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留了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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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浩冬現在還隻是一名副局長,副科級別,以鄭文強的身份地位,直接連夜打電話讓他來縣公安局配合調查。
    安排人采集了他的血樣,和劉玉梅老師送過來的證據一起,送到醫院進行化驗。
    賈浩冬不是傻瓜,被叫到縣公安局抽血就知道不妙了。
    劉玉梅的事情本來就是他的一塊心病,他沒想到這個表麵柔弱的女子那麽執著,弱硬不吃。
    “鄭科長,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出縣公安局的大門,賈浩冬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向縣公安局的治安科長鄭懷鬆拆苦。
    鄭懷鬆正和朋友在吃飯,聽到電話後笑道:“賈局長,我還沒來得及向你祝賀呢,你都升人事局長了,以後請多關照喲。”
    賈浩冬壓低聲音說:“鄭科長,你現在說話方便不?”
    鄭懷鬆怔了怔,看了幾個朋友一眼,站了起來,走到門外,才說:“你說吧。”
    “剛才鄭局長把我叫到了縣公安局,問題嚴重了。”賈浩冬輕聲說道。
    “鄭局長叫你去縣局幹嘛呀?”鄭懷鬆還沒回不過神來。
    “可能是為了劉玉梅的事情,叫醫生來給我抽血,估計拿去對DNA啥的。”賈浩冬的語氣有些慌亂。
    “啊……怎麽會這樣?”鄭懷鬆的心也吊了起來,這件事情是他經手的,一旦翻案成功,他也會吃了不兜著走。
    “怎麽辦呀?我對你們辦案的方法不了解,你可得幫我出主意呀。”賈浩冬開始低聲下氣。
    “不是,賈局長呀,這件事情我不了解,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麽多年的事情了,怎麽查呀。”能有用的證據,當初鄭懷鬆都銷毀了,他就是想不明白怎麽還能查DNA。
    “我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那個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拿了我的血樣和一個白色裝青黴素的舊瓶子上了車,我現在猜測那個娘們保存了我的什麽東西,現在拿出來了。”賈浩冬判斷說。
    “壞了,肯定是你的東西,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留下的精斑。”鄭懷鬆是內行呀,知道隻有這東西才能立案重查。
    “那怎麽辦?”賈浩冬聽到這麽說,臉都白了。
    “那個醫生叫什麽名字?”鄭懷忪馬上問。
    “他叫高建偉,化驗科的科長。”賈浩冬說。
    “好,我知道了,你在家裏等著,哪裏也不要去,等我的消息。”鄭懷鬆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平縣第一人民醫院離縣公安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走路的話也就十幾分鍾,加上是晚上,所以高建偉醫生沒有開車,他回到醫院辦公室以後,花費了不少時間,這給鄭懷鬆的準備工作提供了機會。
    高醫生剛換上衣服,準備工作,沒想到辦公室的門忽然闖進幾個青年……
    他們一看到高醫生,話也不說,直接開打!一些放在桌上的醫療用具也不能幸免,全被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高醫生一邊不停用手護住頭,一邊想去保護從縣公安局拿回來的東西,但他的願望傾刻化為烏有,那兩小瓶東西掉到了地上,還被那幾個人踩了幾腳,變成了一小攤印跡。
    高醫生辦公室裏的動靜讓保安和一些醫護人員聞風而來,好不容易才把人拉開,保安斥問道:“你們為什麽要打高醫生?”
    一個青年憤憤地說:“去年這個醫生幫我一兄弟動手術,粗心大意,把一團綿球留在了身體裏,讓他痛不欲生……”
    高建偉剛才被打懵了,現在才回過神來,叫道:“簡單莫名其妙,我從來就沒有給人動過手術的,怎麽可能把綿球留在病人的身體裏?簡單胡鬧!”
    為首的一個青年驚呀地問:“你不是馬醫生麽?”
    高建偉憤怒地吼道:“我姓高好不好?高建偉!”
    那青年馬上說:“對不起!對不起!高醫生,是我兄弟看錯人了,您傷著哪裏了?我們負責賠償,賠償!摔壞的東西我們按原價賠……”
    看到這些人前倨後恭,態度真誠,過來的保安們一時間也難了。報警吧,不也就是要賠償麽?不報警,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再說,高醫生並沒有受傷,那些青年隻是用巴掌不斷地拍他,讓他暈頭轉向而已。砸的東西也隻是簡單的醫療用具,不值幾個錢。
    “高醫生、高醫生、高醫生,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這種爛人一般見識好嗎?這裏是一千塊錢,賠償您的東西和藥費,有時間再請您吃飯賠禮道歉……”那個為首的青年把一遝百元大鈔放在高建偉的辦公桌上,然後帶著他的人揚長而去。
    那青年說的話,那可是連敲帶打,意思是說,他們就是一夥爛人,他們已經做了讓步,不要沒完沒了。在小縣城裏生活,大家也不想得罪這些小混混,包括醫院保安在內,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高建偉看著他們消失,才想起鄭局長交給他那重要的東西,急忙彎腰去找,但哪裏又能找得到?
