老爺子老來得子，現在已經八十多了，早晚是這一回。
    “醫生說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了。”老爺子喝著茶，“我打算帶著你宋阿姨出去旅旅遊，這輩子也值了，就是家裏的貓狗我放不下，好幾隻呢，看看能不能收養，家庭條件一定看一下。”
    “好。”餘溫答應著，“我開了花店，不少客戶。”
    老爺子點了點頭，看著一言不發的盛聞，眼圈還是紅了，“你們給我生個重孫吧，我就這一個念想了，閉眼的時候能看看，我們盛聞的孩子多漂亮。”
    老人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期盼。
    餘溫不忍，低著頭。
    保姆掉著淚，“上去休息吧，別太累著了，咱們還得去遊遍世界呢，我沒出過遠門，這輩子第一次有這福氣。”
    餘溫去閣樓裏看了貓狗，拍了幾張照片，全是名貴的品種，老爺子照顧的也精心，不發愁送養。
    等她攥著手機從閣樓下來，盛聞正在窗戶邊上抽著煙，聽見聲音，極快的回過頭來，將剛抽沒兩下的煙給熄滅。
    餘溫聲音有些無奈，“你抽吧，我以後不會拿著煙燙自己了。”
    盛聞轉過頭去，看著窗外那棵榕樹，修長的根，枯黃的葉子，“餘溫，給我生個孩子，什麽條件你開。”
    “你去找別人，我……”她幾乎下意識的說出了這話，她生不了孩子了。
    “你果然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我跟誰生孩子，對你來說無所謂。”他的呼吸聲細微可聞，身體上卻是絞心抽腸的疼，“我不是畜生，跟沒有感情的人睡，至少我對你曾經還算真心，給我生個孩子。”
    餘溫心底一陣陣的酸澀。
    “我小時候是祖父帶大的，我想讓有沒有遺憾的離開。”盛聞冷冷的看著她，“你不該騙婚，做了盛太太的，隻能選你了。”
    餘溫知道辦不到，還是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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