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關於她的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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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富貴嘴上雖然罵罵咧咧,心裏麵想的,就不一樣了。
    下午,於富貴去三班找了張聖。張聖肯定比自己認識的人多,上了初中說起學校裏那些“團體”頭頭是道,而且他還能加入其中並且混得不錯。在劉方超鎮著的三班,能有些地位,也算是相當不容易了。
    於富貴哪怕是趴在三班門口叫人,心裏都犯怵,害怕那些不好惹的人讓他滾,出來找他麻煩。站在門口使勁往裏張望,叫出來一個小學時候的同學,托他把張聖叫出來。
    張聖和劉立洋兩個人坐著吹牛皮,聽到於富貴叫他,站起來就出門了。
    “怎麽了鬼子?”張聖出來看了看走廊兩邊撓撓頭問於富貴。
    於富貴拉著張聖走到窗戶前麵,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拘謹,笑嘿嘿的低聲問張聖,“你知道,四班的那個人,要放了學去堵著我們班那個?”
    張聖一伸脖子疑惑道:“什麽什麽?那個誰?你們班那個是誰?怎麽了你直接說是誰就行了。”
    於富貴支支吾吾才說出來安琪兩個字,張聖心裏就清楚了。
    “昂,你說四班那個夥計,跟安琪處對象分了那個不是?不是聽著說是把安琪給甩了,讓人家安琪找上門去好一頓丟臉。說是下午要找人讓安琪道歉,怎麽了,咱們趕不上,咱得快點去找車。”張聖都不知道於富貴喜歡安琪,他就是覺得於富貴是單純看熱鬧,要麽就是過來跟他打聽著玩兒。
    於富貴嘖嘖嘴,“我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們那一幫的,你去說說,別去堵著安琪就行了。你別說我說的,你叫劉方超去說說也行。”
    張聖更不明所以了,“怎麽了?我為什麽要管他們的事兒?怎麽你看上人家了?”
    於富貴尷尬的笑笑不說話。
    “我靠鬼子,你眼光不低,看上人家安琪了,什麽時候看上的?”
    於富貴推搡一把張聖,“哎呀別打聽,你就說你幫不幫我,你就去說說就行了,別的也不用你管。”
    “我說倒是不難那個夥計我認識,中吧,你回家給我詳細說說,俺老班上節課發昏了在教室裏頭罵罵咧咧的,指名道姓說我,我帶回去了昂,下了課去給你說。”張聖眼瞅著快上課就趕緊打發走於富貴進了教室,於富貴還是不放心,但也隻能如此了。
    宋向文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下一個周了。
    周一晚上高占源來他們宿舍,就是奔著於富貴來的。進了門就陰陽怪氣,“某人可真牛,讓人家找人來勸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實力,還找上人了。”
    除了於富貴,其他的人都是不知所雲的,宋向文下鋪的男生問高占源:“怎麽了?你說誰?咱們班的?”
    高占源眼睛輕輕一瞥,“切,還能是誰,扛把子於富貴唄。叫人家張聖來勸架,笑死了,人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用你操心了。”
    宋向文幾個舍友看向於富貴,於富貴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在床上自顧自收拾自己的東西。
    張聖確實去說了,跟人家說:“差不多就行了,學校門口都是家長。人家都是家裏人來接,你能堵著人家說什麽?家長來學校裏找老師你怎麽辦?”
    男生問張聖:“不是夥計,這又是誰跟你說的,安琪讓你來說的?”
    張聖也沒多想,就跟他說了是他們村的於富貴委托他來的,“要我說,就算了吧,你們倆的事兒也別擴大了,以後在學校裏還得見麵,就這樣就行了。”
    矛頭這就轉向於富貴了,男生回了教室就跟幾個好哥們一說,不罵安琪了,開始罵於富貴這個多管閑事的狗東西了。
    周六周末,於富貴接到了好幾個好友申請,申請備注裏沒有一個不是罵他的,沒有一個不是威脅他的,他全然當作沒看見。他生張聖的氣,這樣的事兒,還能把自己的名字抖摟出去,是不是沒長腦子。可是還能如何呢?都已經這樣了,找張聖質問?那就真的沒有任何人能幫自己了。
    周末,在他們混的人專屬的群聊裏,關於於富貴的所有已知的信息已經被徹底公開透明了。七嘴八舌都是一個結論,於富貴,是純賤,連個屁都算不上,要不是有三班的人幫著他,他們早就去幹他去了。
    高占源是高興的,他在班裏麵的地位直線下降,已經可以說沒有任何地位了。晚自習第三節課,雖然初二的班主任之前不讓張全瑤管紀律,但上了初三,張全瑤還是走馬上任了。
    張全瑤在講台上,後排的幾個好兄弟就能說兩句閑話,說說笑笑隻要不出格就沒事兒,張全瑤還領著頭帶著他們說。
    但這幾個好兄弟,就不包括高占源了,他插嘴的時候,張全瑤淩厲的眼神就看過來了,“高占源你給我閉著嘴,叫你說話了?”