    沒辦法,他隻好打電話到縣公安局找鄭文強:“鄭局長,剛才我們醫院出現了醫鬧事故,那些鬧事的人認錯人了,把我錯打了一頓,您給我的東西也被打翻了……”
    鄭文強做了幾十年的警察,有著很高的職業敏感性,可不會認為是打錯人了,沉默了一會,馬上嚴肅地說:“你在醫院等我,不要走開。”
    縣公安局裏,鄭文強的冷汗也下來了。
    張縣長親自安排給他調查的事情,可他重視得不夠,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後果,急得他團團轉。
    最後,他抱著一點僥幸心裏,給劉玉梅老師打電話:“劉老師呀,您給我的東西出了點意外,我想問一下您,還有嗎?”
    “還有一點……”劉玉梅是個心細如發的人,做事情考慮得很周到,並沒有全部拿出去。
    “好,您在家等著我,我馬上就到!”鄭文強很激動,也鬆了一口氣。
    他馬上叫上刑警隊的人,吩咐道:“王明生,你帶兩個人到賈浩冬家,把他帶到醫院等我,其他的都跟我走!”
    鄭文強帶著幾個人來到劉玉梅家,把她悄悄藏起來的東西拿了,就親自送往醫院,還留下吳海霞在她家裏,保護她。
    當鄭文強來到醫院的時候,王明生已經把賈浩冬帶來了。
    “鄭局長,把我帶到醫院裏來幹什麽呢?”賈浩冬強製鎮定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你的血樣不小心弄丟了,隻好請你來再抽一次。”鄭文強平靜地說。
    “鄭局長,您都沒有告訴我,抽我的血是用來做什麽的。”賈浩冬想確認是不是他擔憂的事情。
    “沒什麽,出了結果會告訴你的。”鄭文強的語氣還是很平淡。
    賈浩冬隻好配合,被抽了血,才得以走出醫院。
    來到外麵,他又給鄭懷鬆打電話:“鄭科長,你一定要救救我呀,我被鄭局長押到醫院又進行了抽血,這次是死定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哇……”
    鄭懷鬆聽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是感到很頭痛,他想了一會,才說:“這件事情已經不好搞了,除非劉玉梅改口,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賈浩冬更加著急:“那個娘們你不是不知道,軟硬不吃,我已經無計可施了。”
    “她那麽執著,無非就是你給的東西還不能讓她滿意,你現在到她家裏去,直接問她,要多少錢,或者什麽職位,該給的就給,別舍不得。保住身份,以後什麽不能撈回來?”鄭懷鬆根本就不信這世上有不吃魚的貓。
    於是,賈浩冬打的前往劉玉梅的家。
    他敲門進去以後,發現一個女警坐在劉玉梅家的沙發上,有些尷尬地地說:“劉老師,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劉玉梅氣憤地說:“我和你沒什麽要說的,你走吧。”
    賈浩冬惱羞成怒,發狠地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多年以前的事情,誰還能說得清楚?我也可以說是你勾引我的,想誣陷我……再說,才多大的事情呀?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金逼銀逼呀,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
    “你……你……”劉玉梅氣得臉色煞白,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吳海霞站起來,斥責道:“你還要不要臉?還是一個副局長呢,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你又是誰?”賈浩冬斜了她一眼,看了看她製服上的肩章,譏笑道,“一個小警察,也敢多管閑事?”
    吳海霞也怒了,指著門外說:“你給我出去!”
    “哼,沒你說話的份,”賈浩東哼了一聲,又對劉玉梅說,“劉老師,你可想好了,這麽多年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如果撕破臉,對你更加不好,別異想天開想把我整倒,我告訴你,沒那麽容易。——你知道我表哥是誰呀?”
    “你表哥是誰呀?”吳海霞接口道。
    “莫曉兵,福台市副市長。”賈浩東一臉得意。
    “就這麽一點官呀?我以為是什麽省委書記或者國家級的領導呢,你還是歇一歇吧。”吳海霞啐了他一口。
    “怎麽,嫌我表哥官小,製不了你?”賈浩冬又炫了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