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要去哪？”
    舒秋巧跟在李夏身後，奇怪的問道，這件事她是一點都摸不著頭腦，但是李夏和六方似乎都對此心知肚明。
    “給我的一個老對手，他的一個老朋友上墳。”
    李夏隻是如此說道，聞言舒秋巧一怔，上墳？李夏的老對手......
    莫非就是當年滅魔之戰之中，死去的那一位仙帝？
    “嗯，是。”
    李夏點頭，難得的神情平靜正常，甚至帶著一絲輕微的嚴肅感，輕聲說道：
    “哪怕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人。”
    “可惜，好人不長命。”
    六方仙帝在前方如此說道，聽到這話李夏也隻是聳肩，畢竟，也算是他殺得。
    “所以，當年被你所殺的那一位，是誰？”
    舒秋巧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從未聽過誰說過這一位仙帝，就好像其並不存在一般。
    “你沒聽說過也正常，因為這一位和振之一樣，沒有弟子，沒有門派，沒有勢力。”
    李夏這樣說著，一行三人已經走進白玉京之中，此時白玉京空無一人，六方仙帝在出門之前就已經將整個白玉京撤離了。
    現在留在白玉京之中的僅僅隻有那白玉般的瓊宇而已。
    “到了。”
    站在這五城十二樓的中央，六方仙帝輕聲一句，旋即伸手，腳下白玉磚層層展開。
    然後，一道並不算大的墓碑，自這白玉京中央，冉冉升起。
    舒秋巧抬眼看去，卻見那墓碑之上沒有墓誌銘，僅僅隻有一行八個大字：
    【賜福解厄仙帝之墓】
    “這......”
    就聽六方仙帝緩緩說道：
    “當年在極北之地那一戰，你直殺入陣，破仙軍，破仙法，破仙陣，我去截你，你卻偏偏向著她而去。”
    “嗯，因為在場之中，她最好殺。”
    李夏點頭，一招破仙法，一招破仙軀，再截天地之力，招仙帝倀鬼，斷頭斷腹斷生機，屠殺血獄展開吃幹抹淨之後.....
    “哪怕她是來勸架的。”
    “又如何？”
    李夏寒聲冷笑：
    “我連天都斬，如何不能斬她？她勸住了誰？她能勸住誰？真戰起來，她遲早都要與我短兵相接。”
    “瘋子。”
    “我就是瘋子。”
    二人在墓碑前靜立一會，就看六方仙帝牙關逐漸咬緊：
    “可是，她本不會死的！她本不該死的！你當時已經沒有了斬斷因果之法，你殺不了她！就像你殺不了我！”
    舒秋巧跟在後方，看著這兩個千年仇敵之間殺意湧動，又在下一瞬被壓製，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當年的李夏已經失去了殺死仙帝的能力，也就是說，哪怕他將一位仙帝三位一體全部斬斷，整個吞噬。
    無上無及境之人也不會死。
    能殺仙帝的，隻有同為無上無及的仙帝，或者，掌握了類似手段之人。
    當年在場的，除了六方之外，還有彭祖、燃燈......
    “好人不長命。”
    李夏隻是如此平靜說著，隨意割開手掌，將那血灑在墓碑之前：
    “還好，我是惡人，你我都是。走吧，我很趕時間。”
    “嗯。”
    六方仙帝最終還是沉默，他將墓碑連帶著李夏的鮮血一同沉入地底，如此說道：
    “待得此間事了，你我還要廝殺。”
    “請。我自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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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魔曆一千二百三十四年——
    九州疆域——贏雲山——
    “六方仙帝證的道，是天時地利.....”
    看著六方仙帝離去的背影，舒秋巧似有所悟的說了一句，接著，她垂眸，看向下方那曾經雲遮霧繞的山脈。
    如今，這座贏雲山哪裏還有雲霧？焦痕遍地，千裏荒蕪，草木不存，生靈不再。
    這是，佛家手段？
    “哈......”
    這種事已經見得太多，經曆的太多了，多到她甚至一時之間，感到有一絲麻木。
    誠然，她對贏雲山之中眾多弟子並沒有很深的感情，交往不多，接觸不多。
    但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在那一絲麻木之後。
    她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寒。
    “先去找師父吧，還得快一點，快一點，晚些，說不定那個小黑洞便要炸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舒秋巧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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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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