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淪落到如今的境地？是我嗎？我不過是一位享受你血肉的得利者而已，非要說的話，不過是幸運了一些。
    真正令你遭受如此厄運的罪魁禍首，你卻是連祂的名字都不敢提起，你都不敢怨恨祂，隻敢將怒火傾瀉向我這位存活歲數連你零頭都不到的年輕龍族。”
    噬咬神靈的白龍，在享用神力血肉滋養的同時，卻也向這位滿心怨恨與怒意的神靈發出嘲弄，
    “你嘲弄我的怯懦，為何不看一看你自己？斯庫拉諾斯，你才是我最見過的，最怯懦的強大神力。”
    “你懂什麽？你根本就不知道祂的可怕！”
    麵對諾亞的嘲諷，風暴禦主就像是被刺到痛點一樣，反應極其激烈，試圖通過語言辯駁諾亞，實際上，他現在能動的也隻有一張嘴了。
    “所以你甚至連憎恨都不敢，隻敢埋怨我？”
    “祂沒想殺我，而你，吃了我一次，現在又在吃第二次。”
    風暴禦主斯庫拉諾斯訴說著祂對諾亞憎恨的原因，以祂對那位女神的了解，對方也隻是暫時壓製祂，一旦等奧丁登神結束，這位女神一定會放歸祂自由。
    可沒想到這位女神突然間就走了，然後將眼前這家夥給扔了過來，而這混賬一言不合，就把他給吃掉了。
    這如何不讓斯庫拉諾斯心生怨恨，本來祂應該什麽事都沒有，可以全身而退，可現在祂卻不得不在神國中複活，為此祂消耗了數量龐大的神力，還有數以萬計的祈並者，為祂的複活獻上一切。
    “……”
    連風暴禦主背甲都不放過的白龍聞言，正在逐步成長的龍軀，當即一頓，隨後又繼續吃下去。
    真要這麽較真下去，那的確是他一時嘴饞了，不過誰讓這家夥出言不遜，淪落為腹中之物，乃是祂該有此劫，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你還吃！”
    見諾亞依舊沒有放過他的跡象，斯庫拉諾斯更是怒極。
    “我都已經吃完一次了，第二次總不能半途而廢吧，即便是我現在停下了，你難道就會因此消除對我的怨念與憎恨嗎？”
    “如果不是因為奧丁，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衝突，也不會有仇恨。”
    “這可說不準。”
    因為龍人軍團的遠征殖民擴張，諾亞在無形之中已經得罪了不少神靈，隻不過因為得罪得太多，而且祂損害的也隻是部分利益，現在反倒也沒有什麽像樣的神靈，旗幟鮮明地站出來聲討他，
    “況且，我們已經是死敵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等我吃完了，你你就在神國中複活吧，然後安心等待著我下一次吃掉你。”
    “如果沒有黑夜女士，你以為你能吃掉我第三次？”
    “已經有了第一次跟第二次，你為什麽會覺得第三次會很難？”
    “哼！那你就來吧，我等著你來吃我！”
    “這是在向我邀約嗎？安心，我一定會遵守約定。”
    諾亞十分爽快地應下，隨後大快朵頤，享用神靈血肉。
    不得不說，白龍之軀與諾亞本體的龍王之軀還是有不少差距，至少在撕咬神靈之軀時，白龍的牙口確實不大行，粉碎背甲，咀嚼筋骨的時候，頗為費勁。
    不過這隻是對於白皇而言，顯得極為費勁，不過就是多耗一些時間罷了，而對於風暴禦主斯庫拉諾斯而言，這就是一場折磨了。
    “你在故意用這樣的分身來折磨羞辱我？”
    “沒有，我的本體不在這邊，隻有這具分身，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諾亞，你欺我太甚。”
    “嗯。”
    不得不說，一位強大神力的血肉的確滋補，原本就被諾亞推進物質界巔峰極限的白龍之軀，在獨享了這位強大神力的血肉後，又有增進。
    其龍軀之長，一舉越過千米，若是顯現於物質界中，便是一段懸於天際的蒼山白嶺，巍峨壯闊，當真有覆壓天地之勢。
