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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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淑的臉上的表情在半分鍾內,由震驚到無奈,最後低低的歎了口氣,說著交心的話,“我還以為是餘溫的原因,你父母現在還不能接受她,將來她也抬不起頭來。”
    餘溫原本不在乎這些,見她抹著淚的說,自己心裏也不自在,下意識的又要啃手,還是盛聞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腕。
    “或許是沒這福氣。”蔡淑長歎口氣,“不瞞你們,我找人給小溫算過命,生的福氣太薄。”
    她的話,讓餘溫心底壓抑,說的果然不錯。
    “對了,我今天過來,是想把這個交給你。”蔡淑將存折放在茶幾上,“這是事故的賠償款,我跟你爸攢了養老的錢,你弟弟的學費,醫院都是你們花的錢,這些你保管著。”
    她傾盡所有,就是想讓餘溫能配得上盛聞的,殊不知她拿的,不過是盛聞隨便買輛車的錢。
    餘溫沒接,眼神怪怪的,仿佛有所觸動,“給京南留著吧,家裏還以後還得他撐著。”
    盛聞的手指,一直捏著餘溫的拇指,那根被拔掉指甲的地方,長出了一截新的,覆蓋住暴露在的嫩肉。
    她拗不過蔡淑,隻能將存折收起來了。
    蔡淑走的時候拎走了家裏的幾袋垃圾,瘦瘦小小的她,齊耳的短發,腳下是一雙穿了幾年的黑布鞋。
    餘溫站在門口,手落在門把手上,忽的叫了一聲,“媽。”
    她轉過身來,光透過樓道窗戶的縫隙照在她的臉上,臉上皺痕更明顯了,灰黃的皮膚粗糙到清晰可見,“怎麽了?”
    一根刺好像卡在餘溫的喉嚨裏,很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唇角,“沒事,就是想叫你一聲。”
    餘溫不敢確定,是不是訣別。
    盛家老宅,古樸的建築風格,帶著中式的遊廊,園子比餘溫的小區都大,下車之後,走了十幾分鍾才算進了客廳。
    客廳裏擺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舒惢穿著一件旗袍,外麵套著一件蓋住腳脖的貂皮大衣,毛皮亮的跟水一樣,活脫脫的民國富太太的打扮嗎,一雙吊梢眼看著傭人搬行李箱,唯恐摔壞了箱子裏麵的玩意兒。
    “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她的目光落在盛聞身後的餘溫身上,“你倒是風光得意了,這個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
    這麽漂亮精致的臉,卻說著這麽刺耳尖銳的話,“你爸讓我移民到國外去,也不知什麽破爛的地方,如果我回國,以後撫養費就斷了,這時候還怕他頭上草原的事情暴露了,男人就是要臉麵,我以後會生幾個孩子,各個都比你好。”
    就在這時候,一個裹著浴巾的男人從樓上下來,八塊腹肌硬邦邦的,看見下麵有客人,也不在意,過來往舒惢的臉上親了一口。
    餘溫反正挺尷尬的,正不知道目光看向哪裏,盛聞卻轉頭看著她,語氣溫柔,“西邊那間屋子以前我住的,裏麵有很多藏品,你去挑一些。”
    她明白,這是要解決家裏事了,自己像是個外人一樣被趕出來了。
    她前腳剛走,盛聞冷颼颼的聲音傳來。
    “懷孕?你鬼混了這些年,還真以為避孕做的好?”盛聞眼尾掠過去,“你以為你第一次帶著我去酒店觀戰之後我真的傻到躲在洗手間裏一直哭?”
    餘溫才走到屋外,就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了盛聞的車上,轉身想去要車鑰匙,剛站在門口,就聽見麽裏麵的談話。
    “我記得那個男人姓高對吧,沒過多久就跟人打架,命根子斷了沒接上,你以為真的是意外?”盛聞笑容滿臉,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像是個紳士,“你永遠想不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有多恨你。”
    “你……”舒惢渾身發冷,“你做的?我還以為是你爹那個混蛋,我們還吵了一架!”
    “還有你的那些新歡,真以為都是各個都是家世清白,人中翹楚?”盛聞笑了笑,“我太了解你的喜好了,親自給你安排的,不知道你睡過的那些人裏都是什麽醃臢東西吧,坐過牢的,酒吧裏混的,你以為你在玩弄人家,實則你才是被戲耍的那個……”
    不止是舒惢,連餘溫都覺得骨頭縫隙都是涼透的,原來盛聞才是狠角色,藏的太深了。
    “我不信,你亂說。”舒惢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不信?那你問問他!”盛聞的目光落在了圍著浴巾的男人身上,對方滿臉討好的看著盛聞。
    “是盛先生找到的我,我之前犯錯入室盜竊過,剛出來他就找到了我,安排我去當模特,就為了咱們能見麵。”
    舒惢感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你還做了什麽?”
    盛聞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對方很識趣的上了樓,盛聞一直沒發現,餘溫就站在門口,而扶著沙發勉強站著的書惢卻看見了。
    “把你進口的美容藥片換成了來曲唑片,你早就不能懷孕了。”盛聞啞然失笑,“不過也有機會,不過那種藥好像已經讓你的激素紊亂了,很可能流產,或者生下有病的孩子。”
    舒惢這下真的雙腿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看著盛聞,“我是你媽啊,你竟然下黑手……比你爹還狠心,果然是他的種,骨子裏壞透了!”
    “媽?我早就不認了!在你開車差點撞死我的時候,我就恨透了你。”盛聞冷笑著,一雙眼睛裏全是殘忍,“你知道那天是什麽日子嗎?或許你早就不記得了,那天我從學校回來,給你準備了禮物的。”
    舒惢恍惚想起來,自己撞上去的刹那,小小的孩子一直死死的抱著書包,她還以為他想拿著書包螳臂當車。
    “那天是母親節。”盛聞笑不可抑,“我親手疊了一書包的紙船,每一艘船上都寫著祝福的話,可後來書包都被血給染透了。”
    餘溫不覺的回憶起來,以前見盛聞的時候,他總是伸手去疊紙船,卻疊不成,總是在最後幾步的時候扯開。
    “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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