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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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這一晚,蘭兒並沒有回沈府,李暮青卻回了相府。海音找到了鬼穀在洛陽的分堂,卻沒敢進去,在堂口對麵的屋頂上眯著。
    子時二刻,有幾個功夫不錯的人,來到堂口,剛要往裏闖被海音攔住了。原來是曲寒星奉旨跟來,等了半天不見沈蘭出來,想要進去看看。曲寒星見了海音正要說什麽,海音轉身走了。曲寒星忙帶著人跟上。
    到了巷口,寒星見海音停了方道:“徐將軍怎麽會在此?”海音曰:“睡不著出來轉轉。”韓星又問:“將軍為什麽攔住我們?”海音道:“這裏麵的人個個身手不凡,而且裏麵布了機關,連我都不敢擅闖。”曲寒星是一個謙虛謹慎的人聞言向徐峰曰:“多謝將軍指點。那麽這裏麵又是什麽地方?”海音道:“鬼穀分堂。”
    曲寒星聞言倒吸口涼氣,暗雲:差一點就把弟兄們都送在裏麵來!轉念雲:“那麽聖上讓查的那位蘭姑娘怎麽會在這裏?”海音籲了口氣曰:“蘭姑娘是鬼穀的嵌寶尊者,她身邊的是笑麵閻羅——奪命。”
    曲寒星點頭,令手下的人回複聖命;自己陪著海音守在堂口對麵。
    這是一個注定了不平靜的夜。子夜剛過,鳳麟閣的殺手就到了。毫不猶豫闖了進去,裏麵傳出慘叫聲聲。
    沈蘭就坐在廊下,看著院子裏的廝殺,臉上淡淡的。奪命站在她身後,懷裏抱著一柄金杯鋼刀,刀鞘上嵌著寶石。兄妹二人就那麽平靜的看著。沈蘭似乎乏了,轉身回了房間,奪命抽刀。調侃中幹掉了所有擅闖之人。
    紫宸殿中,曲寒星回複聖命。皇上雲:“都查到了什麽?”
    寒星跪雲:“沈蘭去了城東一戶姓王的人家,晚間住在了那裏。臣本來想進去查看,徐將軍攔住了。”皇上皺眉曰:“徐海音?”寒星回雲:“是。若不是徐將軍,臣帶去的侍衛恐無一生還。”
    “哦。”皇上有些意外雲:“為什麽?”曲寒星繼續道:“辰讓侍衛回來後,陪著將軍在屋頂觀察著,子夜剛過,一夥紅衣人擅闖,都喪在裏麵。”
    皇上似乎很驚異雲:“他們發生了火並?”“是。”寒星無奈的回答。皇上薄怒:“為什麽不製止他們?”
    寒星很慚愧道:“他們進去了十五人,院中卻隻有六具屍體,臣隻走了一下神兒,院中的屍體便不知去向了,連廝殺時留下的血跡具無。臣,無證無據,不能以官府身份進去抓人。”
    皇上聞言動了氣道:“那麽就叫他們這麽無法無天?”曲寒星低頭:“卑職無能。”皇上轉了幾圈,忽然道:“那麽你覺得,沈蘭有可能是皇後嗎?”
    曲寒星很肯定曰:“不可能。東方皇後生性良善;沈蘭卻是個冷血無情之人。眼見得手下與敵人廝殺無動於衷,沈蘭回房卻叫她的手下殺死了所有闖入者。東方皇後絕不是那樣的女人。”皇上歎了一聲,這才叫他起來。
    鬼穀堂口,沈蘭一身黑袍,等階服。坐在院中,呆呆地出神。徐峰也隻好站在高處遠遠地看著奪命回來,海音躍了下來。
    奪命很奇怪的神情問曰:“你怎麽在從那裏下來?”海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昨晚就到了,可是……”奪命怔了一下,笑曰:“分堂也攬生意的,你按正常方式進入,堂口不會將你視為敵人的。”
    海音“哦”了一聲,雲:“可以陪我聊會嗎?”
    奪命用很古怪的神情逗他:“怎麽?不是來找蘭兒的?”
    海音有些意外曰:“你真不像個殺手!”
    奪命笑曰:“可是我確實是個殺手。”
    海音搖了搖頭曰:“可惜了。”奪命會意的笑了。
    二人邊走邊聊,出了城。坐在一棵大樹下草地上。海音道:“你怎麽進鬼穀的?”
