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區別對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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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買下謝聖豪的遊戲公司之前,言澈曾為一些實際操作的問題詢問過遠在歐.洲的陸雲深。
因為陸雲深是名副其實的學霸,而且是商界新秀。
陸雲深斯文儒雅,待人客氣,加上小時候也一起玩過,言澈一直把他當兄長看待。
然而性格差異加上學霸跟紈絝是兩類物種,陸雲深高中後出國留學,兩人一年碰不見兩回,互相鮮少聯係。
有關陸雲深的事情,言澈更多是從父母那裏聽來的,知道他如何厲害,如何聰明,如何成為了陸家的驕傲。
如果蘇染真的跟陸雲深發生過什麽……言澈想了想,心裏竟翻湧起說不出的難堪和醋意。
……
婚禮儀式結束後是婚宴,眾人移步不遠處的酒店。
新娘子薑美欣跟蘇染是從幼兒園到初中的同學,兩人家境相當,三觀也比較相似,感情一直很好。
薑美欣一瞅蘇染那打扮就看出來了,朝她壞笑,悄悄說:“這就有了?”
蘇染含笑:“又比你快一步。”
薑美欣:“沒事,相差一兩歲不影響當親家。”
言澈在旁邊聽著,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視線偏開,不經意一瞥,微怔。
在不明顯的偏角,站著一個穿著銀灰色淑女長裙的女子,她笑容端莊嬌媚,正恭敬有禮地與人聊天。
女子容貌相當可以,主要是氣質也十分出眾,言澈在一種奇怪的感覺裏很快想起,幾天前他在會所撞到的女人好像就是她。
現在蘇染正好在這裏,他不由自主對比了下,發現兩人在容貌上並沒有明顯的酷似之處,奇怪他當時會覺得兩人有某種相似的地方。
言澈收回視線,不再理會。
……
吃過酒席回去,路上周懷玉的電話轟炸過來。
“草,你要當爸了一聲不吭?!我聽別人一個個在那說,感覺就像我是個大傻子,我以為蘇染是胖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話?你當這個爹這麽委屈?你這個渣男!”
如果他就在眼前,估計唾沫能噴到言澈的臉上。
言澈把手機放遠些,等他咆哮完,冷淡地說:“你想當幹爹我允許了。”
周懷玉:“……”
蘇染懶懶地躺在被調整至舒適的高度的坐椅上,大概覺得好笑,勾了勾唇。
掛了電話,言澈朝她瞥了眼。
她伸手過來,勾住他曲著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了會兒。
言澈被她有心無意的態度攪得胸口脹堵,好不難受。
不知道她是什麽感想,個個都說他言澈勇猛,一擊即中。
以往他從沒察覺男性拿這種事來獲取自豪和腦部快感是多麽粗俗可笑。
直到他感受到了這可怕的挫敗和妒忌,才知道心髒攪成一團還無處可逃的感覺有多麽生不欲死。
蘇染對上他的視線,卻顯出一點蔫,唇動了動,“阿澈,我有點累,想吐。”
言澈:“……”
“給你水?”
她搖搖頭,“想吃薄荷糖,經過便利店幫我買點好不好?”
言澈再次語噎。
她撒嬌得這麽自然,自然得生出了魔力,讓他恍惚。
仿佛她嫁給了他就隻有他可依靠了,他再繼續介意孩子的事情隻會顯得他過分糾結小氣。
她是什麽可怕的巫師魔女,在她的影響下,他漸漸覺得好像再荒唐的事情都有它的合理之處,他甚至,似乎已經在一點一點淪陷。
車子即將經過一個便利店,言澈目光默了默,對司機說:“李叔,在這裏停車。”
他下車去買了盒薄荷糖,回來把糖放到車載小茶幾上。
蘇染甜甜地說:“謝謝。”
言澈心裏別扭,沒應。
回到家,各自回房。
言澈洗過澡,到書房去看工作郵件。
他覺得自己還是很穩定的,心裏不時閃過陸雲深、蘇染、孩子,甚至忽然想起曾瑩穎喚那聲“雲深哥哥”時的微妙,但他坐在那裏,麵無表情地處理了所有事情。
外麵夜幕幽深,房間裏漆黑一片。
蘇染睡了一覺醒來,探手開燈,在驟然切換的明亮裏她眯了眯眼,看到原是平躺著睡的言澈皺起眉頭朝她側身過來。
她並不意外他會過來。
窸窣下了床。
過了會兒衛生間傳來衝水聲。
蘇染洗漱了一下回來。
坐到床邊考慮這個時間還要不要去找點吃的。
目光轉到言澈的臉上,發現他已經不睡了,半垂著眼在發呆。
“阿澈。”她糯糯懶懶地喚了聲。
還在想著要不要使喚他去幫她拿吃的,忽然聽到他問:“孩子,姓陸?”
蘇染定了兩秒,笑,“怎麽會,姓言,當然,如果你不喜歡,就姓蘇吧。”
言澈掀起眼皮,眸色冷沉,“你跟陸雲深談過?”
曾瑩穎說她暗戀陸雲深,言澈是不相信的。
如果蘇染是他曾以為的那種無趣的“模範生”,搞暗戀的話他還有點相信,但她並不是。
她這麽狡猾又放縱,怎麽可能乖乖暗戀,她隻會想法子讓陸雲深深深迷戀她不可自拔。
果然蘇染沒有馬上否定,而是反問:“如果談過你介意?”
言澈隻覺得心頭歘地插入一根什麽,臉泛上麻感。
“真談過?”
蘇染眼簾輕眨了下,思緒有些飄忽,很是淡漠地扯了扯嘴角,“嗯,他是,前任。”
言澈臉上電流來回鞭笞。
驀然翻身按她回床上。
四目相對,她淡然,眸若幽水。
言澈緊緊盯著她,隻覺得說不出的窒息,手屈著,青筋凸起。
呼吸紊亂而滯重,好半晌,憋出兩個字:“孩子……”
“不是他的,我們分手已經一年了。”
言澈忽然整個籠罩了一層茫然,孩子如果是陸雲深的,他會想瘋掉,可不是陸雲深的,他的心裏更加虛無鈍痛。
蘇染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的神色變化都落入她的眼裏。
言澈茫然無措。
譴責她水性楊花之類的話毫無意義,他能做的是不要她,可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她是如此獨一無二,與眾不同。
驀然他低頭狠狠吻上去。
因為她有些被動,他忽然很惱恨,很抓狂。
要區別對待嗎,他的地位比不上他們是不是,他想吼出來,想咆哮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