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江帆山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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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趁著鬥馮辛外出的時機,胡三決定潛入堡中看看。
    此時的他已不是孱弱的盲人胡三,而是火靈族的公冶野望,那個靈族最為強大彪悍的戰士。白色的瞳孔回複了本色,在暗夜中也能清看清一切。
    燭光燃起,環顧房間,四周是冰冷的石壁,陳列簡潔質樸,不見絲毫奢華。這裏並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隻是牆上掛著的《江帆山水圖》讓房間中有了些許顏色。燭光湊近,就細看眼前這幅畫。這是一副長軸畫卷,一丈高十丈寬,以元水為主線描繪的中天圖,元水從蒼茫大越林中流出,匯入雲夢澤,穿過陽鐸峽穀,最後流入靺海。元水上飄蕩著掛起風帆的大船。畫卷中有大有城、文阜城、中都等沿岸城市,整個畫卷都是寫意的手法,大氣磅礴,令人歎為觀止。
    兩岸有些隨意點綴的小村房舍,看到江水轉彎處的山上,雲霧之中的房舍引起了胡三的注意,一座水車,一圍房舍,山後瀑布垂落,竹林環繞,花牆掩映,在寫意的花卷中,這寫實的手法有點睛之筆。裏麵的人物眉目竟和那日見到的醜夫有些相似。看到這裏,公冶野望很是驚訝,繼續看了下去,看到山道上有個竹杖芒鞋戴著鬥笠的中年人,眉目之間那種傲然天下的感覺,竟是如此熟悉。
    慢慢看了下去,巨大的畫卷中,唯有這中年人是清晰的,當看到房舍附近的皇甫雕像,知道這應該就是當日去過的江灣鎮了,可這種男子是誰?想起當日醜夫所言,“先生姓黃名伯友。”、“老人家又錯了,先生的知心朋友,就是這鬥家家主,他常來寒舍坐坐。”細細品味這幾句話,公冶野望陷入沉思。
    目光從畫麵上挪開,細細觀察房間,再也沒有什麽引人注意的地方了。正當公冶野望還想尋找時,外麵傳來了細微腳步聲。沒想到深夜之中,還有人來此,胡三盯著房門,思慮脫身之計。堡頂傳來了蒼鸞叫聲,讓他麵露喜色,小心的將蠟燭挪回原位,吹滅之後,悄無聲息的打開窗戶,猿猴般的攀援而上。
    房門打開,鬥馮辛和範友吉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四下無人,範友吉有些不可思議,“奇怪,剛才我還看到這裏有燭光。”
    鬥馮辛無所謂的笑道:“總是疑神疑鬼,這光亮怕是蒼鸞吐出的火焰。”
    範友吉打開火折,點亮蠟燭,盯著蠟燭扇動的火焰,突然陷入沉思。
    上前按了按,頓時大驚失色,對鬥馮辛言道:“看!”
    看到被滴落的蠟燭油,知道剛才有人來過。二人趕緊推開窗子,向下看去,可是下麵一片寂靜,空空如也。同時向上麵去,也是一無所獲。似乎想到了什麽,範友吉趕緊衝了出去,向著成天堡頂層而去。
    舉目四望,偌大的平台上,除了棲息的巨大蒼鸞,沒有絲毫人影。
    看到鬥馮辛緩步過來,範友吉問道:“他是怎麽逃走的?會飛,還是有飛騎不成?”看著四周高空,卻是空空如也,更是滿臉不解,“不管是飛來的,還是騎著飛獸來的,若不熟悉,這些蒼鸞不可能這麽安靜,它們會示警和攻擊的。”
    鬥馮辛言道:“能讓蒼鸞如此親近,難道是太一教的人?”
    範友吉補充道:“還可能是神族、靈族和妖族,神族能淩空而飛,靈族和妖族都是自然所生,和蒼鸞天然親近,很容易駕馭蒼鸞。”
    “神族?”鬥馮辛有些酸楚的搖搖頭,“他們太孤傲了,若是他們想來這裏,就會大搖大擺的前來,怎麽可能偷偷摸摸的過來。”
    “太一教,靈族,妖族都有可能。”範友吉猜測原因。
    “能熟練的操縱元氣,將氣息掩蓋的如此好的,就是靈族了。”盯著前麵的茶坊,鬥馮辛言道:“你現在去看看,胡三在不在?”