    奪命歎了一聲,凝視遠方道:“不記得啦!大約十五年前,我被送進了鬼穀。沒有記憶,不知道我是誰,幾歲了。老主人將我和追魂交給了掌房林爍。那時的林爍並不像現在這麽無情。對我們也還算關心,隻是訓練的時候狠了些。可是被老主人發現了,將我帶走。從那以後,我由老主人督導每天都會有數不清的傷口,做得不好,就連飯都沒得吃。晚上,無論冬夏幕天席地……兩年後,我總於殺了導師結束了那樣的生活。在鬼穀的千魂鄉出徒了。那一場,有二十餘名殺手同時下場,我一身中七刀的身軀站到了最後。三個月後,追魂也到了千魂鄉,他卻是沒有一處傷痕的戰勝了所有的人。看過了那場屠殺後。我和追魂同時到了穀主身邊。那是唯一出過兩名金帶殺手的一年。授禮後,我們分別有了自己的名字,到那時我方知我當時十三歲;追魂十二。”
    徐海音聞言看著他,長長地歎了一聲,轉了話題:“蘭兒呢?她——”
    奪命笑了笑收回了神色曰:“她沒有,少穀主很愛她,她手上沒有沾過血。也沒有吃過舍心丹,少主人親自做導師。”
    海音並沒有生氣,卻深情道:“看來,他很心細。”
    奪命頗有不解“嗯?”了一聲曰:“或許吧!”
    海音凝眸曰:“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蘭兒了!”
    奪命含笑雲:“你到底想說什麽?”
    海音雲:“我是不是該放手了?”
    奪命看著他斂了笑容,很嚴肅道:“你不信任她?”
    海音很無奈的樣子曰:“我們的身份,終有一日,我會不得已去捉她。我不希望和她成為對手。她跟著你們走了,我進不了鬼穀,就永遠不必用劍去麵對她了。”
    奪命冷冷地看著他道:“人總是會死的,所不同的是死的方式。為忠心侍主而死的得了‘忠’字;為財而死的,得了‘貪’字;為權而死的,得了‘嗔’字;為情而死的,得了‘癡’字。你喜歡哪種死法?”海音皺了皺眉沒有回答。奪命冷笑曰:“蘭兒是喜歡第四種。我也是,暮青少主也是。你呢?”
    海音誤解了他的意思雲:“你也喜歡蘭兒?”
    奪命聞言氣得笑了出來道:“對。”
    海音卻道:“她很出色,當然會有很多人喜歡她。”
    奪命咬著牙道:“對,是有很多人喜歡她。那個人喜歡她,是因為她美;少穀主喜歡她,是因為她的傲;蘇俊喜歡她,是因為她的專;我喜歡她是,因為她的烈。但是我們沒有一個能得到她的心。她烈火專情、聰明美貌、傲骨清風,卻隻喜歡你一個。壽州,你遭禍在劫,少穀主要她以身交換,她答應了。卻在行事前灌醉了自己,留下了一句話:人活數十年是一輩子,一日也是一輩子。為著這句話,少穀主放過了她。可是,你卻不配擁有她這樣的情!”說完站起來要走。
    看得出他心情激憤,海音扯住他道:“帶她走,照顧她。”
    奪命冷冷地看著他雲:“我的妻子是歐陽紅鯉,雖然她死了,卻永遠住在了我心裏。蘭兒,隻能是我最尊敬的主人,妹子。”奪命走了。
    徐海音想著奪命的話,慨歎雲:“他沒有變過。”
    身後蘇俊接口道:“對。她從來都沒有變過。從認識你開始,她就沒有變過。除了皇上吃了迷情丹,損了她清白。她從來就沒有愛過皇上。憑他做什麽,為了救你全家性命,她被迫答應了太後進宮。在宮裏,她白天防著陰謀,晚上防著皇上的癡纏。在壽州,救了你,她對旁人置若罔聞。如果,這樣還不足以讓你為她做些什麽。那麽冷血的就不是她,而是你徐海音!”
    海音看著她道:“如果有一天,聖上下旨要你蕩平鬼穀。你該怎麽辦?”
    蘇俊很冷靜道:“蕩平鬼穀,帶蘭兒遠走高飛。”海音笑了,笑得好輕鬆。
    蘇俊看著他,陪他坐下道:“皇上下旨清剿鬼穀了?”