    高占源不太高興,悻悻然趴在桌子上。
    因為於富貴,他加入到了聲討於富貴的聊天當中,好像又感覺地位回來了,尤其是在四班那幾個人的小團體裏。他跟於富貴一個班,沒人比他更加了解了,張全瑤和另外幾個人都不說,就由他來說。
    從周一開始,幾天來高占源晚上都去宋向文宿舍去騷擾一下於富貴。大多數都是語言騷擾,於富貴在床下的時候,也會摟著於富貴脖子貼臉嘲諷。
    宋向文從開學以來,跟李洋養成了不錯的習慣,晚自習下了課,先去廁所拉一坨。這樣就不用在白天課程排滿的情況下使勁憋著,更不用在白天天亮廁所裏人多的時候尷尬的蹲坑了。李洋是一個周都不上的,從初一開始就這樣,一般的,都是他陪著宋向文,在宋向文旁邊蹲著,等到宋向文完事兒了,兩個人再一起回去。
    周四晚上,照常上廁所,宋向文問唐超要來了他新買的牛仔外套。唐超說:“這是在城裏逛街的時候,買的,女款,緊身。”
    唐超本來就瘦小,買的小衣服穿在宋向文身上緊緊巴巴的,蹲著都差點讓宋向文喘不上氣。加上好幾天來天天都來廁所,肚子已經快要空了,在這裏蹲著也是硬蹲著,一點效果都沒有。
    宋向文一想,“反正明天回家,一天也憋不死,不拉了,明天回家再說!”
    提上褲子喊上李洋,兩個人就出了廁所。
    等他們爬到五樓,走出樓梯間就看到走廊裏滿滿當當的人。
    晚上的宿舍樓道裏滿滿當當的人是經常有的,這裏是十九中,基本上天天晚上都有打架的。甚至宿舍裏的舍友回宿舍的第一句話,都是“今天晚上誰要打誰?”
    宋向文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初一他還偶爾去看看湊湊熱鬧,但是每次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到最後雙方都是經過了帶頭大哥的調節,就此罷休。幾次看完,也沒什麽意思,宋向文也就不再關注了。
    今天有些奇怪的是,這些人怎麽圍在了自己班的幾個宿舍門前,這大概也就代表著,今晚男宿舍打架的雙方,至少有一方是自己班裏的。
    圍觀的學生已經快要擠到了樓梯口,宋向文根本過不去,長得不高,踮起腳也看不到什麽。
    “李洋,你看看裏麵有誰?怎麽了那是。”
    李洋蹦起來看了兩眼,“宿舍門口有幾個我認識的,都是別的班的,別的我就看不到了。”
    兩個人被人群擋在了那裏,好一陣子,隨著宿舍門口的幾個人喊了一聲:“都散了!”人群才漸漸散去,李洋這才看清,“好像是三班的劉立洋跟張聖從宿舍裏出來了,還有鬼子。”
    李洋沒說完,高占源的聲音就鑽進了宋向文的耳朵,高占源是嘶吼著喊的:“都給我來!來!敢不敢!等著!”
    宋向文一想,高占源打架?跟誰打架?
    兩個人擠到宿舍,看到了坐在下鋪床上抹眼淚的於富貴,才終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
    宋向文上去拍拍於富貴,“高占源欺負你了?跟他打架了?”
