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夢魘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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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殘月斜風,海音獨自麵對著淒寒的夜,默默無語。
這麽些年雖然孤苦卻還能告訴自己逸然在等著自己,她的心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可是現在,她徹徹底底的變了。每一次自己的出現,都可以找到的眼裏找到不耐煩。自己還要繼續嗎?她的人生已完完全全的告別了過去,鬼穀殺手不再接人頭買賣,成了雲龍衛。她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自己這樣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麽?是對還是不對?現在的她,會不會沒有先前那麽為難了。“或許真的該放手了!”海音黯然自語。
“真的麽?你真的能做到?”李暮青的聲音在海音背後響起。“三日後我們啟程回返鬼穀,蘭兒將從進機房,導師還是李某。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你就當我沒來過。”說完李暮青走了。
海音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感激著。一聲長歎,陷入了深深地凝思。
李暮青出了徐府,低著頭在街上走著。蘇俊出現在了對麵,帶著淡淡的笑意。李暮青道:“有事麽?”
蘇俊笑雲:“為什麽將啟程的時間通知海音?”
李暮青籲了口氣,雲:“他夠個男人,配擁有蘭兒的愛。我不想勝之不武。”
蘇俊微笑著點頭:“好。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李暮青回以一笑雲:“我們還不算麽?”蘇俊朗聲大笑。二人一同走向洛陽分堂。
在院子裏沈蘭木納的坐著。看到李暮青開心的跳了起來,迎上去。剛要說什麽,看到了同行的蘇俊,再說話了。
李暮青問雲:“你在等我?”蘭兒微微點頭。李暮青雲:“什麽事?”蘭兒道:“奪命是誰?為什麽提到他,每個人都是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李暮青凝眉曰:“他死了。”
蘭兒低著頭,似乎有一點不太開心。雲:“他是我的哥哥對不對?”李暮青點了點頭。蘭兒雲:“為什麽?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記得?”
李暮青歎了聲,將她跳崖後的情形講述了一遍。蘭兒低著頭。忽然向著蘇俊道:“你……”
蘇俊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雲:“在下蘇俊,字靜軒。”
蘭兒有些納悶兒:“你看得懂我?”靜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蘭兒卻雲:“你很美!我知道我欠你和那個叫徐峰很多。”蘇俊很不自然地點了點頭,靜待下文。蘭兒繼續道:“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嗎?”蘇俊又點了點頭。
可是蘭兒接下來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她的意思很明白了。蘇俊含笑看著她,目送她的離去。
李暮青淡淡的看著他們,此時方道:“你出局了。”蘇俊點頭,看不出一絲的難過。李暮青皺了皺眉,明白了。“有興趣跟我們走嗎?”
蘇俊笑了,頷首曰:“你真的很厲害!蘇某確有此意。不過,我可不想吃什麽舍心丹。”
李暮青雲:“很抱歉,我做不了主。”
當晚,蘇俊宿在了洛陽分堂。
三日後,林爍一行啟程的時辰到了。依舊不見海音的蹤跡,風塵仆仆卻趕來了蘇夫人。原來,蘇俊自那日就再也沒有回過蘇府。這次走,他甚至沒有回稟過一聲。
蘇夫人很難過道:“我知道你和這個家有距離,不願意回來。可是,惠穎公主並沒有過錯啊!為什麽休妻。她和你喜歡蘭兒,不衝突啊!”
蘇俊搖了搖頭曰:“楚王需要的是一個位高權重的駙馬;娉兒需要的是一個愛她的人,這兩樣我都不合格。所以我選擇退出。告訴爹,離楚王遠點兒。”蘇夫人難過的流著淚,不知道該怎麽勸這個兒子。
蘭兒茫然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異樣,可是她選擇了沉默。
出了洛陽城海音等在那裏,他想林爍拱了拱手曰:“對不起。徐某為上次給貴穀帶去的麻煩而道歉。希望林穀主允許徐某陪著蘭兒。”
林爍冷冷道:“徐大俠,鬼穀還是昔日的鬼穀。如果閣下能保證不妨礙我們的運行,林某就可答應。如果不能的話,就請便了。”
那樣的場景;那樣的規則;如果還可以熟視無睹的話,徐海音還是徐海音嗎?海音猶豫了。可是,想著奪命生前的話,海音怎麽能夠放心逸然獨自去麵對呢?
