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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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溫用毛巾擦著頭發,濕漉漉的發尖掃著她肩膀上的皮膚,“這鞋子是用什麽草編的?很香,也很軟。”
    “馬來常見的一種草,不過得加工一下,街上有賣的,可以自己做鞋。”蝶蝶隨口說了一句,“我會編,喜歡的話可以教你啊。”
    “好啊,我想編一雙。”餘溫撩起濕漉漉的短發,露出雪白的脖頸。
    蝶蝶還沒說話,恰巧這時候大門的鈴聲響了起來,蝶蝶神色有點緊張,過去查看攝像頭,詫異的問道,“這是邢家的那位貴賓吧,我見邢老爺子對他也畢恭畢敬的,怎麽會來這裏。”
    幾分鍾後,盛聞被蝶蝶帶了進來。
    餘溫濕漉漉的頭發將衣服的領子給弄濕了,隱約可見胸口的那一抹溝壑,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盛聞一進來,仿佛客廳的溫度都降了很多,盛聞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一刹,然後很有風度的移開,“要不要穿一件外套。”
    蝶蝶這才瞧見了餘溫現在衣服幾乎半透視,趕緊拿過來披風幫餘溫圍住,淡淡的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先告辭了,兩位慢慢談。”
    遲書交代過她,永遠不要摻和餘溫的私事,甚至連她的來曆,也不許過問。
    “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也不好跟邢家人要,讓助理查了你的地址。”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這是你家?看起來不錯。”
    餘溫心中卻想著,這算什麽,跟盛家老宅相比,這裏簡直就是不入流,那才叫恢弘,她不信他對房子有興致。
    “爺爺來馬來的時候蓋的,翻新過幾次。”餘溫麵對他的時候無比的緊張,原本做完手術的樣子,更啞了,像是拿著砂紙從喉嚨中刮出來的聲音,“樓上風景更好,您可以去看看。”
    她原本是想著客氣一下,沒想到他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麻煩了。”
    餘溫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隻能領著他上樓,她因為在家裏,換上了很短的裙子,隻能堪堪的蓋住屁股,她走在前麵,盛聞冷不丁的抬頭,看見了裙下的些許風光,便擰眉一腳跨上幾步台階,直接走到她的身後。
    原本上樓的她忽的停頓一下身體,冷不丁的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
    餘溫枝感覺身後滾燙的身軀湊過來,那是曾經耳鬢廝磨時候記憶中的氣息,她的身體比她還先記起那些東西,然後臉色一變,僵在原地。
    盛聞的手不經意的掃過他的手背,她的發質那樣好,像是狐狸尾部的毛,不像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的發質,很軟很容易斷,仿佛永遠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盛聞後退半步,他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抱歉。”
    餘溫也走上幾個台階,眼中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盛先生這又是想拿著我當替身了?”
    盛聞別開眼睛,眼底沒有任何溫度,“你替她不了她。”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心尖上的人漂亮很多,可漂亮的像是個空洞的殼子,而他摯愛的人,鮮活靈動。
    樓上的窗戶都開著,全是鏤空雕花的那種,長長的走廊旁邊種著榕樹,站在窗戶旁,外麵是一片翠綠色,還有遠處的小水池,風景果然很好。
    而盛聞的目光卻落在了牆邊放著的綠色沙發上,怔怔的看了許久,這樣新潮的東西,放在這棟房子裏,顯得不倫不類。
    “這是我新添置的,有時候在這裏睡午覺,四周通風。”餘溫似乎忘記了什麽。
    “我家裏也有個差不多的……”盛聞的眼底染上一層暖意,“不過皮麵被貓抓的挺嚴重的,裏麵的棉花都出來了,還有……”
    他沒有繼續說,但餘溫卻想起來了,沙發真的很舒服,他有時候來了興致,兩個人就在沙發上折騰,餘溫總是躺在沙發上,長發垂下,隨著沙發的晃動,她的長發如同青荇一樣晃動,然後伸出指甲,去抓皮麵。
    餘溫不怎麽會剪指甲,或許是小時候連指甲刀都沒有,總是拿著很鈍的剪刀,撕扯無數下才下來,有時候皮肉上都能帶著血,哪怕現在她也修剪不好指甲。
    所以遲書總是替她修剪。
    餘溫讓遲書找了張藤椅坐下,自己去倒了杯茶,也去冷靜了一下,等她端著茶杯回來,盛聞背著手站在連排的窗戶前,伸手摘了一朵白花,拿在手裏,若有所思。
    “這是馬來的白毫烏龍,您嚐嚐。”餘溫將小瓷杯放在桌麵上,細白的手指上,被燙的有點微微發紅。
    盛聞看了一眼,似乎沒有要喝的意思,“你一個人住這裏嗎?”
    “對,蝶蝶有時候會過來住。”她坐在另一張藤椅上,端茶的動作都是反複練過的,像是個大家閨秀,“父母死了之後,家裏也租出去,剛拿回來翻新了一下,準備自己住,哪怕結婚了,也想回來住。”
    盛聞有短暫的失了神,“今天我助理說的話,大都是真的,你幹幹淨淨的女孩子,別被那些迷人眼的東西騙了。”
    餘溫端起茶杯,明明茶水燙了舌尖,她還是喝了一口,“我相信憑借我的條件,能讓遲書痛改前非的,我對他好,那他回報一分,我會給的更多,我相信他會有珍惜我的那天。”
    她太會做戲了,簡直就是一個暗戀腦,沒見過世麵的女人,油鹽不進,讓人生惡。
    盛聞不過是好心提醒,見她這樣,也懶得再管,“你答應我去拍照的,明天我要回國了,現在還不晚,你換件衣服。”
    “這麽快就回國?”餘溫脫口問出。
    “嗯,有點事。”盛聞沒有說太多,隻是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著,他是個沒有多少**的人,哪怕再好的茶,他都不會讚一句。
    很快餘溫就換衣服回來了,果然又是一身素色的長裙,手腕上帶著一串珠子,脖子上掛著珍珠,美雖美卻沒有任何的靈魂。
    盛聞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摯愛的那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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