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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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溫明明煮著麵條,兩個人不知怎麽就鬧到床上去了,一個月未見,他也不知道哪裏那麽多的火氣,最後餘溫躺在床上,連眨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個人都沒吃晚飯,餘溫餓的已經不行了,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肚子。
    盛聞大喇喇的起身,隨便拎著一件浴袍穿上,去餘京南的房間裏找了幾包零食回來,塞了塊餅幹到餘溫嘴裏,她咬著牙嚼碎,勉強恢複了一些體力。
    廚房裏剛煮一半的麵條一定成了一坨了,餘溫想想都頭大。
    見她吃完了,盛聞又塞了薯片給她,就跟喂貓一樣,等著她嚼完了就塞,好像她是個癱瘓一樣。
    “好點了嗎?”他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麽體力這麽差了,不開花店之後,在家裏養的太廢了,整天吃外賣,煮麵條,看來得給你請個保姆照顧你了。”
    餘溫身上的骨頭酸疼,憤憤的看了他一眼,“生產隊的驢也經不住你這麽折騰。”
    盛聞有些後悔了,將在她嘴邊的薯片拿走,“一會出去吃,對了,你不是說想練車嗎?今天剛好有空,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地方。”
    半晌餘溫才從床上爬起來,扯下床單披在身上去櫥櫃裏找衣服。
    盛聞哪裏知道,餘溫練車就是準備一場赴死呢,仿佛這段時間,兩個人簡直用琴瑟和鳴來形容,像摯友,又像是老夫老妻。
    果然餘溫披著床單沒走兩步,感覺身體被什麽東西一扯,身上一冷,一轉頭才看見盛聞踩著床單的一角,眼中帶著些許的玩味,“不好意思,沒看見。”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果然餘溫在家裏養廢了,出門的時候裹的跟熊貓一樣,卻還是覺得冷,圍脖在脖子上纏了三圈,帶著厚厚的口罩,還是打了兩個噴嚏。
    兩個人吃了頓火鍋,餘溫看著盛聞吃火鍋還是那麽優雅的跟吃西餐的樣子,很是憤懣,果然骨子裏的優雅,在任何時候能能保持住。
    沒想到盛聞開車帶著她去了一處四周圍著廣告牌的工地,一大片石灰路,練車很方便的,盛聞隻是跟保安說了一聲,就直接放行了,甚至還將所有的燈就打開了。
    餘溫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盛聞的車開出保安亭,“給錢了?”
    “我之前在盛家的時候,買的這塊地,想著開發遊樂場的,後來耽擱了。”盛聞的車開到平坦的地方,“現在停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旋轉木馬。”
    餘溫一聽到這四個字,一下子就想到了汕城那忽然蓋起來的小遊樂場,旋轉木馬下,藏著一切罪孽的開端。
    盛聞偏巧這時候拉開車門走出去,冷風吹進來,深入骨髓一樣,餘溫渾身冷的都在打著顫。
    “怎麽了?”盛聞已經過來拉開了餘溫身側的車門,幫她解開安全帶,“換一下位置,以前學過嗎?”
    餘溫勉強慌張的心情,“學過,不過考駕照的時候,放棄了,有點怕。”
    其實那時候隻因為工作人員拿著身份證,多看了餘溫幾眼,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本人,卻成了餘溫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幾分鍾後,餘溫坐在駕駛室裏,握著方向盤,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打怵,顫著聲音問盛聞,“你不怕嗎?竟然敢坐在我的副駕駛上,要不你先下去。”
    “在我看來,下去更危險,還是跟你共同赴死。”盛聞靠在椅背上,笑著瞥了餘溫一眼。
    餘溫之前練過車,現在不過手生了一些而已,她開著在空地上轉了兩圈,就差不多想起來了。
    盛聞似乎是真的累了,在副駕駛上打著瞌睡,也不怪他,餘溫這烏龜一樣的車速,晃蕩的他不打瞌睡都難。
    就在他快睡著了的時候,感覺車子猛地加速,車子像子彈一樣往前衝去,盛聞一下子驚醒,下意識的看著想要護著餘溫,甚至都想將安全帶扯開了。
    窗外慘白的光照在餘溫的臉上,他清楚的看見,餘溫那凝重的臉上,眼底中帶著赴死一樣的決絕。
    就在車子馬上要撞到廣告牌鐵架子的刹那,車子猛地停住,餘溫扶著方向盤,臉上很平靜的看著盛聞,“嚇我一跳,我把油門當刹車踩了。”
    盛聞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以後你別碰車了,我給你聘一個司機。”
    練車那天過了之後,餘溫又有一個星期沒碰見盛聞,連他的事情,餘溫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聽說盛聞的父親已經引咎辭職了,盛聞即將接管公司,上來就大刀闊斧的開幹,公司的股票又回升了不少。
    餘溫沒想到接到了餘京南酒吧打工經理的電話。
    “您弟弟在酒吧裏打人,您馬上過來一趟,如果您不方便的話,就給您母親打電話。”對方態度生硬強勢,根本不告訴她,餘京南傷的是誰。
    餘溫心裏忍不住的發慌,總感覺事情不大對,隻能給盛聞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盛聞的助理,他也十分為難,“太太,盛先生正在開會,很重要的會議,根本就離不開,等會議結束了,馬上讓他給您回電話。”
    她隻能將事情跟助理說了個大概,就急匆匆的打車去了酒吧。
    冬天了,酒吧的生意並不怎麽好,而且是白天,人很少,經理已經在門口等著餘溫了,餘溫問什麽,他都答非所問,帶著她去了二樓的貴賓間。
    玻璃門推開的刹那,餘溫看見了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成荀之正靠在沙發上,很短的板寸頭,隱約可見裏麵的頭皮,耳後別著一根煙,左擁右抱的,一如往昔的玩世不恭,而他的額頭上,青了一大塊。
    “你怎麽……出來了?”餘溫震驚不已,有些怔住了。
    成荀之翹著二郎腿,“很意外,我家有錢啊,把我撈出來,也就托關係的事,倒是你爹,現在還是植物人吧,剛去伺候拉撒過來嗎?你怎麽渾身的尿騷味?嘖嘖嘖!”
    餘溫看著他卑劣如往常的樣子,終於知道餘京南為什麽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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