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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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溫的臉上還帶著口罩,她巴掌大的一張臉,隻露出眼睛來。
    遲書還渾身都疼,身上的一層層被子跟龜殼一樣,弄得他連胳膊也抬不起來。
    他眼睛跟醋缸裏泡過一樣酸,屋子裏也沒開燈,他怔怔的看著餘溫的身影,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你才不會從馬來飛過來跟我吵。”
    餘溫走過去將屋裏的燈打開,有三擋,餘溫怕他的眼睛受刺激,調了最低的柔光,這才踩著拖鞋走到他的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燒的沒那麽嚴重了。”
    遲書用所有的力氣將胳膊從被中抽出來,他的肩膀是光著的,結實的皮肉上滿是汗,然後抓著她的手不撒,“你真來了?等我好了再跟你吵,現在你贏了也勝之不武,這件事我沒錯,死也不低頭。”
    明明嘴上說著強勢的話,但語氣是軟的,聲音幹澀難聽,一邊說一邊捂著嘴咳嗽兩聲。
    “算了,我不跟你個病人吵了。”餘溫指了指櫃上放著圓滾滾的西瓜,“芝芝冒雪跑了半個城鎮買過來的西瓜,你多少吃一點吧,我給你切。”
    遲書的視力漸漸的恢複,看見餘溫帶著口罩,眼睛裏帶著幾分怨氣,“這麽嫌我嗎?我是什麽髒東西嗎?”
    其實他心裏是慶幸餘溫帶著口罩的,似乎是心情好,總是想著找茬表達一下。
    餘溫走過去拿著刀去切西瓜,她切了一半,將最甜的位置挖出來,用筷子插著,遞給遲書,“我不能生病。”
    “是不能,一輩子也不生病。”遲書將身上一層層的被子推開,坐起來啃著西瓜。
    西瓜太涼,餘溫不敢吃,在一旁看著遲書吃,西瓜幾乎滑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歪著頭費力的啃,總是咬不掉多少,他眼睛黑黑亮亮的,一直跟西瓜較勁。
    見他這樣,餘溫才發下心,她不知道怎麽跟遲書說懷孕的事,而且孩子很可能流產。
    她病著,怕他太高興,又怕他太擔心。
    最後猶豫了片刻,餘溫還是決定報喜不報憂,磨磨蹭蹭的將手機從兜裏掏出來,看著他快將西瓜吃完了,將翻找出的照片遞給他,“我拍的。”
    遲書嘴裏嚼著西瓜,他喉嚨都發炎了,吞咽的動作很疼,一點點的吃。
    “這什麽東西?外星人?”遲書看著灰白點點的東西,跟星雲一樣,中間有個空洞,“最近無人機到處亂飛,別信這些。”
    餘溫的照片拍的是很抽象,拍的時候手抖,有點模糊,但他能認成這樣,餘溫滿肚子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出來了。
    她剛想跟他繼續說懷孕的事,他吃完最後一塊西瓜,然後擺弄起木塊來,他一把折斷,才用了這麽一點力氣,他已經是渾身的虛汗,他低著頭,許久才開口。
    “我真的錯了,朱助理進去了,我坑了我最信任的朋友。”遲書苦笑著,整個人都似乎在顫抖。
    餘溫走過去,現在的遲書像是個被抽走靈魂的精致木偶,整張臉都透露著空洞感,“他替我頂罪了。”
    她扯下口罩,抱住了渾身顫抖的遲書,他病的這樣厲害,更多的事因為在朱助理的事情上自責。
    “我在劇組打雜的時候認識的他,那時候就我們兩個華人,那些人都挺排外的,可我得闖出來,隻得慢慢的熬。”遲書額頭上的汗水幾乎流到眼睛裏了。
    “我這人你是了解的,除了你我不信任何人,卻唯獨他,曾舍命相救。”遲書抱著餘溫,想要拚命的汲取溫暖,“劇組在拍攝的時候出了事故,大火燒起來,大家都忘了我,唯獨他闖進火海把我救出來。”
    餘溫從未聽遲書提起過這些,他的聲音都是顫的,“我錯了,餘溫。”
    ………………
    薑曦一直沒有繼續手術,但所有的累活她都願意做,每天替別人值班,等別的醫生都走了,隻有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休息。
    她一邊吃飯,一邊給母親打去了電話,孩子現在留在薑家,她家的家庭條件,足夠給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小曦,你跟盛聞還有沒有可能,我剛才聽院長說,他抱著鮮花看你去了?”她母親看著女兒,沒有那個男人的糟蹋,女兒的身材已經恢複了,“他娶的太太也意外去世了,你們兩個自小相熟,整個薑家給你當嫁妝,我還不信配不上他。”
    “媽,我現在不考慮這下,我自己帶著孩子一個人過。”薑曦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眼裏還是流露出一絲的難過,“我們沒機會的,從來都沒有過。”
    “他要是不在乎你,來薑家給你說情,為你忙前忙後的?”她的母親還是不大相信。
    薑曦拿著手機在屋裏轉了一圈,“媽,你看,真的沒有鮮花,別再自作多情了。”
    她剛說完,就聽見外麵有動靜,隨口說有急事就掛了電話。
    “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卻見穀沉憤怒的走了進來,“離婚的事情我答應,孩子可不能給你,看你還想嫁給盛聞,這麽多年你還是賊心不死,知道我為什麽厭惡你嗎?因為你一直就沒忘記過盛聞。”
    他站著的時候都東倒西歪的,手裏還拿著一瓶啤酒,看來又是過來耍酒瘋了,他現在也怕薑家,也隻有酒壯慫人膽了。
    “這件事跟盛聞無關,是你做了太多混蛋的事。”薑曦太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了,“你不是想要孩子,你就是想要錢,但我告訴你,就算去了法院,孩子也不會給你這個混蛋。”
    “是,我是混蛋,你也是個娼婦,背著我心裏有別人。”穀沉冷笑,“你是不是恨透了我,拆散了你跟盛聞。”
    “你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薑曦的眼底全是鄙夷,“是盛聞退婚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他一開口,滿嘴的酒味,眼睛裏全是譏諷,“你不知道吧,這一切都是我讓餘溫做的,還有遲書,兩個人可聽話了,我讓做什麽就去做,他們把柄在我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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