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朝她招招手。
    陸霜霜往周圍看了一眼，長街上冷冷清清的，隻有灑掃的太監。
    她乖乖走到宴辭身邊，討好的笑了笑。
    “你不想和本督走在一起？”
    宴辭聲音危險，
    “嫌丟人？”
    她方才的舉動，分明是在躲著他。
    “不是不是，”陸霜霜忙搖頭，心想這男人還挺敏感的。
    “不是嫌丟人，隻是，你身上有血腥味。”
    這男人是剛殺了人來吧？
    陸霜霜剛吃完早點，她表示聞著好想吐。
    倒也不是故意要避著他。
    “是麽？”
    宴辭抬起袖口，輕輕聞了聞。
    他早已習慣常年和血腥為伍，倒是沒聞出來。
    但聽陸霜霜這麽說，也沒再勉強她，而是冷著臉走在前麵。
    兩人很快就來到明帝居住的寢殿外。
    明帝身子不濟，除了每個月能勉強上朝兩三次，其餘時間，都在殿內休息。
    這狀況，已經持續了快兩年。
    此時，明帝正披著一件黑狐皮大氅，赤腳坐在軟榻上，臨窗翻動著奏折。
    “哦？”
    聽見太監的通報，他抬了下眉頭。
    “霜霜和宴大人一起來的？”
    “是，”老太監王總管彎著腰，點點頭，“一起在外麵候著呢。”
    明帝沉吟了下，放下奏折。
    “讓他們進來吧。”
    王總管連忙出去，把陸霜霜和宴辭叫進來了。
    “參見皇上。”
    兩人一同行完禮，陸霜霜就抬頭看向明帝，明帝的臉上果然浮現著一抹病態的白。
    這個朝代皇室的人壽命都不長。
    最長的才活到五十歲，就嗝屁了。
    大部分皇子公主，早夭的一大堆，許多都是在二十幾歲便去世了。
    幾乎生來都有一些病症。
    像陸霜霜的娘，長公主殿下，便是一出生就身體不好。
    生下陸霜霜沒多久，就因為氣血兩虧，撒手人寰。
    而麵前的明帝也是，到了三十歲之後，便是常年的纏綿病榻，以至於讓宴辭把持朝綱。
    陸霜霜暗自扶額，一個是疼愛她的皇帝舅舅，一個是她未來的夫君。
    這兩人的設定，偏偏又是病弱的皇帝，和把持朝綱的奸佞官宦。
    她被夾在中間，隻怕今天不會好過。
    誰知，明帝和宴辭說話時，兩人間的氣氛卻極好。
    陸霜霜什麽情況？外界不是傳聞你們不和嗎？
    明帝和宴辭嘮嗑了兩句，便將目光落在陸霜霜身上。
    “你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宴辭跪下，直接道，“臣和陸大小姐心意相通，請求皇上賜婚。”
    “噗。”
    明帝正在喝茶，明顯差點嗆到。
    拿著茶杯的手，先是指了指宴辭，又落在陸霜霜身上。
    “你、你們二人，是什麽時候搞一起的？”
    陸霜霜心想皇帝舅舅你說話也是挺勁爆的，什麽叫搞一起。
    “霜霜，你來說，你和康定侯府的世子，康陳恩不是有婚約嗎？”
    陸霜霜連忙跪下，委委屈屈道，“舅舅，康世子在外麵養外室，連兒子都有了。”
    “什麽？！”
    明帝眼皮子微跳，輕掃了宴辭一眼。
    後者點頭，“是陸大小姐親眼所見。”
    “這個康陳恩，越來越不像話了。”明帝麵色冷了冷，“隻是，你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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