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個大逼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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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第五章
    王根生確實不懂。
    他不過在私塾跟著讀過幾年,還是去了城裏後見了些世麵,才知道有結婚證這玩意兒。此時被許明月這麽一說,氣勢就有點弱,心底也狐疑起來。
    主要許明月每一句威脅,都威脅到了點子上。
    真要讓這瘋女人跑到城裏給他納什麽妾,他這輩子就毀了。
    他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那你想怎麽樣?”他又想用同樣的招數:“我說了,你可以留在家裏,我每個月給你五毛錢。”
    這在王根生心裏,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賜了。
    讓你有個落腳的地兒,每個月還給她五毛錢,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要知道,在農村很多人,一年到頭一個家庭的總收入也就十幾塊錢。
    一個月五毛,一年都六塊錢了!
    許明月又想打人了。
    這狗東西想便宜占盡,吃她肉喝她血,還一副施恩給她的嘴臉,真是把她惡心的夠嗆。
    由於地勢原因,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根生,輕聲問他:“王根生,你要臉嗎?每個月給我五毛錢?從你去城裏第一天上工開始,我在你家上伺候老,下伺候小,家裏家外什麽活不是我在幹?你給過我一分錢嗎?現在每個月五毛錢就想讓在你家當保姆,真是大地主大資本家都不敢這麽剝削人啊!”
    這話把王根生嚇了一跳,忙想去捂許明月的嘴。
    這時候雖還沒到最極端的時候,可打土豪分田地運動早就開始了,她這話要是傳出去,他也要跟著玩完。
    王根生心中越恨越狠,神色就越平靜,語氣就越溫和,甚至還笑了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總不能讓我把城裏工作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工作怎麽來的,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和大丫嗎?”
    他這時候才仿佛想起了這個工具人女兒似的,朝小阿錦笑了笑,伸手要抱她:“阿錦,到爸爸這裏來。”
    小阿錦嚇的忙把頭埋到抱她的嫂子的懷裏,又轉過身對王根生喊了句:“壞蛋!”
    許明月是真被王根生給惡心的夠嗆,生怕他傷害到阿錦,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王根生胳膊被她打的發麻,他知道她手重,但不知道她手這麽重,連扇腫的臉此時都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他垂下了眼簾,想要想辦法拖延。
    想等許家村的人回去了再收拾她!
    還是石澗大隊的大隊書記看不下去,走過來說:“在這裏吵吵鬧鬧都像什麽樣子?”又朝周圍人揮手:“都回去,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還不幹活去!”
    大隊書記是石澗大隊的一把手,在頗有威望,眾人哪怕想要繼續吃瓜,都還是戀戀不舍的拿起自己手中的工具,往更遠處的河灘去了,時不時回頭看看,嘴裏都在熱火朝天的聊著剛才的事。
    “你們也回去吧,你們臨河大隊的任務完成了嗎?”
    臨河大隊的大隊長也趕了過來,揮著眾人:“沒事都回去幹活去,這裏我們來處理!”
    一個年輕婦人說:“要走他們走,我們三房的人留下!”
    “對,我們三房的不走!”
    “不就是看大蘭子一個人在這好欺負嗎?真當我們許家村的人沒脾氣了?我就不走!”
    許大隊長也覺得得留幾個許家村人在這裏撐場子,也就把許家村三房的人留了下來。
    許大隊長直接對上了王根生:“今天這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就像我侄女說的,明天我們就帶人到縣裏,拉橫幅給你納妾,我看你有沒有臉!”
    有了許家村大隊長出麵後,這事就更難辦了。
    王根生反而放軟了態度,對許隊長笑的別提有多客氣了:“嗐!這事本來也就是個誤會,哪有你們講的什麽狐狸精,蘭子不想離,那就不離。”他甚至想過來摟許明月肩膀,笑著說:“我保證不離!”
    他臉上的笑,卻讓許明月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許大隊長問許明月:“大蘭子,你怎麽說?”
    許明月開口就語出驚人:“大伯,我懷疑王根生是想等你們走了後害死我,要是哪天我被人害死了,絕對不是我自己想死,一定是被這一家子豺狼虎豹給害死的,還望大伯,王隊長,丁書記,還有哥哥嫂子們給我做個見證,要是哪天我死了,麻煩你們幫我去報公安,一定要我為我報了這個仇!”
    她哽咽地嚶嚶哭道:“我自己被人害死倒沒什麽,反正已經死過一次,可我家大丫,攤上這麽個狠心的一家,她以後日子怎麽過啊?我怕他們連大丫都不放過~!”
    “今天要不是他們一家子逼我,我怎麽會帶大丫跳河?”
    許明月此話一出,震驚眾人。
    “啥?你說啥?你尋死不是你真的想尋死的?”許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都懵了。
    許明月柔柔弱弱悲悲戚戚的哭道:“螻蟻尚且偷生,我要是有活路走,怎麽會帶著大丫跳河?還不是王根生一家逼的?他們想讓我死,好娶城裏的狐狸精,即使今天我不跳河,哪天他們也會一碗農藥送了我們母女上路,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我們母女打死活埋了的,我才想著不如跳了河,好歹留個屍體給大哥,讓大哥曉得我屍體在哪兒,以後給我和大丫燒紙,曉得在哪裏燒。”
    她說的淒涼,卻讓大隊書記和許大隊長寒毛都豎了起來,都不敢置信的望著王根生。
    王根生心裏確實是這麽打算的,此時被許明月這麽說出來,忙辯解說:“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許明月卻眸光狠厲的看著王根生說:“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想要等我娘家人回去,就弄死我們娘倆?你發誓,你要有這個想法,你就失去工作、斷子絕孫!”
