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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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書給了錢,等他將行李往床下推的時候,這才發覺手感不對,一摞摞的東西,很是硌得慌、
    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將袋子打開,將上麵的幾件衣服撥開,裏麵竟然全是鈔票。
    一股電流從他的脖頸直竄頭頂,他不知道餘溫做了什麽,但他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讓司機停車,對方轉過頭,告訴他已經上了高速了,沒有回頭路了。
    遲書就是在惶恐中度過一晚上的,第二天他才打電話給外祖母的牌友。
    聽到的話,字字誅心。
    餘溫父母被燒死了,孫德治喝了摻農藥的毒酒死在河邊的廢棄船上,警察查到,餘溫買的酒,而餘溫從大火中被救出來之後,消失了,在孫德治的家裏,發現了殺人凶器。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人的關係,哪怕是七年後的嚴簌,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哥哥無緣無故的死在孫德治手裏,但相信,一切都跟餘溫有關係。
    車子停在了機場附近,遲書拎著東西下來,神色恍惚的好像丟了魂,帶著血絲的眼睛渙散呆滯,沒有焦點,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她成全了他,還他了一個幹幹淨淨,拿著那些錢出國念書,卻不知失散的四年中,沒有身份證的餘溫,經曆了怎樣顛沛流離的逃亡日子。
    他們太苦了,路又太長了,幸好,他們還有希望。
    此時窗外簌簌的雪已經停了,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遲書捧著熱茶慢慢的喝著,歲月靜好。
    他無端由的跟孩子一樣抱怨起來,“你都不知道我在國外念書那幾年怎麽過的,隻能遲那些甜的要死的東西,也不知道那些洋人什麽體質,我整天牙疼,看醫生要提前一個星期預約。”
    他還是頭次,在餘溫麵前提起分開的時日。
    餘溫很有耐心的在一旁聽著,也不覺得無聊,見他喝完了熱茶,又給他倒了一杯。
    “等我出國之後,給你安排個新的身份,華僑怎麽樣,給你就能辦個假身份。”遲書吹著茶水的熱氣,下巴上的那顆痣周圍的皮膚被熏上了水汽,“這次不要什麽累人的父母了,咱們兩個一起,沒有別人打攪。”
    提起將來,兩個人都是幸福滿滿的,“你這麽出名,萬一國外那些媒體拍到怎麽辦,可不禁扒。”
    “我就把你養在家裏,不許出門,讓你成為禁臠。”他開著玩笑,“等到咱們都老了,誰也認不出你了,咱們就一起扶著著出門,我們是彼此的拐杖。”
    遲書生的這麽漂亮的臉,餘溫想到他有一天也會老,滿臉溝壑,還是覺得惋惜。
    “我得給你設計一場死亡,瞞過所有人。”遲書眯著眼,喝了口茶水,他是導演,天生的敏銳,“屍骨無存的那種,擺脫現在這個身份。”
    餘溫趴在桌子上,下巴抵著胳膊,她在餘家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親情,還有餘京南,傻乎乎的弟弟。
    “連盛聞都能瞞過去嗎?”餘溫不敢低估盛聞對自己的愛,她要是忽然失蹤,保證他會掘地三尺的找。
    “盡量。”遲書站起身來,他身上還穿著那件維修工的衣服,“在我離開之前,咱們是不能見麵了,今天我是偷跑過來的,開了幾條街才將嚴簌的人甩開,要不是路滑他撞了車,我都不敢過來。”
    餘溫這才知道,在她熱了兩遍飯菜的時間裏,他做了什麽。
    “我這麽盡力了,你不給我一點什麽?”他壞笑著,見餘溫站起來手扶著她的腰,慢慢的湊過來,頭也慢慢的低下。
    餘溫還從未這麽近的看過他下巴上的那顆痣,淺淺的青色,睫毛很長,在眼瞼下一片暗影。
    他的另一隻手扣著餘溫的脖頸,他的手燙的就像是烙鐵。
    上次做這些,還是七年前要私奔的車上,他隻是淺淺的親了一下,兩瓣唇碰到了,沒什麽感覺,而現在的他儼然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像是貪婪的惡鬼,啃食著她的唇瓣。
    餘溫踮起腳尖,不讓他那麽費力,甚至連換氣都忘了。
    不知過了多久,遲書放開她,心滿意足,“這輩子值了,就算我死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餘溫的雙頰連同耳根子都是紅的,心潮澎湃,情竇初開,做了壞事一樣,歡喜甜蜜。
    這是在盛聞身邊從未有過的感受,跟盛聞結婚,她心如止水,不過是跟不愛的人,上床纏綿,就像是一次次的賣身而已。
    愛或者不愛,很容易劃清界限的。
    遲書也沒好到哪裏去,眼神不知道該往哪裏瞟,或許知道是要分別了,一時之間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先走了。”遲書看了一眼手表,眼底全是不舍,“我離開的時候,別去送我,我怕一激動把機票撕了不走了。”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餘溫沒這麽膽子去送他。
    她將他送到門口,打開櫃子裏,裏麵是一排傘,其中一個掛鉤空了,剛才被盛聞拿走了。
    “算了,雪停了。”遲書伸出手,摸了摸她盤起來的頭發,“走了。”
    餘溫極力忍著淚水,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慢慢的說,“這次,不會在等四年,我會盡快去找你。”
    盛聞是晚上十點回家的,他一開門,一陣冷風吹到客廳,餘溫懷裏的小牛奶貓“蹭”的一下跑過去,圍著他的褲腿轉著。
    他將帶回來的傘放回去,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餘溫,“怎麽了,眼睛這麽紅?因為我去約會別人吃醋了?”
    餘溫踩著厚厚的地毯,“沒事,你父親打電話罵了我一頓。”
    盛聞聽說眼皮都沒抬一下,“沒事,他不能怎麽樣,人在國外呢,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那你也不能……”餘溫有點難以啟齒,實在是道德敗壞,喪盡天良,“你這麽玩,是覺得刺激?還是想報複你父親?”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吃醋。”盛聞的眼底帶著厭憎,“還沒見過比你還賢惠的太太,要不給你講講剛才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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