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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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等將這株夜幽紫曇挖起來後,金烏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江十安拒絕了喜兒的幫忙,自己從一旁的樹上摘了幾張寬大的樹葉來包住夜幽紫曇的根部,以免回去的路上受到損傷。
    而喜兒眼見江十安對這株夜幽紫曇這麽看重,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每次小姐露出要擺脫何瑞之之意時,她還是忍不住想相信,萬一呢?萬一這次她家小姐就真的看清了那偽君子的真麵目呢?
    江十安不知喜兒的糾結,她隻是覺得這是原主拚著性命出來找的東西,她說什麽也得給她帶回去,所以還是拿在自己手裏比較放心。
    又走了一刻鍾左右,倆人終於回到伽藍寺的院中,此時天色雖還未完全暗下,可寺院兩旁已經點上了燈籠,而院中的石桌上,也三三兩兩的坐滿了人,這些都是來參伽藍寺祈福儀式的公子小姐,此時正在接受廟祝的桃符祝福。
    倆人的突然闖入,讓院中陡然一靜,接著就有個小沙彌笑著迎了上來。
    “江施主,你這是……遇到了何事?”
    此時的江十安可以說是狼狽至極,一身裙衫因剛剛的刨土而沾滿了泥汙,手上臉上也全是泥垢,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額頭上那個帶血的傷痕。
    時下女子就沒有不愛美的,更何況是如此重要的部位。
    “這,這,這是怎麽了?”剛剛因院中光線問題,小沙彌隻看清了江十安身上的髒亂,可此時走近了後,他才發現對方額頭竟然受傷了。
    如今還能留在廟中的,可都是寺廟的貴客,晚上是要留住禪房的,所以看清江十安的傷口後,小沙彌的臉色瞬間變得慌亂起來,這,這要是被住持知道,他們怕是都要受罰的,且受罰是小,如果因他們看顧不周,導致失去這個香客,那後果,恐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無事,我們房間在哪,領我們前去。”對比小沙彌的慌亂,江十安顯得一臉淡定,走了這麽久的山路,她有些累了,現在就想回房洗漱一番,然後好好休息。
    隻是可惜,她這番急切看在有心人的眼裏,就是逃避。
    “喲,江大小姐回來了,這是沒找到夜幽紫曇,覺得愧對我們瑞之嗎?”開口的人叫陳勳,是平時圍在何瑞之身邊的人之一,同時也是攛掇原主去後山的人之一。
    “算了,勳哥,她這種貴門小姐,對瑞之本也不是真心,又何需與她多言。”魏維也笑著開口,倆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共同擠兌著江十安,一點也沒考慮過,站在這的,是一個小娘子,由此也能看出,何瑞之是多麽的輕視原主。
    如果不是何瑞之給了倆人擠兌原主的勇氣,而原主又給了何瑞之輕視她的底氣,這倆人怎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侮辱一個身份比他們高的貴女呢。
    不過都是依仗原主真心對何瑞之罷了。
    陳勳:“唉,下次江小姐還是注意點,不要胡亂誇海口,害我們白期待一場。”
    魏維:“我們的期待落空倒是小,重要的是瑞之兄,要是瑞之兄誤以為你故意戲耍於他,那……”
    “你們胡說什麽呢,誰說我們小姐沒有找到夜幽紫曇,諾,這不是嗎。”扯著江十安手上的綠植,喜兒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看著倆人。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不想讓她家小姐顯得太過卑微,隻因何瑞之喜歡,就冒著危險去為他尋找這花中珍品夜幽紫曇,可她更不想聽這倆人嘲笑她家小姐,質疑她家小姐心意,為了何瑞之,她家小姐可以說能付出的都付出了。
    兩種情緒交雜下,喜兒雙目變得模糊起來,心口更是梗塞的說不出話,這種感覺她熟悉的很,自從小姐認識何瑞之和,她就經常會犯這個毛病。
    “真是個傻孩子。”注視著喜兒倔強仰起的頭,江十安無奈的歎了口氣,陳勳魏維討厭她嗎?
    不是的,這倆人隻是在她身上無法獲得他們想要的,從而選擇了能給他們更多好處的何瑞之而已。
    對付這種人,何須與他們進行言語上的爭辯呢,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而她,剛好就是那個動手不動口的小人。
    “青姑,給我打爛他們的嘴。”安慰的拍了拍喜兒的後背,江十安淡淡的吩咐道。
    “遵命。”隨著江十安的話落,角落裏傳來一聲清越的女聲,隨後一個暗影閃過,陳勳和魏維不約而同的慘叫了起來,伴隨著兩人叫聲的,還有延綿不絕的“啪啪”聲。
    “小,小姐……”喜兒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隻見前方一身材高挑,體型纖細的女子正一手拿劍挑著倆人的衣領,一手不停左右開弓的扇著巴掌。
    而讓喜兒震驚的,顯然不是這女子一手同扇兩人巴掌的手藝,而是自家小姐竟然對陳勳魏維動手了,要知道因為何瑞之之故,她家小姐不僅對何瑞之周邊朋友禮而待之,甚至對何瑞之身邊的丫鬟小廝,也是客氣至極。
    別說喜兒震驚了,就是被打的陳碩魏維本人也沒反應過來,他們本是驚訝於江十安竟然真的找到了那難得一見的夜幽紫曇,正貪婪的想著如何將這珍品奪取過來,可接下來他們就被打了。
    倆人習慣了仗著何瑞之的勢趴在江十安身上吸血,可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已經被馴服的兔子居然會咬人,會反抗。
    甚至於還生起了一股惱羞成怒之感。
    “江十安,你敢濫用私刑?這裏是京都的伽藍寺,可不是你的鎮北關!”