林爍見他下不了決心,帶了人就走。海音道:“等等。舍心丹真的無解麽?可不可以讓我試一試?”
林爍聞言頗為意外:“你懂醫學?”
海音道:“不懂。可是……”
林爍道:“你搞錯了。我們要找回的是蘭兒的技巧,而不是她的痛苦。”說著又要走。
海音難過的低下了頭,下了好大的決心道:“我答應,不管你們穀裏的任何事情。隻希望能守在蘭兒……”
“我跟你走。師兄,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記憶,那都是我的一部分。我都因該去麵對,不是麽?”蘭兒向著林爍道。
林爍凝眉,過了許久曰:“一個月,一個月後蘭兒不能回複到原來的水準。她就必須重進機房。李暮青留下,一個月後蘭兒不能恢複則由你帶回。說著將一塊任務令遞在了李暮青麵前。”李暮青接了令牌,應了聲“是。”
林爍帶著追魂走了。蘇俊也選擇了留下來,向著海音道:“我可以住你們徐府嗎?”
海音有點忘乎所以道:“我要陪蘭兒住在恬夢軒。”
李暮青向著蘇俊道:“靜軒,他是色令智昏,你去我家吧。”
蘇俊聞言笑了,曰:“稀罕啊!殺手之王李暮青也會調侃人了。”
李暮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曰:“去不去?”
“去啊!怎麽不去?”蘇俊和李暮青向李府走了。
沈蘭也要跟著李暮青,海音拉住了她雲:“我們該往這邊。”沈蘭卻因為他這一扯動了氣:“徐峰,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留下來隻是因為,你說的要幫我找回記憶。我喜歡的是我的二師兄,不是你。”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紮進了海音的心裏。剛走幾步的李暮青、蘇俊,聽到了這樣的言辭,停下了腳步。李暮青怔了一下卻還是和蘇俊走了。
蘇俊望著他:“我知道,你對蘭兒的心。那應該是你期盼已久的。為什麽不折回去,帶她一起走?”
李暮青搖了搖頭道:“如果,有一天,蘭兒真的找回了自己的記憶。現在想法一定不會是真實的意願。”
蘇俊點了點頭雲:“嗯。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他們比肩消失在在了人海之中。
這邊,海音忍著“傷”,帶著沈蘭先去了馨香苑。那裏人來人往,下人們見了蘭兒都上來行禮。口稱“蘭姑娘。”沈蘭頗為意外道:“這是你家?”
海音笑了笑雲:“你家。”
沈蘭皺了眉:“不是說……恬夢軒是我的家嗎?這裏便是麽?”
海音搖了搖頭雲:“這裏是馨香苑。皇上的親弟弟,靖王爺送你的。”
“靖王?”她沒有任何映象。海音和她邊走邊聊道:“還記得周淩淩嗎?”蘭兒依舊搖了搖頭。
他們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逸然的閨房。海音告訴她,她曾經在這裏住過很長一點時間。又取出了她當年親手繡的那塊香豬取貴的帕子。蘭兒拿起來反過來調過去的看著雲:“真好看。是送給我嗎?”
海音搖了搖頭雲:“這是你當年送我的。和這個相近的帕子,你也有一塊。”說著講起了這塊帕子的來曆。
沈蘭聽著,就仿佛他在講一個不相幹人的故事。當她聽到皇上對逸然郡主一往情深的時候,竟然讚雲:“這個皇上比你強敢愛敢恨,我要是那個郡主,一定會選擇皇上。愛情就因該有什麽說什麽,遮遮掩掩的徒增誤會!”
海音低下了頭,難過了許久雲:“或許……你是對的。之後,她確實選擇了皇上。”
“可是他們怎麽沒成親呢?”蘭兒依舊追問著。
海音好難過雲:“成親了。她以貴妃的身份入宮,皇上賜了綾綺殿給她。後來她寵冠後宮,做了皇後。她就是東方皇後。”
沈蘭點著頭道:“對嗎。就因該是這樣。哎,不對!這事兒與我有什麽關係?她的帕子為什麽我會有一塊?難道我做過她的婢女?”
