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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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溫感覺自己喉嚨裏火燒一樣的難受,大概是真的被辣到了,“我想……”
    民警站起身來,滿臉凝重的看著她。
    自首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隨即沙啞的聲音傳來,“沒事,我家的狗丟了,準備報案,我太太有點急了,說不出話來。”
    餘溫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盛聞,他冷淡的目光落在餘溫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她幾乎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扶著椅子才勉強能夠站穩。
    “自己丟了還是被偷了?”民警吃著包子,隨口問著,“要是自己丟的,這種案子是不受理的,你可以去附近找找,貼個尋狗啟示。”
    “好。”盛聞走過來,拉住餘溫的手,她的手指冷的跟冰坨一樣。
    他拉著她走出警察局,才到了門口,餘溫雙腿已經軟的站不起來了,蹲在地上,整個人都在顫抖,“盛聞,你是打算放過我了嗎?反正橫豎都是這麽一回,別這麽折磨我。”
    盛聞站在路燈下,挺直的鼻梁,剛硬的下頜線,一雙眼睛裏沾染了夜色,“你贏了,讓我成功的放下了道德。”
    餘溫永遠不知道,在她下車的刹那,盛聞整個心刀割一樣的難受,一想到將來她一生可能都要困在監牢中,等她滿頭白發的時候放出來,他不敢想那樣的畫麵,然後他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
    他終究還是妥協了。
    她滿臉感激的看著盛聞,他走了一步,離開路燈,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回到我身邊來,做回盛太太。”
    人都是惜命的,餘溫也不例外,她不想死,更不敢再次反身回去,她看著盛聞,“有必要嗎?我又不愛你,難道讓我整天跟木偶一樣待在你身邊?”
    盛聞知道自己拿著這種要求威脅她,是多麽的卑劣無恥,但他太愛她了,他想著以後她每天要跟遲書恩愛纏綿,他瘋了一樣的妒忌。
    “我做不到。”餘溫紅了眼眶,拚命維護著自己的底線。
    “以前不是做的很好嗎?”盛聞輕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任何的溫度,“是你剛才說的,做盛太太的時候,是最踏實的日子嗎?”
    餘溫站起身來,直視著盛聞,冰冷的雙眸猶如黑色的深潭,“盛先生,這次我做不到了,您可以送我進去,我不怕死的,我十九歲就喜歡遲書,她來的太早,占據了我大部分的人生,我隻想以後的日子,跟他相守。”
    她的話字字誅心,盛聞直勾勾的看著她,“你就真的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刹?”
    “愛?咱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曾經除了利用還算什麽?跟一個不愛的人上床,跟他登記結婚,我承認自己卑劣無恥過,我每天都在受到道德的譴責,盛先生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非要執拗於一個不愛的人?”
    盛聞的目光從她的臉上一點點的掠過,她就是一個冷心冷肺的人,根本暖不了。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回來的。”盛聞看著她的目光,像是能決定一切高高在上的人。
    遲書找四十多分才回來,他的運動衣都被汗給染透了,烏黑的碎發緊黏著額頭。
    等他過來的時候,餘溫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見他的一刹那,眼底帶著劫後餘生的歡喜,一雙眼睛裏帶著淚,幾乎是撲進他的懷裏的,她的臉拚命的蹭著他的胸口,跟小貓一樣。
    “怎麽了?”遲書有些意外,“你怎麽在外麵等呢?不是胃裏難受嗎?”
    “飯店人多,總不能一直占著桌子。”餘溫仰起頭,擦了擦眼中的淚,才發現他胸口上濕了一大片。
    遲書將藥盒拆開,他為了效果好,買了口服液,拆了一管遞給餘溫,她伸手接過,一口喝完了,胃裏雖然不難受了,但嘴裏苦的要死。
    他拿出兩個奶糖放在餘溫的手中,眼中全是暖意,“多苦啊,跟小孩子一樣,眉頭皺成那樣。”
    餘溫接過奶糖,吃了一顆,“走吧,咱們回去。”
    遠處一輛漆黑的車停在路邊,車裏似乎傳出很小的貓叫聲,誰也沒有在意,餘溫卻知道,有一雙眼睛,在那裏看著他們,她想起盛聞的那些話,還是有些害怕。
    他站的位置太高,想要什麽東西都能唾手可得,就是這種權利,讓餘溫惶恐不已。
    火鍋店裏,服務員整理著小票,這才看見桌子上放著的,許久沒有人來拿的紙,她想了想,還是打開了。
    上麵隻有兩個字,遲書,卻像是一筆一筆的劃了很多遍,究竟是多念著一個人,才會這麽的重複,而紙團是濕的,桌麵上也沒有水,一看就是哭著一筆筆的寫的。
    店員隨手將紙團扔在垃圾桶裏,繼續招呼著客人。
    兩個人連夜的車回到了住處,到的時候已經淩晨了,在民宿的門口,兩個人才下了車,就看見芝芝站在門口,似乎等了兩個人很久。
    “遲導,聽說你去見了盛聞……一定是成荀之讓他見您的。”芝芝一臉怕給他添麻煩的樣子,急的都忘記了餘溫還站在一旁,過來抓住遲書的胳膊,“他有沒有為難您?我喜歡您,是我自己的事情,跟您無關。”
    遲書看了一眼一旁的餘溫,眼底有些複雜,“上樓等我。”
    餘溫也沒說什麽,背著包上了樓,很快樓梯裏“咚咚咚”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可你給我添麻煩了,我未婚妻會誤會。”遲書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沒有任何溫度,他一直是站在燈下的,“我拿著你做了一筆買賣,盛聞放過咱們拍的電影了,你回不回到成荀之身邊是你的自由,以後別用我當幌子拒絕他。”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對你的愛,不比歲清的少。”她死死的抓著遲書的袖子,“你什麽都心甘情願的為你去做,哪怕為你去死,我都願意。”
    遲書站在那裏,端詳著她的臉,仿佛在算計著什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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