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他是你幺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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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兩邊的,還是黃泥土牆,茅草棚子。而坐北朝南的那間,也是紅磚黑瓦……這年頭,別說城裏,就剛才一路進來,也很少看見這種房子了。

    不光江一鳴,唐虎和沈橙橙心裏也同時想到一個形容詞。

    貧窮。

    當然,轉念一想,這樣的家庭養大了三個孩子,裏麵還至少有一個大學生,不容易啊……可晚上怎麽睡呢?

    “媽。”江子強衝青石條台階上的一個老婦人喊道:“你看哥回來了,嫂子可漂亮了。”

    媽?

    江一鳴麵色一僵,相比江鐵生而言,蔡淑芬更顯老態。

    她抹著花白的頭發,看見江一鳴臉上露出笑容,堆起了一臉的褶子。

    “狗娃子。”

    “媽!”

    江一鳴搶了兩步,衝上台階把蔡淑芬扶住,雖然不是親媽,但心裏也有些五味雜陳,“橙橙。”

    把沈橙橙也叫到跟前,江一鳴笑道:“媽,你看我給你找的兒媳婦,咋樣?”

    “好,好好好。”

    蔡淑芬好幾年沒見兒子,拉著江一鳴眼眶含淚。知道他本事了,之前還因為假拳擔驚受怕,現在見兒媳婦都帶回來了,激動的除了好字,也不會說別的。

    “媽,進去擺嘛。”江一鳴讓沈橙橙扶著蔡淑芬進去,自己轉頭走下台階,和唐虎一起把行李都從三輪上拿下來。

    江子強也幫忙拿了些,但看見江一鳴和唐虎的神力,也驚愕不已。

    “哥,你力氣咋這麽大了?”

    “嘿,跟了個好師傅唄,這事一會再說。”江一鳴連背帶扛往院壩裏走,見江鐵生發動三輪掉頭,不由道:“老漢,你去哪?”

    “去把三輪還了塞,跟你甘叔叔借的。”江鐵生說著,“對了,你那個煙還有沒得?拿兩包。”

    “有。”江一鳴直接拋了一條下去,要顯擺就顯擺個大的嘛,長臉。

    果然,江鐵生接住一整條煙,雖然沒說什麽,但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哼哼,讓你說我家狗娃子不得行,讓你見識下啥子叫有錢人。

    扛著行李進了院壩,院壩裏打牌的眾人都紛紛在招呼著,從他們都叫狗娃子的稱呼上來說,應該都是長輩。

    但誰是誰呢?江一鳴知道個毛線,隻能含糊的說著過年好,先把行李放進家裏再說。

    把行李都放下,江一鳴故技重施,拆了兩條龍騰四海出來,熱諾的開始散煙撒糖,順帶介紹唐虎和欣兒給大家認識。

    “狗娃子,力氣見長了唷?”

    “還可以,抽煙抽煙。”

    “狗娃子,你媳婦叫啥子名字哦?”

    “沈橙橙,吃糖吃糖。”

    “喜糖?”

    “算是嘛,等擺酒的時候,才是正兒八經的喜糖。”

    “一鳴哥,你在東海做啥子的哦?這煙一百多一包,發大財了哦?”

    “教人打拳的,抽煙?”

    “嗯嗯。”叫哥的年輕人點了根抽著,“你啥時候學會打拳了哦?”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等下慢慢跟你說。”江一鳴打著哈哈,繼續去下一桌散煙發糖。

    等到了蔡淑芬這一桌,江一鳴的套路卻是玩不太轉了。身為晚輩,大過年的光散煙發糖,不叫人的咩?

    蔡淑芬直接就道:“要喊三叔塞?”

    “三叔過年好,抽煙抽煙。”來了,關鍵時刻來了,江一鳴心裏清楚,這一桌四個長輩,除了已知的老媽和三叔,還有兩位應該怎麽喊呢?

    嗯,看年紀應該都是叔字輩的,按照風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過年基本上都是在夫家。

    就好像手機通訊錄上明明還有個姐,可回家這麽久,也沒見著姐在哪裏。

    所以……所以個毛啊,這個世界的龍國又沒搞計劃生育,城裏都是帶著兩三個,更何況農村裏麵。

    剛才那個都三叔了,眼前這位是二叔還是四叔呢?

    江一鳴糾結啊,最後一咬牙,“過年好啊叔,煙抽起塞。”

    在坐的中年人一愣,蔡淑芬道:“這是你幺舅。”

    “……”麻痹的,身為幺兒不在我外公家過年,瞎竄什麽門啊?江一鳴的反應也不慢,“幺舅!你愣是越長越帥,我一下都沒認出來。”

    “你這小子。”幺舅搖了搖頭,就著江一鳴的機械打火機,把煙給點燃了。“那這個你認得出來是哪個不?”

    “呃……”吃了虧上了當,江一鳴才不傻呢,求助的一望蔡淑芬。

    蔡淑芬責怪道:“這是你大堂哥。”

    大……堂……哥……奔四了吧?老子差點就喊叔了。

    “哥,抽煙。”

    “我不抽煙的。”

    “……”我有一句mmp不知道當不當講,男人不抽煙,白在世上顛。江一鳴尷尬道:“那就吃糖,吃糖。”

    雖然露出了幾個紕漏,但畢竟都是親戚,也沒人懷疑什麽。

    更何況好幾年沒回來這個借口非常完美,在加上舟車勞頓,以及好煙開路,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因為親戚們都在,蔡淑芬也不好拉著江一鳴問事,所以在圍攻了沈橙橙一番後,大家牌桌子拉開,邊修長城邊聊天。

    “我我不會啊?”沈橙橙見長輩叫她上桌,慌道。

    江一鳴使眼色道:“打吧,陪著玩玩,輸了我給。”

    “噢~一鳴哥,秀恩愛死得快哦……哎喲,媽!你咋子?”

    “大過年的你說什麽呢?”

    “開玩笑的嘛。”

    “開玩笑也要有個哈兒數塞。”

    “沒得事沒得事,無心之失嘛。”江一鳴打著圓場,過去後順勢就被人給按在牌桌上,非要搓兩把。

    搓……就搓唄,想當年為了拉關係維係人脈,喝酒打牌逛窯子,江一鳴那是樣樣精通。

    上了牌桌,麻將在大家的推動中嘩啦作響。

    金山鎮這邊,流行玩一種叫卡二條的麻將,三個人打也行,四個人玩也可,就是五個人也是可以打的。

    什麽?六個人咋辦?六個人你不曉得開兩桌啊。

    卡二條,是一個名字,顧名思義,如果是胡到卡二條的話,就是要加一番的。

    而且這種玩法隻要筒子和條子,做牌胡牌都相當的快,號稱是起手就有叫,兩張就胡牌 節奏相當的快。

    但正因為節奏太快,所以這種玩法流傳不廣,後來有外地人輸急了眼,一直在點炮,說這不叫打麻將,純粹就是在洗牌。

    因此這種玩法又和蓉城的血戰到底相結合,最誇張就是五個人打七張牌,運氣不好一盤下來就要輸到哭。

    不過以江一鳴目前的身家,倒是不在意輸贏。以前拉關係維係人脈,他還要算著不讓自己輸太多。

    現在自家人打個一兩塊的小麻將,撐死了三番也就十六塊的事情,灑灑水啦。

    所以他全然不關心輸贏,沒事還給別人喂兩張,讓別人贏得高興,順便就套聽些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