海音有點承受不了了。難過道:“注意那個屏風了嗎?那上麵繪的就是逸然。”
“啊?她和我長的一個樣子?怪不得,那天文武大臣都說我是東方皇後了。”蘭兒有點天真。海音的心被刺得千瘡百孔。他實在累了,緩緩道:“你先在這裏歇著吧!我出去透透氣。”蘭兒道:“你的帕子。”海音出神的望著那方帕子,不住的搖頭。最終也沒接那塊帕子走了。
依舊在那亭子裏,海音麵對那池湖水,流下了男兒淚。人還在,心沒了。帕子依舊,湖水如昔。還記得,就在這個亭子裏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逸然一名相搏。而如今……
不知何時沈蘭來到了身後,很溫和的聲音道:“對不起。我剛才的話傷到你了。可是我還是不能體會你跟她感情。”
海音聽著她的道歉,心裏更痛了。
當晚,他們並沒有去恬夢軒。沈蘭就歇在了她曾經的閨房裏。她夢到了奪命,夢裏奪命笑著向她走來。她們開心的坐在院子裏,自己拿著把劍舞步飛揚,好開心。可是,李暮青來了一劍刺進了奪命的胸膛。蘭兒急切的喊著:“不——”
她的喊聲驚動了隔壁的海音,他急衝衝趕來。看著小臉煞白,口中喊著:“奪命哥哥”的蘭兒。海音急切將她攬入攬懷中……
一個打巴掌照著臉頰打了上來。海音握著火辣辣的臉頰,這才想起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逸然了。難過的低下了頭雲:“對不起。”
沈蘭冷冷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敵意。道:“請你控製自己的行為。還有,我要你立刻帶我去找二師兄。”
海音道:“太晚了,他家是宰相府,這麽晚了進不去了。”
沈蘭低著頭許久方道:“請你出去一下。可以嗎?”海音出去了。沈蘭忙穿了衣服,二次請了他進來,二人對坐交談。蘭兒雲:“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的那兩位師兄會把我交給你。”
海音道:“可能是我是他們中最早認識你的吧!”
蘭兒微微點頭。雲:“有道理。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海音帶著深深的懷念打開了記憶的大門:“五年前,你還是穆府二小姐的一個伴讀的小丫頭。皇上初登大寶,選妃立後,廣招名媛,開了才女擂。你的姐姐當時也隻是一個賣花的姑娘,被人群擁了進去。靖王第一次見到了她,被她的清淡高雅所迷跟到了城郊……”
蘭兒頗為驚奇道:“靖王爺喜歡姐姐?為什麽這座宅院沒有送給沈梅而是我呢?”
海音淺淺一笑曰:“不是的。你姐姐是你娘收養的女兒,名叫周淩淩。你爹複姓東方名晴。你娘姓柳名漪,淮南道壽州人士。你姓東方,名曉字逸然。……”
“啊!——”沈蘭頗感驚奇:“你是說我就是東方皇後?”
“是。”海音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蘭兒冷沉的臉靜聽下文。海音無奈地搖了搖頭曰:“就知道你不信。還是別講了。”
蘭兒冷冷道:“你講你的,信不信是我的問題。”
“好吧。”她的冷靜越來越像鬼穀的人了。海音歎聲繼續道:“我當時是皇上的護衛首領,那幾日奉旨跟著靖王辦事。在城外的一處籬笆院裏,第一次見到了靖王妃周氏。靖王對她甚是傾慕,打聽了你們的來曆。命我攜彩禮前去提親,你的母親似乎有點猶豫,進裏屋同你們商議了,想見見靖王。我想那不是什麽大事,便應承了出來。就在我將要離去的時候見到了你。當時的你隻有十三歲,在簾子後一閃而過。而後我離開了不久,保寧王府的人也到了想要收你姐姐做義女……”
蘭兒冷笑曰:“怕不是什麽好心思吧?”
她還是那麽聰明!海音微微點頭:“嗯。保寧王覬覦皇位已久,意欲以你姐姐為借口接近皇上。你姐姐聰明,便假托已答應靖王的提親走不開,婉言謝絕。次日,靖王去了你家,柳夫人見了很滿意,那親事自然應了。可是保寧王卻仍騙去了你的姐姐。一月後,你陪去了三小姐去了江州簡府賀壽,你姐姐被送進了宮裏。靖王知道後,多方使力才是你姐姐做了禦園中修剪苗木的宮女。”
蘭兒道:“不是說二小姐的伴讀嗎?怎麽又跟了三小姐去了?”
