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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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峰在旁邊等得實在不耐煩,就說:“喂,差不多就行了,別沒完沒了的。”
    一男一女分開,看著近在咫尺的張曉峰,震驚不已!
    那男的剛想開罵,發現是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的猛人,立即轉身就想跑。
    可張曉峰怎麽讓他跑,伸手按住那家夥的肩。
    那青年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半邊身子都麻了,當下求饒道:“大……大哥,饒命,我那天晚上也隻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的……”
    張曉峰笑道:“我不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來尋仇的,再說那晚上你們又不把我怎麽的,別擔心,我找你有另外的事情,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那青年無奈,隻好對一邊的女人說:“小翠,我有事先走了啊,明天再找你。”
    那叫小翠的女子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但卻用驚懼的眼光看著張曉峰,她知道自己結交的男人是一個混子,如今有了麻煩,還會有明天麽?
    張曉峰帶著那個青年來到街邊的一個夜宵攤,吃火鍋,喝啤酒。吃喝能讓人變得放鬆,變得親近。
    看到張曉峰隻顧著吃,那青年終於忍不住了,就問道:“老大,你找我什麽事情?你不說,我吃不下去呀……”
    張曉峰聞言笑了:“就你這膽子,還在街上混著,不如挖礦去吧。”
    那青年咧了咧嘴:“不是我膽子小,是您太猛,換作是唐平縣赫赫有名的坤哥,估計也打不過您!”
    “坤哥是誰?”張曉峰有些好奇。
    “聽說,聽說叫什麽李小坤。自從虎哥一心一意去搞工程以後,縣城的不少酒吧和舞廳都是他接手的,這些場所,沒那個能力誰能罩得住呀?”那青年說道。
    “沒想到那小子,還有些名氣嘛。”張曉峰搖了搖頭。
    “不過,這位大哥,你雖然身手不弱,但以後也不要去惹那個坤哥,他手下有不少能人,弟兄眾多……”那青年提醒道。
    “多謝提醒,”張曉峰不置可否地點頭,又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青年搖了搖頭。
    “我是縣政府的副縣長,叫張曉峰。——你們那天晚上襲擊我,知道有什麽後果嗎?”張曉峰說道。
    “您是副縣長?……你不是說那晚上的事情不追究了麽?”那青年的臉頓時白了。
    “我是不追究,但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幹這件事情的人就是想把你們置於死地,懂不?”張曉峰開導他。
    “我靠!那狗屁老東西還真不是什麽好玩意,設套子讓我們往裏麵鑽?”青年破口大罵了起來,不過,下一秒,他又垂頭喪氣地說,“但他拿了我們刀疤哥的字條來,說是我們老大讓我們幫他的。”
    “也許刀疤不知道內情吧,被人利用了,還誤了卿卿性命。”張曉峰歎道。
    “刀疤哥死了?”那青年大驚失色,嘴裏的肉塊掉到了地上。
    “死了,上吊死的。你認為你們老大會傻到這種地步嗎?”張曉峰問。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我們老大不會犯傻的。”那青年肯定地說道。
    “所以,我才來找你,想讓你幫我想一想,那個找你們的人長什麽樣?我得把這個人逮出來,繩子以法!”張曉峰嚴肅地說道。
    “那,那個人會不會也會害我呀?”青年有些驚懼。
    “不會。他現在也找不到你,再說,等我把他犯事的證據找到,他也就進去了,你們反而還安全一點。”張曉峰說道。
    “上次被您抓住的強哥,也進了看守所,他會不會有危險?”那青年也不是沒可取之處,還會擔心他兄弟。
    “這也是我不去看守所找你的強哥,而辛辛苦苦跑來找你們的原因,就是不想打草驚蛇,我不去找他,你們強哥就沒有危險了。”張曉峰說完又給他倒上啤酒。
    那青年陷入了沉思。
    “你仔細想想吧,我不逼你,是真心想來找你幫忙的。你們道上混的,聽說不是講什麽義氣嗎?你的兩個老大一前一後都進了看守所,還被人害成那樣,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麽?”張曉峰激他。
    “那個人長什麽樣我是說不出來,大約四十多歲年紀了,個子挺高……他給我們的那張紙條還在我一個兄弟那兒,不知道有沒有用?”那青年想了一會,終於開口。
    “有用!你回去以後把那張紙條幫我找回來,最好用東西包起來給我,不要再留指紋在上麵,紙條的指紋一多,會給我們的工作人員增加麻煩。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找到了以後給我打電話。”張曉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給了那青年。
    “那紙條上,我兄弟留有指紋,會不會受到牽連?”那青年驚疑地問。
    “不會的啦,你們不就是想打我一頓嗎?我這個受害人都說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你們還能有什麽事?”張曉峰正色說道。
    兩人又吃喝了一會,才分手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青年就打電話約了張曉峰,把那張關鍵的字條給了他。
    張曉峰拿到字條以後,連夜去找吳海霞,讓她找人把上麵的指紋都查出來,並直接告訴她,看上麵的指紋有沒有看守所幹警馬林生的。
    這件事情,本來他可以直接找公安局長鄭文強,但有時候,他不想欠某個人的人情太多,雖然是公安係統的工作,但這是張曉峰多管閑事弄出來的,不能總是給別人添麻煩。
    有了目標,問題就變得簡單了,隻用了半天功夫,結果就出來了。
    上麵果然有馬林生的指紋!