    海音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下旨清剿鳳麟閣了。我正在查鳳麟閣總舵的位置。”
    蘇俊低頭有點憂鬱曰:“這麽說,清剿鬼穀也是遲早的事了。”海音沉悶的點了點頭。
    蘇靜軒道:“蘭兒不是說楚王的長子,就是鳳麟閣的嗎?為什麽不從他入手?”
    海音戲曰:“從你內兄下手,我總覺得不太對得起你!”
    靜軒笑著舉拳道:“揍你個鬼小子,他什麽時候跟我扯上關係了?”
    海音笑雲:“楚王不是早就向你提過親了?聽說惠穎公主與你走的很近哦!”
    蘇靜軒揪住他揍了一頓,笑曰:“誠心啊!”當然他不會真打。
    海音卻半真半假雲:“說正經的,惠穎公主還真不錯的,你小子別眼界太高哦!”
    靜軒笑曰:“是不錯啊!你留著,我可聽說,蘭兒可是替你做過媒的。”
    海音笑著推了他一把,道:“去——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俊白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啊?”二人笑著,廝鬧在一處。多少年了,海音終於有開心的笑了。
    洛陽街上,沈蘭和奪命緩緩地走著。蘇婉和彩蓮迎麵走來,出於禮貌蘭兒上前打招呼雲:“蘇小姐……”蘇婉卻揚言不睬走了過去。奪命便要去教訓。蘭兒攔住他搖了搖頭。
    剛走幾步,就聽見身後亂哄哄的不知出了什麽事,蘭兒回頭,卻見一夥人圍著,指指點點。本待不理,卻聞蘇婉斥雲:“你們撞了人,連句客氣話也沒有嗎?”蘭兒回頭,了過去。
    卻見一五大三粗的黑臉男人,仰麵朝天,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道:“撞就撞了,誰叫她不長眼了。”蘇靜芬氣得指 著黑臉男人的鼻子道:“東都洛陽,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黑臉大漢冷笑曰:“老子就是王法,老子的妹子是皇上身邊的寵妃,誰敢在老子麵前呲牙。”
    蘇婉冷笑曰:“哦?是麽?,不知令妹如何稱呼啊!”
    黑大漢得意洋洋道:“小丫頭,站穩了。我堂妹杜妙依是皇上的招媛!”
    “哦。這麽說還不是妃嗎!”蘇婉表現得比他狂。
    黑大漢跳下馬車就要揍靜芬。奪命上前揪住了他,大漢罵曰:“不開眼的東西,國舅爺也敢……”奪命照臉就是一拳,笑雲:“爺爺最看不上的就是國舅!”說著把這位“國舅爺”一頓暴揍。
    蘇婉從地上扶起彩蝶,一旁看著。
    揍了一頓黑臉大漢,奪命笑著雲:“國舅爺,還有哪根兒筋不舒服?小的幫您鬆散鬆散。”那位杜國舅抱著頭,爬起來就跑,馬車也不要了。蘭兒走出了人群,奪命也跟著走了。
    蘇婉一直看著奪命看不到了,方扶著彩蓮回了府。
    這邊,蘭兒沒走幾步便碰到了蘇俊和徐海音。海音向蘭兒道:“可以不住在你們堂口嗎?”靜軒聞言向奪命使了個眼色,二人結伴先走了。
    蘭兒曰:“為什麽?”
    海音有點不好意思曰:“有時候不方便。”
    蘭兒笑了,卻故意道:“沒什麽啊!堂口很安全,別的地方又不歡迎我……”
    海音想了想雲:“住在我家。”
    蘭兒盯著他,很不開心道:“不行。”
    海音見她會了,忙解釋曰:“不是的,不是你想的樣子,是關於鳳麟閣的事,我……”蘭兒看著他急切的樣子笑了,微微頷首。
    一同去了徐將軍府,蘭兒見過了徐將軍和夫人。海音的母親倒是很喜歡蘭兒。徐定邦老將軍卻不喜歡她男不男,女不女的妝素,向海音道:“峰兒,按說談婚論嫁,老夫是很開心了,你卻也早就該了,喜歡個什麽姑娘我是不反對了。可是,女人總要有個女人的樣子才行。”
    蘭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海音忙道:“爹——蘭兒是孩兒請回來商討清剿聖旨的客人。”
    徐老將軍不高興道:“昨天,你遣媒人去了蘇府,要娶的就是這位蘭姑娘。你別以為老夫什麽都不知道。”徐峰含羞低頭,不再言語。徐老將軍很溫和道:“蘭兒,我們不講究門第,也不管你先前是做什麽的。隻要你有個女人樣,好好待我們峰兒。老夫是沒意見的。”蘭兒羞得低了頭。
    徐老軍繼續道:“既然是我們徐家的兒媳,就搬過來吧,挑個好日子把事情辦了。”
    海音高興地“哦。”了一聲。蘭兒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憂愁。
    來到客房,海音幫著安頓了,坐了雲:“剛才,你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看著怪怪的。”蘭兒歎了一聲雲:“昨兒,我的舉動失常。我怕皇上已經懷疑上我了。萬一,給你們帶來災禍,當如何排解?”
