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兵行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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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天黑下來了,蘇靜軒滿腹的煩心事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他和那個家愈行愈遠,心也越來越涼。
    聽父親的說法,這件事誌在必得;雖然自己也很願意看到那樣的結局;可是他可以那麽自私。父親不是對李相府很忌憚麽?何不將這件事捅到李暮青那裏,由相府出麵,說不定可接困境。為了蘭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金碧輝煌的李相府,即使在晚上也同樣的氣派非常。李暮青是個喜靜不喜動的人。這次回來後沒有了無休止的任務,陪著父母用完晚膳回到了自己屋裏。剛坐定,就聽見小廝來報:大國舅蘇靜軒前來拜訪。
    李暮青有點意外,蘇俊和徐峰是一夥的,怎麽想起來找我了?“有請。”那小廝應聲去了。時刻不大引了蘇俊進來。
    他兩個沒有太多的客套,隻叫侍女送了兩盞茶來。各自落座,蘇靜軒也不繞彎兒,開門見山直抒來意。李暮青靜靜地品著茶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曰:“這件事,我不會驚動我爹。蘭兒有著不可碰的背景,我不想牽累我的家人。我的處理方法很簡單,你們是不會願意看到的。我需要知道蘭兒的意見。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叫上徐峰到恬夢軒的隨雲居一趟。”
    蘇俊知道這是個冷酷自主的家夥,隻要他介入,即使沒有宰相李明熹的出麵。父親也同樣會有所顧忌。於是他微微一笑,走了。
    蘇俊走後,李暮青並沒有立即趕往恬夢軒,卻靜靜的坐在了房中,凝眉靜坐。可是,該來的遲早會來,該麵對的始終逃不過。李暮青長長的出了口氣,將他的梅花鉤插在了身後,戴上了他的銀麵具,翻牆而去。
    在奪命的隨雲居裏,奪命、沈梅、蘭兒低頭坐著,蘇俊、徐海音已經來了。可是,李暮青還沒有到。
    “蘭兒,你許諾三個月處理清所有的問題,可是有了什麽對策麽?”蘇俊關切的問。
    蘭兒苦笑曰:“這麽些年了如果能處理得清楚,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對了,你們怎麽都來了?”
    蘇俊曰:“我爹既然對你師兄府上那樣忌憚,我在想如果驚動相府會不會對這件事有幫助,所以我去找了李暮青,是他叫我們來這裏等著的。”
    “師兄?他會有辦法處理麽?”蘭兒有些沒有底氣。
    “或許吧!這個人處理問題的方法一項很獨到。或許真的有什麽解決的方法。”海音沉思著說。
    “我的方法很簡單。隻要蘭兒願意,隨時都可以解決。”李暮青在說著門外走了進來。
    蘭兒很意外,也很開心的站了起來,雲:“師兄請講。”
    李暮青進來道:“很簡單,由蘭兒決定誰帶她,永遠的離開這裏。從此銷聲匿跡,隻為她一個人活著。”
    奪命表示讚同,曰:“好辦法。消失了,就什麽也不用解決了。”
    蘇俊很低沉道:“雖然,不是很開心,可是我那樣的家是很不想回去了。我也跟你們走。”
    海音沉思著:那樣做,不就成了私奔了麽?父母對自己那麽好,給他們一個那樣的答案,會不會太過分了?
    “不可以。那樣做太不對起她了。”沈蘭消沉了下來。她說的“她。”是誰?蘇俊和徐峰都知道。是啊!占了她的名,卻 不顧及她的名譽是真的很說不過去。李暮青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是他懶得去問,他隻管蘭兒會怎麽樣。
    沈梅,作為“姐姐”開口了:“我讚成蘭兒的說法。父母的遺願不可以悖逆。為人子女應該謹守閨訓,怎麽可以私奔?      蘇公子可以為你舍棄親情,這真情幾人能為?如果沒有別的選擇,我倒是很讚成蘭兒守約成婚。”
    “不可以。你根本就什麽也不知道,憑什麽對蘭兒的婚事下次定論?”奪命第一個反對。
    沈梅對哥哥的態度很不解雲:“我不知道什麽?又需要知道些什麽?”