    張曉峰拿了這個鑒定結果,直接去找政法委的曹書記。
    縣政法委書記叫曹正,五十來歲,身高體壯,很有威勢。
    他看了張曉峰的東西,也聽了張曉峰和那些人的談話錄音,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張縣長,你看這事該怎麽處理呀?”曹正笑道。
    “曹書記,這件事情不是問我怎麽處理,而是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人而異。”張曉峰說道。
    心裏想著,你不是總說,我一個副縣長喜歡幹涉你們政法工作嗎,現在有證據,看看你怎麽處理?
    “我懂了。”曹正尷尬地笑了笑。
    曹正的意思張曉峰不是不懂,如果他張曉峰不追究,或者願意大事化小的話,那他們就可以處罰得輕一點;反之,如果張曉峰義憤填膺,那他們會顧及他的麵子,懲罰得重一點。
    張曉峰不想把個人感情左右案子的結果。
    當天,看守所的幹警馬林生就被抓了起來!
    一個看守犯人的管教變成了05監室的“新兵”,這人生際遇,不得不讓人唏噓。
    監室裏的一個犯人開心地笑道:“馬管教,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放心,我罩著你!”
    聽聞此言,馬林生不自然地一哆嗦。
    那名手臂上有刺青的青年,以前沒少被馬林生訓斥,如今風水輪流轉,兩個成了難兄難弟了,地位相同,誰還會怕他這個馬管教?
    然而,馬林生一進去,他老婆就找上了張曉峰。
    馬林生的老婆與其說是豐滿,還不如說是結實,胖胖的,但走起路來絲毫不影響速度。
    在辦公室,她就給張曉峰跪下了,哀求道:“張縣長,求求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家馬林生一回……”
    張曉峰把她扶了起來,奇怪地說:“我怎麽饒了他?你家馬林生犯的是黨紀國法,不是由我說了算的,再說,你要求情,你可以去縣公安局呀,幹嘛跑到這裏來找我?”
    馬林生的老婆說:“隻要你這個張縣長不追究,縣公安局那邊我自然會去找,主要還是您的態度。”
    張曉峰說:“我還是那句老話,你家馬林生犯的過錯有多大,有公安局去查證,有法院去量刑,我不會插手。”
    “那意思是張縣長不打算放過我家馬林生了?”那女人瞪起了一雙牛眼。
    “你要是這麽認為,我也不反對。我的態度是,凡是違反法律法規的,一律查處!”張曉峰不想再和這個女人糾纏,怎麽想隨她了。
    “如果張縣長一心想把我們置於死地,那我也就不想活了……”那女人耍起賴來。
    “你什麽意思?那好,我就跟你好好說一說。當初我遇到你家馬林生,發現他在訓斥一個小協警,就記錄了下來,想給他一個警示,沒想到他居然叫人來教訓我,如果我張曉峰沒有一點武藝在身,那天晚上可能就斷手斷腳了。
    “他一個普通幹警,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
    “看不起窮人,自以為是,把國家給予他的權力和待遇拿來炫耀,而他,每天又付出了多少?他的工作,隨便找個人就能代替,牛逼什麽呀他?我告訴你,他的問題說不定還會很嚴重,你就等著吧。
    “至於你想耍賴,甚至想要協我,我都不會怕,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麽做,而放寬處理犯罪分子的話,那這個國家豈不亂套了?
    “你走吧,給自個留一點尊嚴……”
    張曉峰一番嚴厲的訓斥,馬林生的老婆傻呆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