    海音很堅定道:“蘭兒,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再做上回那樣令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蘭兒悲涼的、欣慰的點了點頭,再說話。
    這邊,蘇婉回到房中,彩蓮已經看過大夫,回房歇著了。靜芬對著鏡子裏的影像,滿腦子都是奪命瀟灑的身姿,陽光的笑臉。自己雖也不差,和徐海音站在一起,總也不及沈蘭和他完美。這位沈公子,雖沒有顯赫的家世,卻有著了不起的身手,和的笑意。或許這個青年個合適自己。
    蘇俊來了,著出神的妹子,笑雲:“靜芬,想什麽呢?”
    靜芬含羞雲:“沈公子。”
    “沈公子?……哦!奪命。”蘇俊愣了一下,方悟過來笑曰:“怎麽?你覺得他不錯?”
    蘇婉點頭雲:“他功夫好,為人和善。一定好相處!而且,他很愛說笑,和他相處一定到處都是喜悅。”
    蘇俊皺了皺眉,暗雲:還是太單純了。
    蘇婉忽然問起:“哥,為什麽他總愛跟著蘭兒?蘭兒不是你的麽?難道他也喜歡蘭兒?”
    蘇俊聞言笑了曰:“蘭兒和奪命是兄妹,也是主仆。奪命跟著蘭兒是因為他的職責就是保護蘭兒。”
    “哦。”蘇婉點著頭,卻又道:“既然是兄妹,怎麽又成了主仆了?”
    靜軒曰:“奪命是蘭兒師傅的護衛。應為蘭兒不會武功。他師傅就把奪命給了她。他們就是主仆了,可是奪命和蘭兒很談得來就結為了異姓兄妹。”
    “哦。”了一聲似有滿腹心事。蘇俊發覺了妹妹的異常,試探著曰:“靜芬,你該不會是看上奪命了吧?”靜芬低著頭並沒有否認。蘇俊卻斷然道:“不行。”
    “為什麽?”靜芬激動地站了起來。
    靜軒知道自己失控了,壓了壓情緒道:“你不了解他。”
    靜芬笑曰:“你把他請回來,往咱家住著,慢慢了解不就好了?”
    蘇俊有些頭痛道:“他已經住進徐將軍府了。”
    蘇婉很皮道:“那就把他請回來啊!隻要請回了蘭兒他一定會跟來,這樣你也可以常見到蘭兒了。”
    蘇俊歎了口氣很低落雲:“我既然已經放手,就不想再糾纏她,讓她和海音間產生誤會。”
    蘇婉撅著嘴坐在凳子上道:“你不去,我去。明天我就去徐府叫他個天翻地覆!”
    蘇俊冷笑曰:“你別叫人家更討厭你了。奪命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惹惱了,掐死你!”
    蘇婉嘴硬道:“哼——騙人!”卻回想起:那晚,奪命真的差點掐死自己。站起來,拉住哥哥衣袖道:“他真的會殺人嗎?”
    蘇俊看著她的樣子,籲了口氣曰:“會。他是個很可怕的角色。”蘇婉咬著下唇鬆開了他,緩緩走向了裏屋,若有所思雲:“他是蘭兒的人。一定就聽蘭兒的話了。還是要從蘭兒入手。”
    蘇俊聞言搖了搖頭自語道:“唉!又一個癡兒——”他歎著氣走了。
    此後,蘇婉便以各種理由有事沒事的往徐俯跑。可是,就奇了怪了她一次也沒有見過奪命。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向蘭兒道:“這麽久了,都沒有見過沈公子,他人呢?”
    蘭兒笑曰:“終於,是忍不住了?其實,令兄前幾日就來過了,說了姑娘的心思。可是,大哥出去辦事了,要些日子才能回來。”蘇婉這才掃興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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