海音雲:“因為你的主子進宮做了皇後,她就是皇上的原配穆皇後。而你就轉而派去侍奉三小姐了。當你從江州回來的時候,你姐姐已經進宮了。靖王愛屋及烏替你贖了身你們就住在了王府。後來,皇上給靖王和王妃賜了婚。後來又替你們買了這裏,題名馨香苑。你們便在這裏居住了下來。”
“哦。”蘭兒微微點頭:“所以這裏就是我的閨房了?可是,你所說的我母親呢?為什麽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
“亡故了。”海音頗為懷念的神情。
沈蘭皺了皺眉,不是因為她的母親亡故,卻是因為此事無從印證。
海音看著她有些乏了。曰:“今天,你先睡吧!改天再講。”
蘭兒淡淡曰:“好的。”海音出去,關了門走了。蘭兒走到了妝台前,推開了窗戶。
窗外一輪殘月,格外淒寒。她會想著海音的話,總覺得這個人不太可信,或許是因為海音對她的舉措吧?沈蘭開了衣櫃,在衣櫃裏取了一件披風披上,走了出去。
在院子裏緩緩地走著。這裏很大,也很華美。無意間她來到了一處屋外,那裏麵有好多的書。可是現在的她,並不知道那裏麵寫這些什麽。無聊的她將書丟在了桌上。
在這個屋裏轉了一圈,在側屋裏有一個劍架,那上麵橫著一柄長劍。伸手拿起來,這柄劍不是很重,水藍色的劍穗,像是女人用的。蘭兒凝眉,這柄劍很眼熟,似曾見過。
蘭兒將劍帶回了臥房。對著它一陣發呆……對了,在夢裏。難道那個夢是真的?蘭兒重新打開了衣櫃,因為她方才似乎在衣櫃裏見到過一身水藍色的短打衣衫,寶藍色的腰帶、護腕和劍靴。蘭兒急忙忙來到妝台前,打開妝盒,那裏麵躺著當年逸然舞劍時戴過的寶藍色的發帶、耳墜……
蘭兒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是真的。因為沒人可以看得到別人的夢境。更不必說照著安排了。能解釋通這件事的就隻有一個答案:夢裏的事情真真實實存在過,才會留下那些東西。而自己,雖然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在思想裏也留下了一定的映象,那些景象才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可是,奪命真的死了。那麽,他真的是死在師兄的劍下麽?又是為了什麽呢?還有,在夢境裏那個叫奪命的是那麽陽光快樂。而自己也是那麽開心。難道,自己和那個人有著非同尋常的感情?蘭兒握著那發帶滿腹疑雲。
次日拂曉,蘭兒急急地找到海音的房裏,海音穿著衣服倒在床上。原來,昨晚沈蘭驚夢時他都沒有合眼。從她房裏回來,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蘭兒本來是想叫他帶自己去見師兄。可是想想那麽晚了他都沒睡過,這一刻他應該睡得很熟了。蘭兒並沒有叫醒他,默默的轉身……
“你來了。”海音坐了起來:“你因該有什麽事吧?”
沈蘭淡淡道:“你休息吧。我的事不急,也很簡單。”
徐峰提了劍,站了起來雲:“走吧。我帶你去。”蘭兒凝眉相望。海音很低落道:“你不是要去找李暮青麽?”
蘭兒道:“你還是睡會兒吧!今天我哪兒也不去。”說完她真的走了。海音搖了搖頭,跟了出去。
回到房裏,沈蘭拿起了那柄劍仔細的看著。忽然,她站了起來將那夢中的奪命哥哥畫了下來。海音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吃驚地問:“你記得奪命?”
蘭兒聞言抬頭雲:“他真的叫奪命?”