    “這……”不可以。不可以解釋給她聽。要怎麽辦呢?奪命犯愁了。
    “我不是沈蘭。”逸然語出驚人。沈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海音、蘇俊、奪命都有些震驚。蘭兒是怎麽了,怎麽可以揭了這張底牌?李暮青卻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這也是他在考慮的。
    “是的。我不是沈蘭。真正的沈蘭早在四年前就病故了。”沈蘭很平靜的講起了自己的過往……沈梅驚得張口結舌。“其實因為師兄的緣故,我更本沒有丟失過記憶,說不出來是因為我更本就不知道沈蘭的事情。對不起,沈梅姑娘,我騙了你。我是東方曉。”逸然完全的剖解了自己的秘密。她決定如果實在找不出解決的方案。她會向蘇振庭自揭身份而後帶著自己被救的真想,永遠的消失。
    “逸然,你揭了自己的底。是不是又要做什麽讓我們無法接受的事情了?”海音很擔心的問。
    蘭兒道:“我不想讓這件事在攀扯下去。我會親自向蘇大人說明。而後帶著他們的對我離宮的困惑,永遠消失……”
    “不可以。我們為你做了那麽多,就為了讓你永遠消失的麽?”蘇俊很激動的說。
    李暮青卻道:“可以。這件事我來辦……”
    “你在說什麽啊!”蘇俊和海音同時震驚。
    奪命知道李暮青一項手狠,他誤解了李暮青的意思,插口道:“如果一定要這樣解決。我娶蘇婉,由我來履行舊約。”
    蘇俊道:“其實,我爹並不是為了信守承諾才叫我娶蘭兒的,他看上的是蘭兒的才華和廣博的人脈關係。”
    李暮青沒有理他們道:“如果奪命真的願意,由我去揭破蘭兒的身份。以你爹的為人他不一定肯為了一個女魔頭去得開罪我們兩府。為了麵子退而求其次是他很願意看到的結果。我唯一擔心的是他會為了前程將這件事捅到皇上麵前。無論是為了他自己的心,還是皇家的顏麵。皇上勢必會從新迎回太子的生母。而由於蘭兒在外麵這幾年的生涯,回宮勢必流言四起,步步艱難。”
    “關於這一點,我來解決。”蘇俊自告奮勇。是啊!由他來說服蘇振庭,在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事情至此總算有了比較合適的處理方法了。抬頭望天,已經夜過子時了。奪命請他們都住在了隨雲居。
    沈梅和蘭兒要回房休息了。路上,沈梅道:“蘭兒……哦,不。娘娘……”蘭兒忙攔住了她,搖了搖頭道:“不可以那樣稱呼我。會害死很多人的,包括這裏的每一個人。”
    沈梅道:“那麽,我還可以叫您蘭兒嗎?我不是為了巴結您,我隻是覺得這樣我就可以繼續相信蘭兒還活著……”沈蘭微微含笑點頭。沈梅激動的拉著她的手哭了。
    蘭兒長籲了口氣,摟住了她……
    次日,他們各自回府,沒事人一般。
    這事不能急,又隔了兩日。李暮青穿著一身淡青色長袍,戴著銀色麵具,背著雙鉤,沒有經過任何通報出現在了蘇振庭的麵前。
    蘇振庭嚇了一跳剛要喊人卻被李暮青封了穴道。冷冷雲:“蘇大人,我是殺手之王。不過你別擔心,我今天不是為了人頭令來的。隻是向來提醒你一件事情。聽說你在打師妹的主意。勸您一句,別招惹她。她是鬼穀的嵌寶尊者,人稱赤羽鳳。招惹她,對你的仕途非但沒有好處。還可能帶來滅頂之災。不信的話可以問為令郎。“
    很顯然蘇振庭對於蘭兒的身份大吃一驚。李暮青繼續道:“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們看到的沈蘭和你在江西看到的並不是一個人。沈蘭在四年前就死了,我師妹是在四年前才用的那個名字。至於為什麽我就不多說了。我喜歡我師妹,不希望她落在別人的手上。我今天能進的了你們蘇府,以後也隨時可以進來。我的意思應經很明白了。蘇大人看著辦吧!”說著解了蘇振庭的穴道,飄然而去。
    蘇振庭嚇壞了,忙喊了家人來。再找戴麵具的人,那裏還有蹤影。罵了一屋子人沒用。忽的想起兒子蘇靜軒就是個高手。忙叫人去找。
    為了作的戲更真實些,蘇俊這幾日就在街上晃蕩著。此一時,那些家丁小廝哪裏去找?晚上,天快黑了,蘇俊才悠閑地回府。被父親一把扯進了書房,關了門兒。方道:“俊兒。你實話告訴為父,為什麽這一次你不願意娶蘭兒了?沈蘭姑娘到底是什麽身份?”
