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個大逼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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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他後麵的三個男子原本是沒看到吊在樹上的假人的,先是被第一個人的叫聲嚇了一跳,忙想去捂他的嘴:“草,你突然鬼叫什麽?人都被你吵醒了!”
    他們是來偷東西的,結果他叫這麽大聲!
    然後他也往第一個人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們先是看到一個白色鬼影,因為有夜風,吊在樹上的假人是在晃動的,鬼臉時現時不現,待他們看到伸手不見知五指的黑夜中,那猩紅的眼睛、滲血的嘴巴和慘白的臉時,頓時整個人嚇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吊吊吊……吊死鬼!”
    “有吊死鬼啊啊啊啊啊!”
    叫的比第一個還大聲,還有個直接就嚇尿了,幾乎是連摔帶爬的摔下了荒山。
    荒山和下麵水田的高度有兩米多,下麵是用來排水的水溝。他們連扁擔和簸箕都顧不得了,一邊跑一邊叫一邊摔!
    哭嚎著跑的比狗都快!
    這麽大的慘叫聲,許鳳台四人就是睡成了死豬,此時也被他們吵醒了,一聽這些人害怕的慘叫聲,他們也知道,是樹上的吊死鬼起作用了。
    四人也不出聲,悄悄的從草棚內走出來,走到對方磚瓦水泥的地方,往下麵看。
    哪怕深更半夜,夜色如墨,他們也從不遠處不停摔倒在水田、水溝裏,知道這些人嚇的有多慘了,一個個都笑的十分歡樂:“該!看他們還敢不敢來偷東西!”
    因為幾個人的慘叫聲太過驚恐,並伴隨著‘鬼!有鬼啊!’的叫聲,不少許家村靠荒山方向的人都聽到動靜醒了。
    不少人都聽到了那淒厲的慘叫聲,有好奇的還特意爬起來,往窗外看怎麽回事。
    可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能看到什麽?
    “咋回事?”有人問。
    “不知道,好像是荒山那邊傳來的,大概是有人偷磚,被鳳起他們打了吧?”
    “叫的這麽慘,也不知道腿打沒打斷?”
    大隊長也有些擔心,披著外套下了床,打開大門往這邊看。
    他家坐落在村子的邊沿,地基又墊的高,白天是能瞧見些這邊的情況的,晚上隻能聽到動靜,看不到情況,有些擔心。
    “鳳台不會是跟人家打起來了吧?”
    “聽聲音不像是鳳起鳳才他們的,那大概是偷磚的小子。”
    “可別把人家打的太狠了。”大伯娘也走出來,站在門口向荒山方向眺望,實際上啥都看不到。
    村裏陸陸續續點起幾盞昏黃的燈火,大隊長端著燈盞站在自家的門口的平台上,高聲喊:“鳳台!啥情況啊?”
    荒山這邊聽不清,尤其許鳳起幾個正在樂的嘿嘿直笑呢,連內斂些的許鳳才都笑的不輕,許鳳台嘴巴不自覺也咧到耳後根,難得露出些年輕人的神色來。
    “哈哈!估計被嚇破膽了!”許鳳起朝那些人逃跑的地方呸了一口,也夜裏實在太黑,田間小道並不好走,他們也沒追上去,而是笑著回到棚屋內,又將假人收了回去。
    其實大晚上的,這麽一個眼睛發光的白布娃娃掛在上麵,他們也不敢看呢。
    第二日一大清早,村裏來做工的人就趕到了荒山,全部是來打聽八卦的。
    “昨晚我聽的你們荒山鬼哭狼嚎,是幹啥咧?”
    “個是有人來偷磚被你們打了?沒打出好歹來吧?”
    “幸虧你們在這看著,不然磚頭還不被人搬光嘍!”
    說是這樣說,可說到磚的時候,她們也忍不住,目光在這些磚和水泥上流連,恨不能晚上也來搬些回家去。
    可想到有三個大小夥子在這裏看著,真要被他們打了,她們都沒處說理去,隻能遺憾的打消這個想法了,更多的是在打聽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許鳳起為人最是跳脫,圓圓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沒事,誰打他們了?我們都還沒說話呢,他們就大喊一聲‘有鬼’,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出門就見到他們跑的比狗攆的都快!”
    大神們滿臉狐疑的看著許鳳才,滿臉都是‘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你看看,說了你們還不信,昨天晚上來了起碼有四五個人,就我們三個,能打的過哪個?”他指著自己幹幹淨淨沒一點灰和傷的身上:“你看我們像打過架的嗎?”
    草棚擁擠,惡作劇成功後,許鳳才昨晚上就回去了。
    還別說,三個人因為要幹活,身上雖然都穿的破舊,可還真沒什麽打過架的痕跡。
    農村人,一人能有個兩套衣服換洗出門就不錯了,哪裏有什麽備用衣服給你換?
    “那是真有鬼啊?不然他們咋叫那麽慘?”有人狐疑地問。
    “那我們哪知道?我們也被嚇得不輕,躲在窩棚裏都不敢出來!”許鳳起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說什麽都彎著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說的那些嬸子們又不信了。
    實在是從許鳳起臉上看不到一絲害怕,隻有得意。
    嬸子們指著許鳳台和許鳳起他們:“肯定是你們幾個小子搞的鬼,就你們這樣還嚇的不輕?”
