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生病的媽，好賭的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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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姑娘有事嗎？”
“沒事，來囑咐阿水一聲。阿水啊，山鬼先生是貴客，千萬別怠慢了。”
小白臉上的笑容人畜無害，若不是剛才跟阿水的接觸，山鬼還真以為這是個人畜無害的妹紙。
“是，小白姐姐。”
阿水都不敢抬頭看小白一眼，低頭收拾著地上的瓷片跟食物。
“我先告退了，山鬼先生有需要，讓阿水直接找我就好。”
小白走後，阿水臉上露出一抹劫後餘生的喜悅。
“謝謝山鬼先生，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
別多想啊，人家說的這個伺候指的是生活起居，很正經的。
回想起阿水剛才那副老鼠見到貓的神態，山鬼故意恐嚇道：“那個小白已經知道是你打碎的碗了。”
阿水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又一次被恐懼籠罩，許久才擠出一句：“山鬼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山鬼一臉正經地搖頭。
“丸辣！”
阿水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嚶嚶嚶聲比人皇旗裏的那些哀嚎動聽的多。
“你很怕那個小白嗎？”
“嗯。”阿水邊哭邊說，“小白姐姐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可凶了，她一定會打死我的，怎麽辦啊！”
山鬼心中在偷笑，臉上卻始終一副正經模樣。
“阿水姑娘，看你的言談舉止，應該是剛來城主府不久吧？”
“你怎麽知道？”
山鬼心說：老手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端湯時心猿意馬。打碎碗，第一反應不是收拾，反而被嚇哭了，妥妥新人，我在餐館當牛馬的時候比你專業多了。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問你，你想不想讓我救你。”
阿水一聽，小腦瓜開始思考，小白同自己一樣是個下人，萬萬不敢在城主客人麵前作威作福，倘若山鬼先生願意保自己，說不準自己能免受皮肉之苦。
“求先生救我，小女子下輩子願為做牛做馬。”
山鬼壞笑道：“給我做牛做馬就算了，我給你當牛做馬還差不多。”
“啊？”阿水歪著小腦袋，一臉不明所以。
“咳咳！”山鬼幹咳兩聲，繼續說道：“你願不願意跟我，我離開時跟伯父說一聲，將你帶走，相信這點小要求，伯父會滿足我的。”
阿水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丫鬟有兩種，一種是賣身，一種則是打工，前者是家奴，後者僅是雇傭關係，阿水屬於後者。
“山鬼先生，我不是被賣到城主府的，我娘病了，我爹好賭將家裏錢全輸光了，我為了給我娘看病，才來的城主府。”
山鬼覺得這套話術特別耳熟，自己好像聽過。
“不管怎麽說，阿水還是謝過山鬼先生好意了。”阿水的情緒肉眼可見變得低落。
比起母親病死，阿水覺得其實挨一頓毒打沒什麽。
“不用那麽悲觀，一個碗罷了，賠錢就好。”
“城主府裏給客人用的餐具都是古董，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我要是幫你賠了呢？”
阿水喜形於色，山鬼穿著像難民，但人家可是城主的貴客，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城主朋友肯定有錢。
“可我沒錢還先生你。”
阿水的情緒再一次低落，但眼神中仍有幾分希望。
萬一山鬼先生不要自己還呢！
這種希望卑微且無力，自己毫無辦法，否則絕不會動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沒錢還，可以還人啊。”
“阿水姑娘，你有沒有想過等你治好你娘，離開這裏後的日子？”
“如你所說，你爹好賭，你回去後大概會被你爹的債主賣到別的深宅大院，甚至煙花之地。”
“不如趁早為自己謀條出路。”
“我幫你賠碗，給你娘治病，你跟我走，如何？”
山鬼這番話算是說到阿水心坎裏了。
自己來城主府做婢女，一肯定是為了賺錢，二則是為了躲著賭鬼老爹的債主。
“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萬一你也跟他們一樣，想……再賣掉呢？”
阿水有些傻白甜，但不是蠢貨。
第一次見麵就跟自己說這些的男人，怎麽想都不值得信任。
“阿水姑娘有沒有想過，我是城主貴客，就是在這強要了你，你又能如何？”
“我若動了歪心思，何必跟姑娘聊這麽多？”
說著，山鬼一把摟住了阿水的腰，逼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兩張臉相距不過一拳，阿水閉上眼睛，不再掙紮。
不是妥協，是無奈，正如山鬼所說，自己能做什麽？
阿水能感覺到山鬼的鼻息，離自己很近，感覺下一刻就要親上來了。
然而山鬼並沒有，摟了她一會兒便鬆開了。
多好一姑娘，當然要讓她真心實意跟著自己。
姬天玉那種逆天之人，他才會考慮霸王硬上弓，就當是進入人皇旗之前，再廢物利用一下。
“好好想想吧，過了今天，或許你就從選擇者變成了被選擇者。”
說完山鬼不再搭理阿水，埋頭幹飯。
平時吃飯預製菜都跟過節了一樣的屌絲，如何能拒絕的了這種國宴級別的美食。
“好，我跟你走！”
山鬼抬頭，卻見阿水眼神無比堅定。
選擇者與被選擇者那句話觸動了阿水柔弱的心。
自己從小的夢想是賣豆腐，這樣就有吃不完的豆腐了，後來為了生活來到城主府當牛馬。
如山鬼所說，自己有幾分姿色，賭鬼父親背後的債主不會放過自己的。
選不了自己想過的生活，當然要在其它選項中挑一個最好的。
山鬼拍了拍大腿，說道：“坐上來，喂我吃飯。”
阿水知道是該表決心的時候了，既然做出了選擇，那所謂的矜持就成了做作，畢竟自己的身份可不是伴侶。
阿水大方的坐在山鬼腿上，用象牙筷子夾了小塊魚肉喂給山鬼。
山鬼知道阿水的內心肯定不會像表麵這麽平靜，不然小屁股不會不安分的扭來扭去，又東張西望，怕別人看見這一幕。
“山鬼是哪個？滾出來！”
一聲暴喝，宛若驚雷，嚇得阿水拿筷子的手一抖，魚肉順勢落下掉在了山鬼褲子上。
阿水手忙腳亂的拿掉魚肉，用細嫩的小手擦掉褲子上的湯汁。
“不好意思，山鬼先生，我馬上幫你擦掉。”
“還叫先生？我可是主子，叫主人。”
屋外的大舅一聽裏麵的動靜，臉黑的跟鍋底似的，不拿我當人啊。
我屋外叫陣，你調上情了，踏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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