    “蘭兒,就是很普通的小丫頭啊!”蘇俊在跟他爹混鬧曰:“其實,蘭兒長得漂亮,聰明伶俐孩兒是很喜歡的她的……”
    “少給你爹這兒打哈哈,沈蘭到底是何許人?”蘇振挺生氣的打斷了他。
    “她不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商家小姐嗎?”蘇俊還在裝腔作勢。
    蘇振庭憤怒道:“你再不說實話,老夫就把那個女魔頭送到皇上金殿上!”
    “誰?誰這麽誣陷蘭兒?”蘇俊做出了慌忙反駁的樣子。
    蘇振庭道:“今天,有個人自稱是沈蘭的師兄,你聽說過哪個商家小姐會有一個師兄的嗎?還有,他告訴老夫這個沈蘭並不是和你定親的沈蘭。我們的沈蘭很多年前就死了。你還要騙老夫麽?”
    蘇俊佯作急切的樣子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蘭兒的師兄喜歡蘭兒很久了,蘭兒因為要嫁給孩兒,而拒絕了他,他才來您這裏胡說八道。想破壞這樁姻緣的!”
    蘇振庭冷冷道:“所以我想知道些不糊說的。”
    蘇俊歎了聲雲:“蘭兒的師兄是個很厲害的人,蘭兒渾身的本領都是她師兄教的。因為他的師兄與她接觸的比較多,也對她也有了份愛戀之情。前幾天也想蘭兒表白了,蘭兒是我的未婚妻了。所以拒絕了他。想是於心不甘就來這裏找了您。”
    蘇振庭似乎有點兒相信了雲:“那麽他是師兄說的沈蘭是什麽嵌寶尊者、赤羽鳳的也都是真的了?”蘇俊默然點頭。蘇振庭沉著臉道:“那麽現在的沈蘭到底是誰?”
    蘇俊真的猶豫了:可不可以不揭破這最後的一張底牌?那樣最真的太危險了。
    “要讓我再問一遍麽?”蘇振庭在催了。
    “她是我撿來的。”他決定將這件事隱瞞下來了。“四年前的春末,孩兒看到了兩個蒙麵人杠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孩兒就去搶了下來,才發現她一身囚服孩兒知道闖了禍,怕被人看到,把她和真正的沈蘭放在一處調養。後來,沈蘭病死了;那姑娘醒來,孩兒問她是什麽人,犯了什麽罪?她不肯說,隻告訴我知道太多了對我不好。沒辦法我和她約定不許她再做害人的事,她答應了孩兒就把蘭兒的身份文牒給了她,從那兒開始她改用了沈蘭的名字。孩兒又怕她心口不一,就帶回了府上,放在了我的身邊。可是她還是被她師兄發現了,帶走了。”
    他的話入情入理,蘇振庭低頭盤算著這件事。最後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道:“俊兒。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沈蘭就是我們蘇府下了定的兒媳。她那位師兄是個見不得光的。我們大可不必理他。婚約照舊。”
    “啊!”看來還是蘭兒算計的深。隻是這樣,父親果然不死心。蘇俊隻好道:“這樣是很好了。可是,孩兒還有些疑惑的事。”蘇振庭道:“什麽事?”