    “這樣的龍軀，或許可以直接與一些較弱的神靈交鋒了。”
    神靈的強大之處在於執掌規則，在一定範圍之內，神靈可以憑借自身意誌，幹涉扭曲現實，物質界中不可能的事情，在神靈手中都是可能的。
    可惜，神靈也不是什麽都可以修改，幹涉物質界中的凡俗事物，自然是隨心所欲，可層次若是足夠高，神靈的修改規則，幹涉現實的權柄，也就無效了。
    山川主白皇此刻以神性為骨，由一位強大神力的血肉作為滋養，生出的筋骨血肉，自然是尋常神靈，難以用扭曲現實的權柄幹擾的。
    能夠豁免神靈這些能夠完全碾壓物質界生靈的權柄，也就具備了與神靈廝殺戰鬥的資格。
    可這又同時出現了另一方麵的問題，那就是，因為實力過於強大，是有可能被物質世界拒絕進入其內部。
    不過，諾亞的化身僅有諾亞的意誌作為主導，其本身既非龍王，也不是神靈，理論上是可以出入物質世界，隻不過因為自身實力太強，有可能遭拒，但也隻是可能，實際可以嚐試一下。
    “這就是胖球以及那些祖代龍前輩的境界？”
    當達到這一步之後，諾亞這才發現，他這具分身，演化到了某種令他極其眼熟的層次，於是，諾亞聯想到了那些祖代龍先祖。
    除去那位胖球前輩之外，難以說清其它祖代龍到了何種境地，但與胖球前輩接觸來看，胖球也具備與神靈廝殺的資格，這是他自己承認的。
    可胖球同樣與他的分身一樣，既非神靈，也非史詩，隻是具備了與神靈戰鬥的能力，因為某些屬性都已經超標溢出，以至於能夠豁免神靈權柄。
    “缺少了某些際遇以及機緣，隻需時機恰當，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化作神靈，或者說成就史詩。”
    難以用物質界衍生出來的超凡體係去界定，那同樣也難以用史詩或者是神靈的標準，去衡量這一類存在，哪怕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境界並沒有弱到哪裏去。
    “或許是追求不一樣吧！”
    宛若天體一樣的龍類，倘若一心追求封神，要在世俗之中傳播信仰，又有什麽難度？即便是成為史詩，難道就沒有機會嗎？好吧，或許確實是等不到機會。
    可成為一位龍神，對於這些存在來說絕對不難，隻是稍稍有些麻煩罷了，可維持傳播信仰，令信仰不發生偏轉，對於龍來說，確實挺困難的，更別說在成為龍神後，還會受到來自神職的諸多束縛與製約。
    不是所有的超凡者都會不斷追求更高與更強，雖然都有誌向與追求，但當達到某一定境界後，許多生靈都會安於現狀，選擇去享受，而不會無休止境的追求下去。
    世俗界之中就有超凡家族，其創立者就是達到想要的境界，滿足了已經擁有的力量後就放棄了修行，轉向享樂，去建立屬於自己的家族，乃至是國家。
    龍族，在本質上與這些超凡貴族沒有差別，也不是所有龍都想成為龍王，或是龍神。擁有大誌向與至高追求的生靈，始終都是少數，哪怕在龍族中也是一樣。
    達到胖球這一境界，擁有同等力量，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不朽不滅的存在了，隻不過難以掌握規則，一旦遭受重創，不論是恢複亦或者是隕落之後的複活，也不是那麽方便，可隻要安分守己，又有誰會去特意針對招惹這等存在？
    “吃好了？”
    當諾亞以白龍之身，再次將風暴禦主吃幹抹淨，連骨頭渣都不剩的時候，黑夜女神便將他給釋放出來。
    當諾亞於虛空中重現的時候，位於地麵上的戰爭已經結束了，龍人軍團在物質界戰場上，大獲全勝，殘餘的海族不是被絞殺，就是受降，被貶成了奴隸。
    沒錯，在大遠征開啟後，奴隸這一階級再次出現了，隻不過從身份從類人生物變成了非人異族。
    當然，這些異類怪物也可以通過自我的努力與奮鬥，為自己以及子孫後代擺脫奴籍，恢複自由身，上升的通道始終對處於黃金秩序下的生靈敞開，隻要願意，哪怕不踏上戰場，埋頭苦幹都是可以晉升的。