    王根生立刻發誓說:“我要真有那想法,我就畜生不如!”
    “果然不敢發誓。”許明月嗬嗬了一聲:“你本來就畜生不如!”
    許大隊長也抓馬了。
    他過來是給本村姑娘撐腰的,讓她不被離婚,畢竟這年頭,離婚的名頭可不好聽,會帶累一村姑娘的名聲。
    可要不離婚,這母女倆就沒活路,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大隊書記是個退伍兵出身,不然出自丁家村一個小村子的他,也當不上一個大隊的一把手。
    他在戰場保家衛國,萬萬沒想到,村裏人狠起來,跟鬼子都有的一比,人心之惡毒,讓這個戰場退下來的老兵,又見識到了一回。
    王根生這麽搞,簡直是壞他們大隊風氣,要是人人都像王根生這樣拋棄糟糠妻,以後哪家女兒還敢嫁到他們老王莊來?誰還願意在丈夫去外麵做事的時候,在家生兒育女奉養老人?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王根生:“根生啊,這件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厚道,這要真鬧到你單位去,即使我不說,你也知道後果,你說怎麽辦吧?”
    王根生道:“我跟她本就是包辦婚姻,結婚證都沒有,算什麽結婚……”
    “你甭跟我說什麽結婚證不結婚證的,我們村祖祖輩輩在此也沒見過幾個結婚證的,但你們是不是夫妻你有數,我們也都有數,相信鬧到你單位,你單位領導們也都有數。”大隊書記不耐煩地斷他:“你就說今天這事要怎麽辦!”
    王根生咬牙:“我說了!不離婚也行,以後她就在老家照顧我父母,房子給她住,地給她種……”
    “放你娘的狗臭屁!”許明月放下孩子,衝過去揮手就是一巴掌。
    “離婚!今天這婚必須離!這麽瘋的女人哪個村子敢要?”原本不想多管閑事的王大隊長被許明月這一巴掌打的火氣又冒了出來,想到自己被打腫的臉,立刻站到王根生身邊支持王根生。
    大隊書記和許大隊長都是不願意他們離婚的,實在是十裏八鄉的,就沒有一個離婚的,他們石澗大隊和臨河大隊要是出了個離婚的,那在十裏八鄉都要引起轟動,成為笑話了。
    許大隊長臉色沉沉的看著許明月:“明月,你怎麽想?”
    許明月抹抹臉上的淚,吸吸鼻子恢複正常嗓音道:“大伯,眼下這種情況,王家村是沒有我的活路了,天大地大,我又能去哪兒呢?麻煩大伯明天陪我一起去縣裏,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光腳的也不怕他穿鞋的,我明天就去縣裏去找他領導。”許明月哭著說著狠話:“我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大不了就同歸於盡!”
    王根生都快氣死了:“你是聽不懂話是不是?我怎麽逼死你了?叫你離婚你不離!說了讓你在老家照顧我父母,有房子住,有地種,你也不願意!我怎麽不給你活路了?是你不給我活路!”他聲音大的比許明月還委屈!“你非要逼死我是嗎?”
    大隊書記斜了他一眼,心中頗為無語,這說的是人話?
    這時候王根生爹娘也抓著棒槌和扁擔過來了,看到自家寶貝兒子那渾身濕透和鼻青臉腫的模樣,也不管什麽青紅皂白,舉起扁擔就要打許明月。
    王老頭一馬當先:“你個不要臉的小xx,敢打我兒子!”
    王老太在後麵跟著。
    王老頭王老太前麵生了六個女兒,年過四十,才生了這麽一個寶貝兒子,這寶貝兒子還出息的很,成了城裏的正式工,他們前半生有多被人看不起,現在就有多驕傲,這些驕傲全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帶來的。
    尤其是王老太,兒子就是她的命!
    他們平時把王根生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什麽時候動過他一根手指頭?看到兒子被打,他們整個人都瘋了,劈頭蓋臉朝許明月打去。
    此時周圍的大部分都散去挑堤壩了,說話的幾人距離都不遠。
    王老頭王老頭兩人都年過六旬,尤其是王老太,連續不斷的生產,讓她的身體看上去並不好,他們動作看著猛,可哪裏有許明月快?
    就兔子一般,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呢,許明月就已經躥出去把王根生推到了王老頭王老太的扁擔下,砰!砰!兩下,王老頭王老太根本收不住力,那兩下結結實實的打在王根生身上,疼的他一聲慘叫,伸手一推,就把撲到他身上的王老太給推到在河灘上,摔的王老太‘哎喲~哎喲~’喊著:“我要死嘍~我起不來嘍~!”
    這一幕也看的旁觀的大隊書記和許明月他們心中發寒。
    一個對待生他養他對他如珠似寶的老母親,都能毫不留情推倒的人,這心得狠到什麽程度?
    這時候眾人都相信許明月說的,王根生就是想等許家村人回去後,把許明月母女弄死的事情,是真的了。
    就連原本不願意許明月離婚影響村裏姑娘的許大隊長,此時都覺得,這婚也不是不能離,離婚,總比沒了命強。
    許大隊長看向許明月,他就怕他這個死腦筋的大侄女,不願意離哦~,這年頭,被離了婚的女人,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許明月也仿佛從王根生對他老娘的狠心中清醒過來,雙目含悲,圖窮匕見的說出她鬧到現在的最終目的,漫天要價:“想讓我離婚也行,王家村房子歸我,再給我兩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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