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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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在孟星回看來,霍淵被捕這件事,是她臨睡前遇到的最大一件事。
記憶深刻。
適才脫口而出。
“嗬,”見她一副魂不附體模樣,周岩擎被她氣笑了,也逗樂了,“星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說了什麽?”
周岩擎不答,而是沉下臉朝她走近,氣勢冷硬,“當著未婚夫的麵,你隻關心別的男人?”
“我,沒有。”陌生氣息迫近促使孟星回快速清醒,思索片刻,孟星回未察覺哪裏不妥,“他是你弟弟,應該不算別的男人。”
話音落,抬起眼皮,一下跌進周岩擎眼中寒潭,孟星回冷不丁打了個冷顫。
“我弟弟?你聽誰說的。”周岩擎冷著臉,又向前進了一步。
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反應,孟星回不自覺往後退一小步,身體緊貼著邁巴赫車身。
早起天涼,邁巴赫車身冷硬,如同此刻周岩擎沒有掩飾完全的情緒。
孟星回以為他是不想認嫌疑犯霍淵當弟弟。
她才開口解釋,“因為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所以表親也當做親兄弟姐妹,我以為你也一樣。”
音落,周岩擎表情有所鬆動,稍稍沉默,“……你,說這個?”
“嗯。”孟星回緊繃的身體也跟著鬆了些。
輕歎一口氣,孟星回扯唇笑笑,“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停車場。”
“好,我送你過去。”
淩晨四點五十分,孟星回乘坐開往深市的大巴車,駛離玫瑰大廈地麵停車場。
擺手與周岩擎告別,大巴快速駛入主路。
“星回姐,我們什麽時候來油麻地警署門口打卡拍照?”說話的是嘉柚俱樂部生活助理朱林。
港劇的忠實劇粉。
目前還隻服務於孟星回一人。
這也是俱樂部有人說禿頭經理偏心的原因之一。
順著朱林視線望出去,目光觸及油麻地警署門頭,孟星回又想起了霍淵。
以及矗立在白色煙灰缸裏,一堆橫七豎八的煙頭中間,燃了三分之一的半截煙。
她清楚記得,那半截煙是審訊室門口看守替她推開門時,他修長手指執煙按滅其中的。
淩晨五點,油麻地警署審訊室裏依然亮著燈。
一位穿著天藍色製服的短發女警,正單手托腮,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牆麵上鑲嵌的一塊單反玻璃。
透過玻璃瞧見審訊室另一側待審訊人員——霍淵。
隻見他後仰著頭,眼睛望著天花板偶爾眨動一下,唇邊咬著一根煙也不點,不知在想些什麽。
鋒利下頜往下延伸出一截白皙頸項,尖利喉結時不時上下一滾,後背輕靠著椅背,一隻胳膊微垂在身側,雙腿微敞,行成一副慵懶畫卷。
另一隻手被銬在白色三角審訊桌上,骨節分明的手中握著一枚銀質打火機,正在指腹間無聊翻轉。
打火機一角偶爾磕在桌麵上,發出“噗通”聲響。
他手指修長好看,指骨微曲時凸起的骨關節粒粒飽滿,如同色澤溫潤的珍珠。
偶爾緊握住打火機,手背皮膚緊緊繃著,顯得自腕骨蔓延而來的青筋脈絡更加清晰。
突然一陣口渴,她兀自咽了下口水。
刹那,霍淵緩緩豎起頭頸,目光輕掃過三角桌對麵牆上鑲嵌的玻璃。
觸碰到霍淵眼底的暗流,短發女警內心一凜,來不及收回視線,手忙腳亂瞬間不小心打翻桌台上粉色保溫杯。
須臾,熱水順著桌台邊緣流淌,浸濕一旁正在鼾睡的寸頭男警衣袖。
“嘶”的一聲,寸頭男警抬起胳膊,屁股從黑色椅子上彈跳起來,一臉迷茫嗬斥短發女警,“做咩呀?”
“……”快速撤回視線,短發女警咽下口水,故作鎮定,“冇乜嘢。”
無辜被燙醒,袖子還濕透的寸頭男警,瞥了短發女警一眼,按下內心煩躁開口,“我去處理一下,順便叫隊長過來。”
“嗯。”短發女警抿唇點頭,目光在審訊室門合上時,再一次落在霍淵身上。
他仍舊維持著先前慵懶坐姿,抬起沒戴手銬的左手,修長的手指肆意爬上黑色襯衫衣領夾角處,拽開暗紅色領帶,一圈一圈繞在手掌,將領帶從黑色衣領下抽出。
扔在白色三角桌麵上。
霍淵眼睫半垂著,臉上看不出悲喜。
短發女警緊抿著唇,來警署一年,她沒見過幾人能抗住隊長審問,還能全身而退。
也沒見過幾個人,能在警署三十六小時關押下,表現如此鎮定自若,不僅臉上毫無倦怠之色,甚至連頭發絲都沒亂。
何況霍淵還長了一張令人神往,且過目難忘的精致麵龐。
他怎麽可能是殺人犯?