“他叫沈勁節,字君傲,江西臨江府人士。十一歲時被穀裏帶了回去。進了功精房。十三誰出房。師傅選他做了貼身護衛改名奪命,江湖人稱他笑麵閻羅。你出房後一次任務中師傅看你們談得來將他送給了你。你們八拜為交結為了異性兄妹。你在穀裏時他是你的副手,盡心盡責。”說話的是李暮青。
蘭兒驚喜的投筆,撲了上去抱住了他。李暮青頓時雙頰緋紅,不知所措。蘇俊跟在李暮青身後立時擰住了眉頭。海音的心哪,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滋味了。轉身奮然而去。蘇俊慌忙跟了去。
出了馨香苑,海音的步子漸漸地慢了下來。蘇俊默默的跟著他,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兒的滋味。可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去勸他。海音當然知道蘇俊在身邊,曰:“去喝酒吧!”蘇俊微微點頭。二人去了一個小酒館,敞開了喝,直到酩酊大醉。二人互相攙扶著依靠著出來。都倒在了大街上。
這邊李暮青也覺得,她回恬夢軒或許會好些。因為事實證明回魂丹的藥性妨礙了舍心丹對服藥者大腦的破壞。蘭兒的記憶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清除的幹幹淨淨。這樣蘭兒才能繪的出奪命的形象。
這樣李暮青交代了那裏的人去向,帶著沈蘭回了恬夢軒。晚間,逸然的噩夢又回來了。那是四年前李漼她的景象。夢中的逸然還是那麽恐懼、傷心,絕望,口裏喚著海音的名字驚醒。依然是雷鳴閃電,大雨傾盆的夜。逸然難過、驚恐的縮在角落裏。這一次沒有了海音的出現,隻有她自己。蘭兒定了定神,自己倒了杯茶來吃。
她回到了床上,剛剛的都是夢。可是為什麽夢中危機的時候會喊徐海音呢?為什麽二師兄不會出現在夢裏。蘭兒穿了衣服出來,沿著回廊去了隨雲居。因為在那裏昨晚住進了李暮青。
隨雲居,那是奪命住過的屋子。因為當日他是要成親,他用賞令換來的那柄鋼刀並沒有帶去,依舊放在了刀架上。 蘭兒去摸著那柄鋼刀,一種好熟悉的感覺。沈蘭的心裏莫名的溫暖。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忘記了一切,這個人卻能頻繁的出現我的夢裏。清楚的記得他的一言一笑,難道他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蘭兒抱起了那柄鋼刀,好重的感覺。師兄說奪命是在鬼穀長大的,或許在那裏能找到相關的記憶。他將奪命的刀放回到了刀架上。
這時才發現李暮青並不在屋裏。蘭兒無趣的回到了暮雪館。茫然的看著屋裏的景象。對了,這個人在我的映像裏這麽深,會不會在我的屋裏也有著相關的東西?仔細的觀察著屋裏的陳設。在衣櫃後麵找出了一個大箱子。箱子是鎖著的,經過一番查找在妝台下的暗格裏找出了一包東西。打開,那裏麵有一張字箋,蘭兒認不得那些字,一方石青色繡著懷抱元寶的官衣小豬。帕子上放著一個似玉般的懷抱雕畫葫蘆憨態可掬的香豬佩。墨綠色的穗子十分精美。蘭兒從袖中取出了那方海音留下的淡紫色懷抱雕畫葫蘆的帕子,看畫法繡工應該是一個人所為。照現有的線索推想徐海音應給也擁有那個懷抱元寶的官衣小豬。
這是怎麽回事?蘭兒將那包東西取了出來。在梳妝盒裏看到了一把鑰匙。這應該就是那個箱子上的鑰匙。沈蘭取了鑰匙,打開拿箱子。好家夥,那裏麵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難得一見的寶物取出幾樣金飾仔細觀察,上麵都烙有禦用字樣。如此說來自己真的很可能出自宮廷。
蘭兒將那箱子仍鎖了,鑰匙放回原處。腦袋中一片混亂:我應該是個什麽樣兒的人呢?與那個叫奪命的有著一定的情感;與那個蘇俊有著婚約;與那個徐海音也因該有著斬不斷的聯係,將他的東西放得這麽隱秘。最起碼可以證明這些對於先前的自己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卻為什麽同時又是皇上的妻子?這也太複雜了!難道原先的自己是個朝秦暮楚的女人?這麽多糾纏不清要怎麽樣處理呢?
沈蘭無比心煩的倒在床上,看著燭火等著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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