    蘇俊曰:“年前孩兒再一次見到了她,方知她是鬼穀的人。可是鬼穀殺手赫赫有名,朝廷抓到鬼穀殺手,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嵌寶尊者這樣頂尖的人物。於是孩兒仔細調查當年的卷宗,卻沒有抓到任何殺手的記錄。之後孩兒忽然想起了當時轟動天下的一件事情……”
    蘇振庭似乎上道兒了,凝眉曰:“四年前的一件大事兒……哦!東方皇後蒙冤失落……”
    蘇俊點頭曰:“正是。爹,您沒覺得在沈蘭的身上有太多的常人沒有的東西麽?”
    “是啊!那高雅的氣質,遇事不慌的作風,非比尋常的美貌……是了,五年前立後大典老夫見過現。在看來真的很相像。”蘇振庭回想著……忽然憤怒了曰:“不對,那年初你小子常在宮裏走動,曾進宮護駕伴君。老夫不信,你會認不出來?分明就是你小子有心藏匿,還敢說不知道她是誰?一、兩個月不見,會變化到你認不出來麽?你說的那個劫持者,根本就是那個膽大妄為一心惦記皇後的徐海音對不對?”
    “爹,不可以誣陷好人的。”蘇俊真的急了脫口道:“他當時根本就不在洛陽,怎麽可能金殿劫人……”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這是他懂事以來臉上吃的第一個巴掌。當年他跟著李若鬆那樣的胡作非為,他父親也不曾點過他一個指。今日蘇振庭是真的怒不可遏了。氣得渾身發抖雲:“金殿上劫走東方皇後的是你,事後你居然還敢把她藏在了府裏。皇上對皇後何等鍾愛,會給府裏帶來什麽樣兒災難,你不知道嗎?”
    蘇俊無言以對了。是的。這些都是真的。可惜了,那樣的以身犯險,持之以恒竟然絲毫打動不了東方曉的心。蘇靜軒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悲涼。可是,沒人會知道,在意……
    蘇振庭的心裏也剩下了恐懼,想著怎麽樣可以挽救這個要命的錯誤。“對了,把東方皇後還給皇上……”
    “不可以,皇後回宮,皇上勢必追查當年的劫持者。皇後由淪為了殺手,皇上豈能不追根究底。我們蘇府獲罪,那是首當其衝。妹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後宮風雲哪裏經受的住這樣的考驗?東方曉回宮要回太子是必然的,妹妹豈不是很艱難?”蘇俊的這幾句話狠狠的敲在了蘇振庭的痛腳上。
    蘇振庭跌坐在了椅子上,沒了主意:“那你說怎麽辦?”
    靜軒凝眉思考著接下來的話,要怎麽說才能讓父親不起疑。他試探著雲:“這樣,我們是否還娶沈蘭?”
    蘇振庭生氣道:“廢話。你還不嫌燙手嗎?”
    蘇俊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輕鬆,裝模做樣的思考著。忽然回身道:“先前孩兒不是沒有表示願意娶沈蘭麽?您就說拗不過兒子,此事隻能作罷。”
    蘇振庭的心裏活動了曰:“也隻好如此了。可是上回提到兩家聯姻之事,傳出去了會不會,別人說我們嫌貧愛富,撕毀盟約呢?哎對了,沈蘭不是還有一個姐姐麽?長幼有序我們就娶沈梅姑娘。”
    蘇俊真頭痛啊!忙道:“我才不要。沈梅是望門兒寡,娶回來不吉利。”
    蘇振庭微微點頭:“倒也是。……”
    蘇俊道:“有了。靜芬不是很喜歡沈君敖麽?而且,沈君敖尚未娶妻。他和蘭兒很投緣曾經八拜為交。他的關係背景也很深厚,您看……”
    “嗯。”蘇振庭的臉上又有了笑意。
    呃——這一劫總算過去了。蘇靜軒暗暗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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