    於富貴點點頭。
    “李洋,把門鎖上,咱們宿舍人齊了吧,別出去了,別讓高占源一會兒過來找麻煩了。”李洋聽了宋向文的話,就把宿舍門的插銷插上了。
    “你坐坐吧,今晚沒事兒了,明天不行跟老師說。”宋向文正勸著呢,門口張聖的聲音響起來了,“鬼子,鬼子,開門。”
    看到是張聖,李洋就把門打開了,張聖進來就問於富貴,“怎麽了他沒來找你吧?”
    於富貴搖搖頭。
    張聖肯定是個明白人,宋向文就直接問他:“剛才咋的了?怎麽打起來了?”
    張聖整理一下校服講道:“我剛才在宿舍坐著跟大哥還有劉立洋拉呱,鬼子推門進來哭了。我問我說你怎麽了,鬼子就說高占源欺負他。然後俺們三個人直接就去找他了,個狗東西,不在自己宿舍在你們對門還在那裏吹牛呢。我們三個進去堵著他就是一頓砸,砸完了回來了,他又在那裏罵我們。我們又過去了,然後跟你們班那幾個打起來了。就剛才,才散了。”
    高占源今晚依然來了宋向文宿舍找於富貴麻煩,於富貴一開始還是沒搭理。高占源就摟著於富貴脖子勒他,於富貴掙脫開,高占源就嘴上說著:“哎呦?你還敢反抗了?”又勒著他的脖子。
    於富貴已經快要急得哭了,高占源還是不鬆手,若不是有人叫他,他還得勒著一陣子。
    聽到有人叫他,高占源鬆開於富貴,一個耳光扇在於富貴後腦勺上,“滾吧滾吧,趕緊滾你床上去死去。”
    於富貴心裏麵委屈,但是他打不過高占源,他的勢力也沒有他大。抹著眼淚就去找了張聖,才有了往後的發展。
    等到張聖三個人把高占源堵在宿舍角落裏一頓揍,於富貴才感覺事情好像鬧大了。他不敢去參與,他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他就在自己宿舍,自己床的下鋪透過門口往對麵宿舍看,看裏麵的人嘶吼著舉起拳頭抬起腳,看越來越多的人圍在門口,直到最後他什麽都看不見。好一陣子,人群才散了,剩下了在原地嘶吼的高占源。
    “向文,今晚鬼子就給你了啊,你幫我看好了他,別讓高占源跟你們班那幾個人來找他麻煩,剩下的明天再說。”眼見著快要熄燈了,張聖也不敢逗留了,交代了宋向文兩句就出門去了。
    李洋重新鎖上門,宋向文拍拍於富貴的肩膀,“上去吧,明天再說。”
    當天是主任值班,他總是喜歡在一樓的監控室裏看各個樓層,他看到了五樓在打架,等到他上來,人群已經散了。
    主任敲開了高占源宿舍、宋向文宿舍和張聖宿舍的門,把幾個人叫出去,“你們幾個人,明天來我辦公室找我,今晚上,誰都不準給我出來,我看你們要造反!”
    這一次打架,是宋向文初中見過的最厲害的鬥毆事件了。第二天主任在八班門口把參與到事情的人召集在一起,靠牆站了長長一排。甚至看熱鬧的薛林,也被喊過去站著。
    自己班三個,於富貴、高占源跟一個幫著高占源打架的男生。三班人多,劉立洋、張聖、薛林還有那個外號叫大哥的男生以及另外看熱鬧的人。
    主任把動手學生的家長都叫了過來,家長和學生以及主任,在八班就跟弄了一個簡單的法庭一樣。主任是法官,當著家長的麵,說明白事情是怎麽一回事。誰先動的手以及是誰有錯在先。
    所有動手的同學,都必須記過處分。動手就不對,高占源是有錯在先,當著家長的麵批評教育。那個幫著高占源的同學,被劉立洋三個人打的出了鼻血,劉立洋三個人一人賠償五百塊錢醫藥費。
    薛林事後講起來,“當時,劉立洋麵朝牆壁站著,主任一腳踹他屁股,他啊一聲。主任說你叫什麽,劉立洋說,你踢著我小**了。主任說,就你吊大!哈哈哈哈。”
    劉立洋說:“俺爹回家路上,看著你們班那個男生跟他爹了,在教室說得好好的,去醫院全方位檢查。倆人,出了校門,騎著摩托車就回家了,連鎮上的醫院都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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