    有些人聽到這話,心裏就是一動。
    其實這個年代的人,心裏是相信鬼神的,尤其是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鬼故事,有一大半地點都是在荒山和王家村的百年老樹。
    “這荒山不會是真的有鬼吧?”
    “肯定是這三個小子搞的鬼!”
    會這樣想的,其實也是想打荒山上這些水泥、磚瓦主意的人。
    村裏的房子大多都是土石結構,有些人家屋頂上都沒有瓦,蓋的是草,如何不眼饞這些磚瓦和水泥?
    他們有些人心底便盤算著,經過昨晚一出,這三個小子應該看的沒那麽緊了,他們年輕人又是好睡的時候,便想著要不後半夜叫家裏小子過來看看,不說多不說少,兩擔磚頭挑回去也不少呢,想著,目光又垂涎地看向一旁堆著的水泥。
    摸摸昨天用水泥和石頭磚塊澆築,今天已經幹硬了的地基,水泥可是個好東西,這要是自己家的多好。
    即使被發現了,就說自己是好奇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一個村裏人,同宗同族的,還能拿他們怎麽樣嗎?
    許鳳起三人可不知道村裏也有人起了心思,三人隻要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就樂的不行。
    “今天晚上還掛!嚇不死他們!”許鳳起哼笑了一聲。
    因後半夜睡得好,他們白天也是精神振奮,幹勁十足。
    一直到下午,坐落在許家村與江家村中間的荒山鬧鬼的事情,才在個別村子裏傳開,聽說是有人路過荒山,聽說這裏正在建磚瓦房,就想過去瞧一瞧,哪知道剛上荒山,就見到一白衣女鬼,披頭散發,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撲來。
    “那眼睛,猩紅猩紅的,老嚇人了!”
    “聽講是個吊死鬼!”
    “那肯定貴平家的閨女,那年打地主……他閨女就是上吊死的,聽說就是埋在荒山!”說的人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就幾年前的事,我都親眼見過的!”說的人牛皮吹的更凶了。
    甚至是周邊一些村子都隱隱聽到點風聲了。
    “石澗大隊的三孬子你們知道吧?”
    “知道,誰不知道?一天到晚偷雞摸狗的混,沒個正行。”
    說的人壓低聲音:“之前老王莊不是有個女的被離婚了嗎?就是許家村的,聽講分了王家一點錢,準備在小荒山蓋房子,老圩村的三孬子大概看她一個年輕小寡婦,就想去占點便宜,哪曉得拿荒山上有吊死鬼,三孬子被吊死鬼掐的半條命都沒了!”
    “聽講好幾個人一起去的,現在都在家躺著呢,就一個人逃過一劫,魂也差點嚇飛的了。”
    “媽呀?不是那女的被離婚想不開上吊了吧?聽講之前不是還投過水,被救上來了嘛?”
    一時間,關於許家村被離婚的女人再次上吊,並化作厲鬼的消息,也傳播了開了,並越傳越離譜。
    就連老王莊的人都聽到了。
    那天見證了他們離婚的大隊書記聽說許明月上吊死了,也是吃驚不已,想到那天她手撕王根生的潑辣,還以為她能活下去,哪曉得,這才多長時間,就上吊死了。
    “不應該啊。”丁書記喃喃自語。
    他媳婦在一旁聽到說:“被離了婚的女人哪裏能活?一人一口吐沫都要淹死了她!”
    大隊書記說:“我那天看她跟王根生要錢的時候還厲害的很……”想了想又說:“別是謠言吧?”
    他媳婦歎了口氣:“也是可憐,她要是個寡婦還能再嫁,她一個被休離回家的女人,哪個敢要她?不怕她身上有什麽毛病才會被休離?”
    大隊書記說:“老王莊那小子是真不是東西。他媳婦挑堤壩我知道,老實肯幹能吃苦,根生在城裏工作,一年都回來不了幾次,她家裏挑堤壩的活兒,都是她一個女人在幹,男的都吃力的活,她一個女人幹起來一句話都沒有。”說著,他歎了口氣:“投水沒成淹死鬼,居然還當了吊死鬼。”
    旁邊在聽的鄰居也過來八卦說:“聽說是穿著白衣服上吊的,我聽我爺爺講,這最厲害的鬼,就是穿著一身紅衣吊死的鬼,其次就是這白衣了,你想想,一身白衣,又被離婚,該有多大的怨氣,也難怪變成厲鬼。”
    也不管他們說的話漏洞有多大,一個個傳的就跟親眼見過似的,更是把拋棄妻女在外麵搞破鞋的王根生罵的狗血淋頭。
    倒是王根生的兩個嫁在本大隊的姐姐,聽到這事,狠狠的呸了一口:“死得好!也不早點死!”
    她們雖不知她們弟弟離婚,到底分了許明月多少錢,哪怕是一分錢,也足以讓她們恨上許明月了,她們隻恨許明月死的太晚,沒那天跳河就死掉,分走了她們弟弟的錢。
    想了想,王招娣又高興地說:“不行,我得把這好消息跟根生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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