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菌臨天下。

    “餘總，你這口味變得有點快啊？”江一鳴舉著筷子在鍋裏撈了半天，“一片肉都沒有？”

    “俗話說冬吃蘿卜，夏吃薑，一年四季喝菌湯嘛。來來來，先喝完湯，不加味精的，鮮啊。”

    餘東來勺了小半碗唐遞給江一鳴，“無肉不歡你早說嘛，早說我們就不定這兒。”

    “也不是無肉不歡，主要是我們這些武夫啊，一天天的消耗大，吃不肉不抗餓呀。”江一鳴笑道:“沒事，我們先吃，吃完了在轉場，我知道附近有家賣烤肉的，味道不錯。”

    “那我可陪不起，醫生說我晚上得吃得清淡一點。”

    “人生得意須盡歡，活那麽久幹啥？趁著能吃能玩，使勁吃拚命玩，等到時候兩腿一伸，也就沒遺憾了嘛。”

    餘東來無語，反問道:“那你還天天練功？”

    “對啊，天天練功，讓我能吃得更嗨，玩得更爽。”江一鳴胡扯著，還是夾了一塊菌菇往嘴裏放，然後就被燙著了……

    他一摔筷子，“撒辣媽北汽！”

    餘東來大笑，又說笑幾句，吃了點東西後，開始進入正題。

    “電影和比賽都有人感興趣，想先聽那個？”

    “比賽吧。”江一鳴倒無所謂，反正兩個任務都要完成，兩個任務在這有都能一起進行。

    “比賽的話，東海衛視，央視體育頻道，三江衛視，吳江衛視都有興趣。不過他們都要獨家轉播權，和你的要求背道而馳。”

    江一鳴心裏有想法，不管是什麽衛視什麽頻道，那都是掌握在國家手裏的。

    既然武林爭霸賽是有體育總局撐腰，那這些衛視啦，頻道之類的就應該好談。

    實在不行，咱可以不要廣告分成嘛。反正又不是奔著錢去的。

    當然，對方漫天要價，我們就地還錢也是天公地道的。

    眼下是市場經濟，還沒聽說那家電視台這麽牛，能在合作項目上拿獨家，最多是拿首播……

    呃，比賽不是電視劇，受眾也小。除了首播，重播有人看嗎？

    江一鳴也不是很懂這裏麵的情況，咽下嘴裏的猴頭菇道:“那網站那邊呢？”

    “愛追劇視頻，狂風影音，天藍視頻，優選看看，企鵝視頻，這幾家國內排名靠前的視頻網站，都有興趣，不過要求也是一行，獨家。”

    江一鳴咧嘴道:“餘總覺得那家比較好說話？”

    “其實不是那家好說話，隻要比賽夠火，看的人夠多，全都好說話。你看世界杯，受眾多了，誰還敢跑去要獨家？能拿下轉播權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有道理，那就挨著談唄，看誰先鬆口就便宜誰。”江一鳴想了想道:“還得麻煩餘總幫忙聯係，約一下時間。當然，最好是能讓他們來東海談。”

    “嗯？”

    “我忙嘛。”

    “……你說你事業弄得這麽大，請兩個經理人秘書什麽的會死啊？”

    “忙啊，忙得我都沒時間去請人。”江一鳴打著哈哈，他那裏是沒時間去請人？分明就是沒達到過這種高度，潛意識裏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不過今天被餘東來提起，江一鳴倒是覺得可以找獵頭……嗯，先找任非凡問問，這種事那家夥熟。

    比賽的事還得之後和電視台，以及網站方麵的人洽談。

    江一鳴又喝了碗熱湯，別說，這什麽沒放味精的菌菇湯，還真是挺鮮的。

    “電影呢？我這邊主演已經定下了，以你女兒雷厲風行的做事性格，估計要不了兩天就會開機。”

    “這沒事，電影這塊你沒接觸過。”餘東來解釋道:“有劇本可以找人投資，開拍後也可以找人投資，甚至上映後，已然可以找人投資。”

    江一鳴莫名其妙，“上映後還找人投資？有病啊？”

    可不是麽，上都上映了，能不能火，能不能賺錢都已經擺在明麵上了。如果能火，出品方還允許別人來分蛋糕？這肯定是有肮髒的py交易。

    而如果不能賺錢，又有誰會來跳坑？這肯定也有肮髒的py交易。

    餘東來見江一鳴疑惑，笑著解釋了一下。

    “哦~票房保底，對賭協議。”江一鳴明白了，感情是自己的理解有些錯誤。

    不過他作為一個投機取巧慣了的奸商，瞬間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如果說影片上映後，還能允許別人參與票房的保底，那……”江一鳴頓了下，“我就這麽一說啊。那出品方這邊，是不是可以玩些手段騙人入坑呢？”

    “江老弟，厲害，一點就透。”餘東來豎起拇指，“不過明星有保底，素人無保底……”

    “我明白了，粉絲經濟，原來是這麽來的。”江一鳴之前，還一直以為粉絲經濟，就是培養更多的腦殘粉呢。

    現在明白了，這裏麵水深了去了。

    腦殘粉當然是必不可少的一環，但水軍更是重中之重。有了廣大的粉絲群，就可以借力打力，吸引更大的資本參與包裝，推動明星的光環，進一步圈更多的粉絲。

    嘶~這他喵的是個怪圈啊。

    就好像是用這家銀行的信用卡，還另一家銀行的信用卡卡賬一樣。這樣固然可以讓持卡人憑空多出一筆流動資金。

    可這個怪圈裏一旦某一環出現問題，那就發生骨牌效應，直接將持卡人打成卡奴。

    好複雜，江一鳴稍微想了下就感覺頭疼，心道自己果然不是什麽成大事的料，太高級的玩意根本玩不轉嘛。

    不過係統任務在這放著，玩不轉也要玩啊。

    嗯，說一千道一萬，主動權必須抓在手裏才行。

    “所以他們是什麽要求？”江一鳴追問道。

    “我覺得現在不需要去在意他們的要求。”餘東來搖頭道:“剛才我說了，明星有保底，素人無保底。這兩天我聯係下來，能在發行映上起到幫助的公司，本來還有兩家，可一聽我們的成本，一家都沒有了。”

    “三千萬而已，很多嗎？”江一鳴無語。

    “對於這樣的劇本，這樣的情節，這樣的陣容來說……確實有點多。”

    “……果兒怎麽也有部三億票房的匆匆那年好吧？王朔，三億票房大導演，還參與了孤雁，精忠報國電視劇的拍攝。另外王子涵，下月三號就是華山論劍綜合格鬥90公斤級冠軍。再不濟我微博上還有一千多萬粉絲，就算票價十塊，一人一票也過億……”

    “你跟我說得著嗎？”餘東來終於逮著個機會打斷，“果兒和王朔是有部三億票房的匆匆那年，可這些都是業內人，匆匆那年什麽樣大家心照啦，誰會用來作參考？更何況果兒是歌星，和影星隔著行呢。至於王子涵還有你……就隔得更遠了好不好？這年頭跨行拍電影的多了去了，真正成功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