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茶館，舒秋巧在街上隨便逛了逛，果然發現了端倪。
    許多人家不知道何時已經供奉上了自己的塑像，白發白衣，牌位上寫著救苦祛難神女，次一位還留著和她長相無二，隻是紅衣紅眼的無道魔神塑像。
    甚至還有一些常常與生死接觸的人家，單擺一個無道魔神牌位，說是能避災厄，隻要擺上，什麽鬼神都不敢靠近。
    舒秋巧：
    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這效果？
    哦不，好像已經能有了。
    修煉到合體這個階段，已經能初步溝通天地，也就是說，她的尊號確實擁有一定程度上接受信仰並且給出些許保佑的能力，這個能力到煉虛階段才會成長完全。
    不過如此會纏上大量因果，大多數修士都不願意去做，也不會為了去貪那一點點食之無味的信仰之力而因果纏身。
    舒秋巧看著這一幕，看向身邊問道：
    “施姐姐，這是怎麽回事？”
    “姐姐可沒有推波助瀾，這些完全是百姓們自發的行為。至於那些事....說實話，無道魔君實在做的太過，就連凡間之人都能知道不少了。”
    施衡的身影出現在舒秋巧的身邊，笑了一聲：
    “百姓是很不聰明，升米恩鬥米仇，看不清前路，但是百姓的心又是聰慧的。
    他們能知道誰是真心對他們好，能分得清那些仙人是好人，哪些仙人是壞人。”
    “是嘛.....真是矛盾。”
    舒秋巧微微歎了口氣，卻感覺眼前本模糊不清的前路突然變得稍微清晰了一點。
    “所以呢，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麽？就憑你願意為凡人付出，以及那無道魔君願意為凡人出手這件事，施姐姐在這王城之中就願意無條件支持你。”
    舒秋巧聞言回頭，看向施衡，笑了一聲：
    “施姐姐，不如我們把話說開了吧，我現在也不過是合體真君而已，還沒有實力讓王城徹底擺脫各個宗門家族的暗中控製和壓迫。”
    “能擺脫一點是一點，施姐姐無所謂。”
    施衡微笑，笑容之中帶著一絲陰暗之色。
    “這樣說的話，我想要在整個王城之上布陣，就以民眾對救苦祛難神女的信仰為陣眼，移風易俗，廣開民智，我一個人做不到，這一點小事，倒是可以試試。”
    “需要我幫你什麽嗎？”
    “施姐姐不阻止我便好。”
    後幾日，又有四頭當康被送進王城之中，有人說見到仙女下凡，一手持畫筆，一手持柳枝，趕著那能帶來豐穰的靈獸進城，隨後在城門口消失不見。
    這一次如此大張旗鼓，倒也沒有地主老爺前來強搶，當康在一日之內就被布置在了城外田中。
    當日，剛播種的種子就會立即發芽，原本有些幹癟的麥穗在一夜之間變得充盈，如同神跡。
    三日後，神女再臨城外，立於荒涼之田中。
    她手中握著金黃禾穗，如同擁有施舍春光的仙子。她輕輕一撒，禾穗在空中灑下無數閃耀的光點，仿佛星河傾瀉於窮野。
    頃刻間，荒地化為翠綠的良田，稚嫩的禾苗迅速破土而出，順著她仙力的指引，一夜之間競相向上。
    眾人目睹這奇跡，隻見那禾稻生長得無需分辨雌雄花蕊，不需種上兩行拔取一行。
    而那水稻長成，竟然高達四尺之多，稻葉如同披風般寬大，綠波蕩漾。
    天氣尚熱，而稻田下卻自成涼陰。
    村民們驚喜之餘，紛紛搬來竹椅小凳，坐在高高的禾稻之下，感受一縷縷清新的風，從稻間穿過，帶來陣陣稻香。
    此事之後，許多人家都立起了救苦祛難神女的神像，警衣衛將禾稻采下，種子分發到各家各戶。
    看著這些種子，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若是這些種子下一代依舊能同這一代一般，哪怕沒有這些當康靈獸，人們來年也不需要擔憂糧食。
    “這水稻叫什麽？竟然能有如此畝產，若是下一代，下下一代依舊如此，這天下再不愁沒有飯吃。”
    施衡打量著手中的稻穗，驚訝道。
    “這是雜交水稻，是我家鄉的一位.....更甚仙人的凡人所研究出來的，我用神通進行了一點點改良，讓這種子下一代依舊如此。更適合凡人種植。”
    舒秋巧如此說著，此時她身上金光纏繞，雖然隻有一城之人，但是這一城堅定的信仰已經讓她身上纏上了肉眼可見的信仰之力。
    但是，她卻越加虛弱，之前施衡雖然自認修為比舒秋巧更高，但是若是要動手的話還要掂量一下舒秋巧的實力。
    而現在在施衡看來，她卻像是一具空殼一般，輕輕一碰，似乎就要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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