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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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聞醒過來的時候,一個纖細的人影正背對著她坐著,纖細的手指在擺弄著櫃子上的吊蘭,盈盈一握的腰,雙腿搭在一起,露出雪白的腳踝,雖是背影,卻是一副美人圖。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雪白的窗簾被風吹起。
    “醒了?”餘溫轉過頭,纖細的手指上沾染些許的泥,“醫生說您是勞累過度,您的助理有事去忙了,一會就回來。”
    “他還真是想失業,讓陌生人在我的身邊守著,他去偷懶。”他的話語看似對助理的不滿,其實更像是對餘溫的不喜。
    餘溫站起身來,也沒有在意,想張口說著告辭的話,但喉嚨裏的毛病犯了,聲音發不出。
    盛聞坐著的地方光線暗淡,很難讓人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偏巧在這時候,他的助理帶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對方一身名牌西裝,但全是褶皺,皮鞋上全是泥,像是落魄的有錢人,滿臉的慌張跟絕望。
    他一進屋,“撲通”的一聲跪在病房裏,一個為人父的年紀,卻是如此的卑微。
    “盛先生,我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對賭協議我輸了,但我們品牌的聲譽還是在的,隻要再投點錢,很快就能賺回本了……”男人像是一個賭徒,自以為掌握了所有牌局。
    盛聞嗤笑一聲,微微前傾,那雙極冷的眸子被光照亮,“你費盡心思的跟著我出國,就是為了說這些,我不是做慈善的,你從我手裏麵拿投資的時候,就該知道有可能是今天的結局,股份歸我,你退場。”
    “我爹已經跳樓,摔斷了腿。人都是有感情的,您也是有妻子孩子的人,請您理解我作為父親丈夫的難處。”男人跪在地上,滿臉淚痕。
    “可惜,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了。”盛聞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瞥向了餘溫剛才擺弄的吊蘭,臉上平靜的,像是失去了任何的同理心。
    餘溫站在一旁,忽的覺得骨子裏變得是盛聞,曾經的他雖然殺伐果斷,但卻手下留情,可現在他,才像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她不想在聽男人苦苦的哀求聲,連個招呼也沒有打,拎著自己的包悄悄的走出病房。
    病房外麵是很有年代感的長廊,帶著濕氣的風順著窗戶吹進來,她耳鬢間的碎發吹到嘴角,她伸出指尖將發絲撥到耳後。
    她走了幾步,才看見一個穿著國內校服的小男孩站在門口,滿臉惶恐站著,看來是剛才男人的兒子。
    …………
    剛翻新過的外牆是青白色的,被路旁的燈一照,巨大的玻璃窗上,隱約可見天鵝絨的窗簾縫隙中,透出橘黃色的燈光,餘溫住了將近一年,卻依舊覺得這棟房子裏沒有什麽活人氣息。
    她踩著石階上去,卻見蝶蝶坐在客廳裏正編著花環,她是個很靈巧聰慧的人,餘溫不知道遲書答應了她什麽,讓她這麽的幫忙。
    “從晚宴回來他就一直悶在樓上浴室。”蝶蝶拿著剪刀剪斷一截樹枝,“本來想摔杯子的,偏巧是你喜歡的那套茶具,他沒舍得,就自己生悶氣去了。”
    餘溫放下包,很快上了口。
    浴室的門開著,裏麵的光線卻很是昏暗,淡淡的木質香味散出來,貼著牆是牆麵的是浴缸,裏麵滿是水,唯獨一個後腦勺露在外麵。
    聽見動靜,隻聽水聲響起,他整個人都埋在浴缸中。
    餘溫推門進去,蹲坐在浴缸的旁邊,帶著波光的水下麵,卻很是香豔欲滴的場麵,什麽不該看的都模糊可見。
    穿著衣服的遲書好看到要人命,這樣不著寸縷的樣子,那叫一個秀色可餐,簡直生了神佛的定力也不能自控,一個男人的皮肉生的這麽白,簡直是招人恨。
    過來半分鍾,餘溫見他還在裏麵泡著,無奈的拍了拍浴缸的邊緣,無奈的笑道,“你打算將自己淹死在裏麵嗎?”
    說著她伸手進去,沒想到他用的冷水,水光是能折射燈光的,餘溫摸了一會,才摸到他腰上的癢肉,他剛開始氣的掙紮,她手一滑,差點碰到別的地方,反倒是他趕緊坐起來。
    “流氓啊!”他生氣的擰著眉,語氣裏全是不耐,像是賭氣的孩子一樣幼稚,“再這樣我報警了!”
    餘溫拿著衣服擦了擦指尖上的水,指縫間還是帶著潮濕感。
    他坐起來,用手撥亂濕漉漉的頭發,精致到人神共憤的臉頰上全是水,看起來像是被淋濕的小狗。
    她好脾氣的從櫃子裏翻找出一見浴袍,“你想凍死自己嗎?還不快點起來?”
    “你跟他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早知道你就別來了,跟他長相廝守……”他說著,恨得咬牙切齒,許久都沒有說話。
    餘溫拿著毛巾擦拭著他頭發上的水,“我沒想到邢家的客人是他,本來想著去拉攏一下邢小姐的,沒想到就這麽陰陽差錯,我也嚇得不輕,生怕他會瞧出來什麽,不過挺成功的,他好像很厭煩我。”
    “厭煩你還待到晚上十一點……”遲書冷哼一聲,別扭的樣子有點好笑。
    說著他一把拍開餘溫的手,就這麽直接從浴缸裏站起來,大喇喇的嚇了餘溫一跳,濺起的水花弄得餘溫裙子半濕。
    但眼前香豔的情形讓餘溫的腦中宕機,直到他搶走手裏的浴巾,隨意裹在腰上,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要往外走。
    他沒找到拖鞋,光腳踩在地麵上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餘溫的低低的聲音,“遲書。”
    她的嗓子還是壞的,說話的時候微啞,總給人氣息不足的感覺。
    遲書站在門口,仿佛這兩個字以化作暖流,從涼透的四肢百骸中穿梭過。
    她兩個字,就將遲書給哄好了。
    “確定還要跟我生氣嗎?”餘溫嗓子好了一些,眼中盈盈的帶著光澤,“盛聞在車上昏倒了,他的助理非得要我幫忙,我脫不開身,以後我保證不會見他一麵,行了嗎?”
    “可你毀了我精心布置的一切。”遲書臉上有了暖意,“你對得起一個導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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