    “感覺怎麽樣？”
    “從未有過的暢快，不知下一次再吃到同樣的美味又是什麽時候了。”
    此刻的白龍主，渾身每一處都在向外噴薄神光，口鼻呼吸之間，虛空有雷霆與風暴滋生，彌漫四方。
    “真是符合龍族性情的貪婪。”
    黑夜女神掃了一眼眼前這條伸展雙翼，修長蜿蜒的龍軀，宛如綿延雪嶺的白龍，如此點評道，
    “下一次想吃的話自己想辦法，我可不會再幫你了。”
    “我可以幫你！”
    黑夜女神的話音剛剛落下，屹立於虛空，單手持刃的血源女神瑪麗蓮娜開口道。
    “瑪麗，這小龍可不一定能夠做到你期待的事情。”
    被拆台的黑夜女神倪克斯不禁無奈提醒道。
    “你說過的，他有可能。”
    “那也隻是可能，這世上的天才從來都不少，真正將天賦挖掘轉換，並且超越的天才，又能有多少？”
    “有可能就足夠了，我不期待他，難道去期待你嗎？你又不願意實現我的要求！”
    瑪麗蓮娜皺著眉頭，宣泄她的不滿。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做不到，你看到了，我也不過隻能夠演化出次元而已，我沒有辦法修複世界，這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內。”
    黑夜女神倪克斯搖搖頭，言語中透露出無奈，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啊，如此就可以一舉拿下瑪麗蓮娜，然後順勢推倒。
    一旁的白皇聞言，神情頓時一動，那一方好似無窮無盡，可以比擬虛空，即便是強大神力落入其中，也隻能夠任由宰割的次元，就是黑夜女神一手開辟出來的。
    這就是一位強大神力走向偉大神力的過程？還是說，這隻是這位女神走出來的道路，與偉大神力無關？
    “你知道我的要求，倘若有一天你具有相應的力量，你願意幫我嗎？”
    沒有再理會一旁顯得有些喋喋不休的黑夜女神，血源戰神瑪麗蓮娜看向諾亞。
    “如果有一天我具備修複世界的力量，我一定會令你的故鄉重現生機。”
    諾亞又不是不知好歹，這位女神的行為與目的如此明顯，雖然太過直接了一些，但也正好。
    “以後你若是遇上了麻煩，可以呼喚我的名字，隻要我在，一定會幫你。”
    自諾亞的口中聽到了滿意的回答，瑪麗蓮娜當即對諾亞許諾道。
    一旁的黑夜女神，神情頓時更無奈了，因為她最近迷戀上了這位女戰神，倘若對方要出手相助的話，那祂自然也不會旁觀。
    “多謝，我會記住你所做的一切。”
    諾亞開口鄭重承諾道，至於心中自然是樂開了，一位強大神力，因為史詩龍王的身份向祂示好，僅是因為祂具備重塑世界的可能。
    “瑪麗，我們該走了，這裏沒有什麽值得停留了。”
    黑夜女神已經不想瑪麗蓮娜繼續留下去了，在這位女神開口許諾更多之前，便是督促其離開，在臨行前，這位女神給諾亞留下了一道自行體會的警告式眼神。
    沒事別打擾我的禁臠！
    諾亞解讀出了黑夜女神的眼神傳遞的意思，這點數他還是有的。
    更何況，暫時也不需要，在被連續吃了兩次之後，風暴禦主斯庫洛拉斯雖然也在極短時間內再度複活，但徹底安靜下來了。
    他的教徒軍團以及海族奴隸軍，開始從奧丁信仰輻射的物質界中撤走，不再參與對奧丁的打壓與圍攻，選擇了收縮。
    伴隨著這位強大神力撤走，諾亞也順勢退出，哪怕奧丁百般邀請挽留，諾亞也不為所動，
    “我都已經幫你解決了一位強大神力了，你還想怎樣？”
    “如果不是那位黑夜女士……”
    “如果沒有我的存在，那位女神可不會連續出手。”
    “確實，所以，諾亞，你要不要嚐試一下？”
    “嚐試什麽？”
    “拿下瑪麗蓮娜，她可是處女神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