    整潔的小屋之中,散發著絲絲氤氳香氣,這是君牙精心收拾的房間。
    盯著眼前的燭光,野望陷入了沉思,呢喃道:“大魔神,黃伯友,鬥馮辛。”隱約覺得他們之間的聯係。曙光在前,野望充滿興奮。自己離開靈域,踏遍中天,曆經艱辛,終於發現了大魔神的蛛絲馬跡。想起大魔神,野望就想起了那個龐大到天際,籠罩在世界上的陰影,從野穹山大戰到雲中南下,那恐怖的力量令人窒息。鬥馮辛若真是大魔神,那該如何應對?他現在可不是大魔神,而是鬥家家主,茶陵絕對主宰,在元越有巨大的影響力,若是與他為敵,將來要對付的不僅是一個鬥馮辛,那將是麵對整個茶陵,乃至整個元越,甚至整個人類。
    單以靈族之力,就算是殺死大魔神,那也是損失巨大,凋落的靈族怕是難以承受,隻有聯合人族,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更小的損失除掉大魔神,想到要求助人族,公冶野望禁不住的微微歎息,最終這世界還是屬於人類啊!
    “咚咚”敲門聲傳來,門外傳來了君牙的聲音,“在嗎?”
    還沒等回答,君牙端著精致的夜宵走了過來,放在了胡三麵前,自己也坐了下來,笑道:“你忘了,今日是大雪。”說著,便端起酒杯來,把酒斟滿,“按照我們這裏的傳統,今日要喝點黃酒,暖暖身子。”說著,就把酒遞了過去。
    胡三伸手去拿酒,卻是握住了一隻柔軟溫暖的手。他感受到君牙的心跳,也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傳來的酒氣表明君牙喝了不少酒,要不然心跳不會這麽快,手的溫度不會這麽溫熱。握著君牙的手,胡三沒有鬆開,也沒有開口。
    君牙感受到胡三的變化,女人的心總是敏感的,她甚至感受到胡三的眼睛變得靈動了,突然笑道:“你看到了我。”咯咯笑道:“我知道你能看到我。”
    胡三低下了頭,他也覺得今晚的君牙可愛誘人,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捧起那隻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頓時一股熱流貫穿全身,禁不住的讚歎道:“幾醉夢裏癡,歡閑入雪驕,真是好酒,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黃酒了。”
    聽聞此言,君牙很是高興,“這是我親手釀的,我以為你不喜歡那。”又將酒斟滿,“若是喜歡,盡管喝就是了,我從未見過你醉酒的樣子。”
    接連飲了幾大杯酒,胡三感覺有些微醺,感覺有些溫暖,也感覺有些心酸,突然言道:“我將炒製金茶的法子告訴你吧。”
    出乎意料,君牙搖搖頭,“不,我從來不想學。”盯著胡三,突然眼淚流了下來,壓製著內心的悲傷,低聲言道:“我知道,你很快就會離開的。”
    這更讓胡三感到意外,“為什麽這麽說?”
    “你的玉牌拿出來,我就知道你不屬於這裏。”君牙擦了擦眼淚,恢複了平靜,“那隻貴重的玉牌你都懶得多看一眼,出神入化的賭技你隻當做是無聊的遊戲,隨手的炒茶技術就能讓我們家獲利數萬,以你的本事,怎麽可能隻是賣唱。”
    胡三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的飲酒。君牙繼續言道:“我以前是賣唱的,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從未見過想你這樣深沉的英雄。從我看你第一眼,你就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你是天上的人物,隻是到塵世間看一看。”
    “我不是天上的人物。”胡三言道:“但我想殺掉一個天上的人物。”扭過頭來,白色的眼睛盯著君牙黑漆漆的眼睛,動情言道:“我看到你眼中有悲有喜,有春有秋,如同我這麽多年走過的峰巒溝壑,日月山川,希望你我都能走好這一路,等再見的那天,我會給你講我一路走過的故事。”
    君牙用力點點頭,“若還能見麵,我要聽你講最美的故事。”
    二人相互盯著,曖昧在空氣中發酵,莫名的情愫在暗暗滋長,兩人突然感到了一種釋懷,也感到一種希望,他們慢慢的靠近……
    “當當”的敲門聲傳來,屋外傳來了漆毛壽的聲音,“師傅,有人求見。”
    還沒等門打開,就聽到門外傳來範友吉充滿歉意的聲音,“夤夜造訪,打擾諸位了。”等門打開,便看到一張麵帶喜色的麵孔,“恭喜大師了。”
    君牙很是不滿的言道:“喜從何來?”
    範友吉笑道:“家主聽聞茶坊快要完工,很是心喜,明日想看看這茶坊,我怕明日出了簍子,這不是趕緊跑過來,通知你們一聲,若是明日家主滿意了,這茶坊的生意就要開張了。”對眾人嗬嗬笑道:“那才是日進鬥金。”
    漆毛壽激動的渾身顫抖,連連點頭,“大人放心,我和師傅現在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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