    “不愧是從邊關回來的,行事就是粗魯無理。”
    “也難怪瑞之看不上你,似你這般粗鄙之人,隻配嫁個莽夫。”
    聞言,江十安都要氣笑了,:“我確是從邊關回來的,但我也是陛下親封的長樂郡主,爾等不過一介白身,是何膽子,竟敢再三羞辱於我,難道,你們是對陛下的封賞不滿?所以才借機發泄在我身上。”
    陳勳與魏魏臉色先是由紅轉青,隨後又隨青轉白,猶如一個調色盤般煞是好看。
    見慣了原主在何瑞之麵前的卑微,這倆人都快要忘了,原主可是有品階在身的。
    而一直穩坐在石凳上的何瑞之終於坐不住了,施施然的站了起來。
    “是我之過,郡主,你又何必因你我之事,遷怒他人。”
    不得不說,這何瑞之確是是生了一副好相貌,青衣長衫,眉清目秀,鼻梁高聳,唇紅齒白,誰看了不都的說一聲好個俊俏兒郎。
    這不,他這番不明不白的道歉,引得院中其他人都看了過來,並成功的以為江十安懲罰陳魏倆人,是因為得不到他,便遷怒在了他身邊之人身上。
    “這邊塞回來的女子就是不知羞,何郎已經再三拒絕於她了,可還纏著何郎不放,甚至遷怒於何郎的友人,真跟土匪無異。”
    “是啊,也就何郎君是個寬和溫柔的性子,要換做是我……”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什麽樣子,何郎君什麽樣子,要是換做了是你,怕人家眼尾都不帶掃你一下的。”
    這些聲音雖然小,可這寺廟的院子就這麽大點,所以江十安還是聽的一清二楚,但聽見是聽見了,她也沒往心裏去,一來,她到底不是原主,二來,她終是要替原主掰回這名聲的。
    “何況,身為女子,當以貞靜為主,這般打打殺殺,實在有傷風化。”何瑞之也聽見其他人的悄聲議論了,他勾了勾唇,語氣越發的正氣澟然了。
    江十安……厲害啊,這手段,這唇舌,難怪原主玩不過他,不過好在,他現在遇到的,是她。
    “青姑,住手吧。”青姑乃是原主母親留給她的人,對她一直衷心耿耿,原主讓她留守在寺中,她就留在寺中,現在也是,雖然心裏恨不得就此扇死這兩個侮辱她家小姐的家夥,可聽她家小姐開口,她還是鬆了劍鞘,隻在收劍之前,她再次惡狠狠的給了倆人一個大巴掌,這個巴掌比剛剛那幾個都大都響,直打得倆人口冒血沫,牙齒鬆動。
    而何瑞之見江十安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了陳勳魏維,先是一喜,接著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他還以為江十安變了呢,現在看來,江十安還是之前那個空有容顏,卻胸無點墨,腦袋空空的花瓶。
    “聽瑞之的,不要做這等打打殺殺之事,所以還是送京兆尹吧。”罪名嘛,自然就是不敬郡主,藐視皇權了。
    何瑞之誌得意滿的笑意僵在了臉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十安。
    而麵對何瑞之的眼神,江十安肯定的對青姑點了點頭,:“去吧。”
    確定自家小姐沒有開玩笑,青姑先是一喜,接著再次將鬆開的劍鞘串連在了倆人的衣領上,然後就這麽拉著這倆人下山了。
    見江十安是來真的,陳勳和魏維此刻終於開始慌了。
    “郡,郡主開恩,我們知道錯了,求郡主大人有大量,放我們兄弟一馬。”
    “隻要郡主願意寬恕我倆的不敬之罪,我二人保證,再也不會對郡主出言不遜了,不不不,是再也不會出現在郡主麵前了。”
    倆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著江十安哭訴道,並努力的掙紮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青姑的束縛,可青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又怎會讓二人掙脫,於是加快了腳步,直接是拖拽著的,將二人帶出了院子。
    隔了老遠,都還能聽見倆人慘叫的聲音,:“瑞之……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他們二人也是寒門子弟,跟在何瑞之身邊,隻是因為眼饞他出手闊綽,跟著混點好處罷了。
    現在好處是得到了,可仕途幾乎也毀了,郡主這個身份,代表著的是皇族宗室,在這禮儀等級製度非常嚴格的古代,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解決了那倆人,江十安心中終於舒坦了點,接著她也不管何瑞之和院中神色各異的眾人,大大咧咧的接過小沙彌手中的桃符掛在腰間後,就帶著喜兒回了自己的房間。
    獨留何瑞之站在小院中,臉色黑的如鍋底,現在何瑞之除了被江十安戲耍的怒氣外,心裏還充斥著淡淡的不安,他覺得事情好像要脫出他的掌控了,這讓他沒來由的開始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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