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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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聞冷眸直接看向她,“下午六點去的會所,離著你推開房間門,不過見了三個多小時而已。”
    “三個小時就能上床,還真是迅速。”餘溫口吻淡淡的,“卻還牽扯著芝芝這裏,難怪芝芝會生氣。”
    “所以你以為遲書就是守身如玉的人?他的做派,成荀之都甘拜下風。”提起遲書,盛聞的眉眼中帶著些許的寒意,語氣中也帶著鄙夷。
    別人羞辱遲書了,餘溫是第一個生氣惱火的,她咽下嘴裏的甜點,帶著涼意的布丁讓她說的話也帶著幾分的冷,“盛先生那天在酒店門口,用錢打發的又是什麽?至少遲書生的好看,別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不想您做違法的勾當。”
    包廂裏死一樣的安靜,餘溫都感覺自己能聽見冰鎮甜點融化的聲音了。
    “你以為那天成荀之跟蕭芝芝為什麽鬧翻?”盛聞氣勢迫人,“就是這個女人在成荀之的床上,我順便付了錢而已,所以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餘溫不由得汗毛豎起,他是真的發火了,但還是咬牙道,“可下藥的不是您嗎?我連怎麽回房間的都忘了。”
    “我沒碰你。”盛聞想點根煙,看著一旁禁煙的牌子,還是隨手放下,“但在這幾天裏,我在你心中是猥瑣下流的,你打算怎麽賠償我?”
    餘溫覺得他在耍無賴,果然她一著急,嗓子的毛病就犯,嗓子裏像是堵了東西,發出的聲音也是哼哼的,“怎……怎樣?”
    盛聞的眼神從剛才的冷冽變為算計,“我記得那次發水,我見你一直在編一雙草鞋,給我也編一雙,我要的急,今天晚上編好。”
    “現在賣工具的都關門了,根本買不到。”餘溫趕緊扯了一個理由,“而且飯才吃到一半,結束就得淩晨了。”
    盛聞放下叉子,拿起一旁疊成天鵝的餐巾紙擦了擦幹淨的嘴角,沉聲道:“那就別吃了,反正你也沒什麽胃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他拉上了賊船,那種草鞋真的是爛大街的玩意兒,隨便找個店都能買得到的。
    果然什麽都跟餘溫過不去,就在餐館附近的街上,就看見了編草鞋用的工具,還有細軟的繩子,很香的氣味,一條條的掛在牆上,被風吹的簌簌作響。
    不過鞋底需要定做的,老板忙著給兒子看作業,隨便丟了一條尺帶給餘溫,“量一下他的腳掌寬度,我一會裁剪出來,免得出來不合腳。”
    盛聞不介意的脫掉左腳的鞋子,本來想著自己量一下的,沒想到餘溫卻掀開裙角,跪坐在他沙發的旁邊,低著頭,用尺子纏住他的腳,上麵的刻度很淡,她湊的很近才能看的清楚。
    這是餘溫骨子裏都習慣的東西,當初她的舅媽腳不好,她每天跪坐在一旁捏腳,小小的她,將髒臭的腳抱在懷裏,弄得她一身的酸臭味,但凡敢露出一點嫌棄的眼神,一腳就踹在她的胸口,她還記得自己舅媽那時候的眼神。
    她天生的賤,給人捏腳也是應該的。
    盛聞看著她小小的一個,跪坐在他的麵前,忽的一陣心疼,肺腑之中刀攪一樣的難受。
    他不知道為何,就是看不得這個。
    餘溫拿著尺子繼續量的時候,盛聞一下子收回自己的腳,眼底複雜,“我自己來,你去洗洗手吧。”
    她沒說什麽,從包裏扯了一張濕紙巾擦拭了幾下手指,然後從櫃子裏翻找出一個破舊的本子,盛聞量好之後,她就一一記下,不過筆的墨水總是斷,寫五六遍才出點墨,盛聞也不急,一直在一旁等著她記下。
    老板從屋子裏出來,拿著剪刀還是按照量出來的東西裁剪,然後用縫紉機將幾層鞋墊縫在一起,軟軟的鞋墊子,看起來很是舒服。
    恰巧這時候老板的女人拿著作業本出來,問餘溫數學題,餘溫拿著筆給她算著,電風扇吹著餘溫的頭發,她頭上的發繩微微鬆動,掉在地上,齊肩的短發被風吹的鬆散開,她隨意的將頭發撥刀耳後,然後低頭尋找著丟失的發繩。
    偏巧她的發繩落在一旁的袋子裏,她在地上看了兩圈都沒發現,倒是那個小姑娘急的跺腳,讓餘溫繼續給自己講題。
    盛問起身過去,從地上撿起發繩,然後很隨意的用手指攏起她烏黑的發,用發繩纏上,他做這些很生疏,但還是心細到連幾縷碎發也用別的頭發壓上。
    “我來。”餘溫嚇得腦袋裏一片空白,她了解盛聞,他對外人是從來不會有這樣親昵的動作的。
    “別動……”他拍掉她伸過來的手,繼續將最後一圈纏上,竟然幫她梳了一個丸子頭,雖然不怎麽漂亮,卻還是很涼快的。
    餘溫不習慣的反手往後摸了摸,他梳的太歪了,餘溫沒摸到,他卻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很輕,“這裏。”
    她的頭發養的密了,梳起來的丸子頭也很硬,餘溫捏了捏,訕訕的放開了自己的手。
    他們在的事老舊的城區,帶著南洋風格的建築,旁邊有很多打卡的遊客,穿著當地民族的裙子,恍惚間有種時空錯亂,地老天荒的感覺。
    縫紉機的聲音一直傳來,孩子也拿著筆記本心滿意足的走了,盛聞站在她的身後,仿佛刹那間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這一切很快隨著縫紉機踏板停下結束,老板將裁剪好的鞋墊子扔在紙袋子裏,然後數了好幾把草繩子,被染得花花綠綠的草繩,很是漂亮。
    盛聞剛去付了錢,這時候一輛卡宴車停在路邊,司機火急火燎的出來,將一本護照遞給盛聞,他都沒看餘溫一眼,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走吧,去你家裏編。”他的聲音冷冷的,好像根本不在意別的。
    餘溫僵在原地,咬著牙道,“盛先生,起沒有引狼入室的習慣,上次您給我下藥,您在我這裏的信用很低。”
    盛聞挑了挑眉,“我知道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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