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以後到哪兒都帶著她,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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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國,剛剛那個是誰啊?”
胡尚有事在身,和趙振國沒聊太久,但還是能看出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確實不一般,對方的小舅子在京市運輸隊任職,對捎貨帶貨一事也經營良久,隻是如今時局尚未明朗,趙振國又比較謹慎,對對方拋來的橄欖枝並沒立即接受,雙方尚在試探之中。
趙振國第二次進京帶了些酒水樣品,沒多久京市就發來電報催他再次上京洽談,所以胡尚看到他才那般激動,當場約好吃飯時間。
原本趙振國已經決定考察清楚情況就陸續鋪貨,但現在看時機還尚未成熟,京市水深,胡家的情況也複雜,一切還得徐徐圖之。
不過這些事就不用說來讓她煩心。
趙振國揉了揉她的發,“第一次出遠門,感覺怎麽樣?”
還挺好的,宋婉清微微笑著,想到冬生,老太太和她小孫子,還有之前借著打水由頭來看她們的人,大家相對都挺友善的,當然,也有不太好相處的人,比如林玉瑤,還有一些壞人——沒謀麵的所謂人販子。
但有他和桂蘭在身邊,已經算很順坦的經曆了,如果是她自己,大概又是另一番跡象。
“你以後出門也帶著我好不好?”她也想多出去走走、看看。
趙振國想捏捏她的臉但克製住了,也沒辦法應允,他以後要去很多地方,可能會有未知的風險,哪能都帶著她,但說卻不能這般說,故意揶揄道,“還要上學呢,怎麽老想跟著我。”
宋婉清耳根發紅,羞得不行,這話就差明說她黏人了,可她就是這麽想的啊,恨不得他走哪兒都帶著她。
“等你畢業了……”
他握住她柔軟的手,“想去哪兒都成。”
到時候天高海闊,去哪兒他們都一起,再也不分離。
宋婉清眼睛彎了彎,要不是顧忌著周圍人太多,特別想投到他懷裏,抱著他親一親。
“咳——”張桂蘭又故意咳了咳。
宋婉清收回被他卡著視角握住的手,俏臉一下紅透。
張桂蘭則十分無語,對這兩人的黏糊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真就一天都忍不了?
還有一個很私人的問題,她一直沒問宋婉清,兩人的避孕措施是什麽?依她觀察他們可能鬧騰得很,有時候一晚上都…好幾次,這麽頻繁,沒點措施說不過去吧,宋婉清身體一直挺好,趙振國…也不像身體不好的樣子。
氣氛陡然有點微妙,連冬生都察覺到了,好奇地看過來,想不通宋婉清臉上怎麽這麽紅。
“……有點熱。”宋婉清幹巴巴解釋。
趙振國彎了彎唇,就要起身離開,結果胡尚又領著林玉瑤和應思柔回來了,林玉瑤麵色不佳,看到她們有說有笑臉色更難看幾分,倒是應思柔,跟胡尚說了幾句周旋話,沒想到那個洋人的英語也不太好,沒幫到什麽忙。
胡尚能說什麽,總不能人家沒幫上忙就過河拆橋,何況還是兩個小姑娘,那太不厚道。
再說林家的大小姐他也招惹不起。
這次葉遠征沒跟著一起來,胡尚把人送到就打算回去的,不過看到趙振國不免又問候幾句,他小舅子在家催了他好幾回了,希望他盡快跟趙振國搭上線。
兩人隱晦地交流幾句,胡尚也看到宋婉清等人,這次是出來出差,他身上也沒帶什麽東西,見麵禮隻能到京補上。
等聽到宋婉清幾個也是高材生,他眼睛亮了亮,想讓她們也過去試試。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差點被拐的是他廠子的大客戶家的孩子,那邊涉案的是個話都說不清楚的外國人,兩邊針鋒相對,都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領導被纏磨得臉都綠了,他心裏也一片焦灼,有點希望就不想放棄。
趙振國剛想拒絕,就想起宋婉清,隻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趟這趟水。
首鋼,趙振國做生意可能需要點這方麵的人脈,順手幫個忙賣點好以後也方便搭線合作。
畢竟是國營大企業,就算改開初期會遭受一定衝擊,也還是正統“嫡係”,後續可是有許多政策為其保駕護航。
民營企業的崛起順應時代潮流,勢不可擋,但“前輩”也有“前輩”的優勢,和諸多可學習的地方。
宋婉清倒是無所謂,就是林玉瑤看好戲的輕蔑架勢太明顯,讓人心裏怪不爽…
接收到趙振國的暗示,宋婉清便點點頭,和他們一起過去了。
一到地方就看到兩撥人劍拔弩張,還有個四五歲的孩子在嚎啕大哭。
胡尚來的路上已經跟趙振國確認過,幾人中確實有外語還不錯的,所以到了地方就跟領導請示了,後者聽說幾位都是大學生,點頭讓她們試一試。
那個“洋人”年齡不大,二十左右的樣子,頭發有些淩亂,胸前的衣服也皺皺巴巴,可能是發生一些肢體衝突,或者單純因為坐車疲倦。
另一邊是一對抱著孩子的夫婦,女人臉上滿是淚痕,情緒激動,說靠站就要下車報公安,把人販子抓起來。
洋人大概聽懂了,急了,連說帶比劃,表示自己的無辜。
趙振國聽了一耳朵,終於明白為什麽周圍那麽多人都束手無策了,這說的哪是英語,分明是德語混著零星英語單詞,時不時還蹦出幾句意大利語,而胡尚找的人大多熟悉英語和俄語,難怪雙方溝通有壁壘。
趙振國湊到宋婉清耳邊,跟她說了下自己的猜測,宋婉清麵上不顯,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宋婉清走上前,做出一幅聽得艱難的模樣,用不太標準的英語口音,讓對方慢點說,不要急。
男人念了句上帝,似乎快崩潰,最後一次做嚐試。
他說自己叫約納斯,是德國人,記者,這次來中國是來看望他父母。
父母?宋婉清用最簡單易懂的英語詢問他父母的職業。
約納斯說他父母是高級工程顧問,在華任職數年,今年畢業就過來看望他們,結果因為消息滯後,他剛到h省父母又去了滬市,不日要回京市,兩人電話裏叮囑他直接回京市等著即可。
沒想到他候車的時候發現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內裏衣服講究又昏昏欲睡的孩童,職業直覺讓他察覺有些不對,跟了上去,也和身邊的翻譯走散,後來被人群推擠著上了車,又看到女人和人秘密接頭。
他找到列車員說明情況,但因為語言不通翻譯沒辦法與之交流,又擔心孩子安全,隻能先跟上去,後來女人見他執意糾纏擔心被列車上的工作人員識破,匆匆丟下孩子逃了。
他沒辦法,隻能抱著孩子去找工作人員,沒想到撞上孩子父母,上來就哭天搶地要抱孩子,他以為對方是人販子的同夥自然不肯將孩子交出去,雙方就發生了爭執,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破案了,誤會一場。
胡尚看了眼領導的眼色,暗暗給趙振國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要不是他們,今天這關還真不好過,孩子父母堅持到下一站報案,如果真報了就鬧了笑話,說不定還要牽扯到他們首鋼。
再說,這洋人的父母職位也挺重要,要是知道兒子做好事還被誤解遭了罪,誰知道會不會引發一些不可控的矛盾。
總之萬幸矛盾沒有進一步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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