正當短發女警心中疑惑時,門口傳來隊長粗獷的嗓音,“過來。”
“哦。”短發女警慢吞吞拿起筆記本,跟在隊長身後,走進霍淵所在審訊室內。
滿屋子煙味,令短發女警皺了皺眉,掩唇咳嗽兩聲,眼睛真切觸碰著霍淵抽了整晚煙的紅唇。
性感唇瓣略顯幹燥。
他抽煙時異常迷人,唇邊煙霧繚繞時,仿佛江上騰起嫋嫋青煙。
而他身影迷蒙,置身青煙背後,仿若白霧彌漫的青山,如同煙波浩渺的江水,恍若張大千筆下勾勒靜態山水畫。
“吱嘎”一聲,隊長拖出一張椅子在三角桌一側坐下,隨後抬眼,示意短發女警也坐下。
搖了搖頭,短發女警選擇靠近門邊站著,做記錄。
其實心中餘悸未了。
對比起有可能被控告謀殺的霍淵,作為正義一方的刑警隊長,反而情緒更為激動。
她怕什麽時候隊長又情緒激動起來,會誤傷到她。
所以,站遠一點,不影響她欣賞霍淵這邊美景即可。
看久了,短發女警有些走神,忍不住想,霍淵如此俊美容貌,最終會拜倒在怎樣一位美人石榴裙下。
是昨晚那位穿暖白修身長裙的姑娘?
據她觀察,霍淵是一個煙癮極大的男人,在他被關押的三十六小時內,除了那位暖白裙姑娘,他嘴角無時無刻不是叼著煙。
“怎麽,你還是選擇什麽都不說?”隊長耐著性子,準備從頭開始盤問。
聞言,霍淵略掀開眼皮,目光落在刑警隊長張兆和左臉眉骨處半截眉毛上,淡聲開口,“我的律師應該快到了。”
“啪。”
張兆和臉色一沉,一張布滿老繭的大掌重重拍在三角桌上,欺身上前薅起霍淵黑色襯衫衣領,幾番壓製內心暴躁,低聲道:“別給老子耍花樣。”
霍淵垂眸,睨著張兆和右手虎口處老繭,唇邊漾出一絲笑意,輕慢道:“請律師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利,怎麽到你這兒成了耍花樣。”
“還有,”霍淵緩緩抬起眼皮,哂然一笑,淡聲威脅,“鬆手,小心我投訴你。”
“哼。”張兆和板著臉,喉嚨裏滾出一聲重哼。
鬆開手,丟下霍淵,張兆和狹長眼簾裏一雙黑眸依然壓製在霍淵上方。
目光灼灼望著霍淵的眼睛,厲聲道:“十年前沒告的了你,今天你又栽在我手裏,這就是天意。”
“嗬嗬。”霍淵不以為意低低笑兩聲,抬手慢條斯理整理被他捏皺的黑襯衫衣領。
再次抬眸對上張兆和噴火的眼睛,輕蔑道:“比起你的盲目自信,我更願意相信法律的公正。”
“法律……”話沒說完,審訊室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咚咚……”
聞聲,張兆和臉色一凜,轉眸望向門口,正欲發火,警署署長親自推門而入。
身後跟著霍淵禦用律師沈丞彥。
署長望了一眼屋內三人,視線最終落在張兆和臉上,麵色不慍,“沈大狀已經替霍先生辦理保釋手續,馬上放人。”
“……”張兆和一臉不悅。
隻不過即使再不情願,他也沒能在關押時間內,拿出能夠控告霍淵謀殺的重要證據。
就算沒有律師保釋,霍淵也能憑借自身走出警署大門。
想來就生氣。
無奈解開三角桌上手銬,張兆和唇角一牽,故意沒給霍淵解開手銬。
揚起手將鑰匙往空中一拋,“鑰匙給你。”
拋完,張兆和頭也沒回,直接拉門走出審訊室。
還是沈丞彥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從半空落下的手銬鑰匙。
沈丞彥嘴裏嚼著口香糖,側目瞥了一眼張兆和背影,收回目光一邊解手銬,一邊說:“警隊居然還有這種人,瘋狗似的。”
握著發紅的腕骨,轉了轉手腕,啞聲道:“昨日賽況如何?”
“……嘖。”
沈丞彥嚼口香糖的動作一頓,眉頭微微皺起。
這人差點被人控告謀殺,謀殺可是重罪,他倒好第一句話不問案情,倒是關心人家姑娘比賽。
而且發生這麽大事,霍淵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找他。
難道霍淵準備憑一己之力單挑法律?
至於後來為什麽又找他,沈丞彥不得而知。
低眉輕呲一聲,沈丞彥邁腿跟上霍淵的步伐,瞧他寬闊的肩背正在兩條長腿帶動下,迫不及待闊步向前,說他是當代情癡也不為過。
還為人家姑娘專門成立擊劍俱樂部。
一邊走,一邊搖頭,沈丞彥快步與之並肩,“放心,孟小姐成功晉級十六強。”
“嗯。”霍淵臉色稍霽,抬眸望向警署長廊盡頭,張兆和站在陰影裏,狹長的眼眸裏迸射出犀利光芒。
兩人目光相撞,霍淵微微一笑,看似禮貌實則目光如刀,寒意四起。
身體越過張兆和,耳邊傳來一聲警告,“案子還沒結束,別以為走出這裏就可以逍遙法外,我會牢牢盯住你。”
霍淵腳步微滯,內心一哂,卻沒分出半個眼神看他。
大踏步走近停在警署門口黑色賓利,司機早已拉開車門立在一旁等候霍淵上車。
“霍先生,去哪裏?”司機啟動車輛,眼睛看向後視鏡。
沉吟片刻,霍淵開口,“去孟小姐比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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