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生本苦 021: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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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阿洛密根本不給他逃走的機會,揮手便是一擊道“天魔手!”
    凱倫駭然,因為他看到有無數隻手朝著自己攻來,這就導致他的戰鬥係統直接宕機,因為這些手已經封死了他的前後左右,避無可避,又不知攻擊哪隻手掌才好,那些手掌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每一隻手都能將他拍死,凱倫知道這其中隻有一隻手是真的,其餘的皆為幻象,找不到隱藏在其中的那隻手,他必死無疑。
    若是自己施展這天魔手,真正的殺招會隱藏在哪裏?
    一層冷汗瞬間浮上凱倫的額頭,心念電閃中他也隻能賭上一把,於是側身之後一拳全力擊出,直擊頭頂上空!
    嘭!
    一隻巨大的手掌拍下和凱倫的拳頭撞在了一起,凱倫雖然擊中了這一掌,卻無法抗拒那強大的壓力,兩膝一軟中噗通栽倒在地,這時一道金色劍氣後發先至,隨著‘嘭’的一聲炸響擊碎了那隻繼續向下的巨掌,否則凱倫依然難逃被一掌拍死的厄運。
    阿洛密先是因為凱倫能夠預料他的攻擊方位感覺訝然,而劍氣的出現則讓他心頭狂震,有些駭然!
    僅有尺長的金色劍氣一個盤旋之後原路返回,一個同樣一身黑衣,滿頭白發的老者緩緩走出,那劍氣一閃之後出現在老者右肩上方,快若流星,然後劍尖朝前的對準了阿洛密,這讓阿洛密頓時膽寒,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周圍的氣機皆被鎖定,這道劍氣若是再次出劍,他將不死即殘。
    阿洛密壯起膽子站直了身子,以免墜了氣勢道“請問來者何人!”
    老者不理阿洛密的詢問,帶著劍氣緩緩上前來到凱倫身前,語有關切道“凱倫,你還好吧?”
    嘴角冒血的凱倫臉色蒼白,但還是擠出一絲強笑道“我沒事!”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才轉到阿洛密身上道“老夫以前以消滅魔族為己任,被我殺死的魔族成千上萬,但後來我發現魔道已經侵入人心,魔如人,人亦如魔,殺不勝殺,所以漸漸也就失去了興致,但今天算你倒黴,我賞你一劍,你若不死,便算你命大如何?”
    賞你一劍,若不死,便算你命大!
    這語氣可不是一般的狂妄,但修為達到魔王種的阿洛密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因為他已經看清老者的麵孔,也猜到了老者的身份,這讓他的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然後做出一個讓凱倫瞠目結舌的舉動!
    阿洛密對著老者右手撫胸,單膝跪倒,致以崇高敬意道“尊敬的閣下,阿洛密死不足惜,但我乃是威廉王子的扈從,若我死於閣下之手,隻怕威廉王子會和亞力克皇子心生芥蒂,從而導致皇子此行願望受阻,所以還請閣下三思。”
    阿洛密搬出威廉王子和凱倫搬出阿基米是一個道理,不過他提到亞力克皇子這招更狠,若是真的因為殺了這個阿洛密而影響了議親之事,這是白發老者不願看到的。
    黑衣白發老者並未猶豫的吐出一個字道“滾。”
    “是!”
    阿洛密站起躬身,後退了三步方才轉身快步離去。
    凱倫看的解恨,不過也看出這阿洛密心機深沉,且為了活命寡廉鮮恥,這種角色來日絕非易於之輩!
    老者望向凱倫道“自己能起來麽?”
    凱倫點了點頭想掙紮起身,可四肢乏力,且喉間一甜便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根本爬不起來,由此可見阿洛密這個天魔手之厲害。
    老者蹲下伸手按在他的額頭,右肩之上的那道劍氣頓時化作一道金光順著他的手臂進入凱倫體內,由額頭順勢而下,帶著一道光圈緩緩延伸至他的足下,如此兩個來回凱倫體內的傷勢已經複原了一半,老者本要收回那股金光,但轉念一想又將金光留在了凱倫體內,救治之後老者起身,對凱倫道“起來吧!”
    感覺身體有了力量的凱倫爬起身來,朝老者躬身道“救命之恩,絕不敢忘,今後前輩若有召喚,凱倫不管身在何方都會召之即來,萬死不辭。”
    老者笑問“你知道我是誰麽?”
    凱倫再次躬身,右手撫胸道“我神聖帝國雖然不乏高手,但能斬殺萬千魔族,能令魔族聞名膽寒者,唯有聖騎士汗巴斯大人。”
    凱倫猜的不錯,這個老者正是神聖帝國的中流砥柱,整個大陸上碩果僅存的聖騎士汗巴斯,他聽的樂道“你這小子倒是不笨。凱倫,我不知你怎會成為一個魔族,若是十年前碰到我,我不問青紅皂白便會殺了你,現在則隻能算你小子幸運了......”
    凱倫汗顏,自己是個魔族的秘密又豈能瞞過一個聖騎士。
    汗巴斯輕輕拍了拍凱倫的肩膀道“凱倫,好好利用你的力量,即使不能造福人類,可也不要危害人間。另外我在你的體內留下了一把劍,如果下次那個阿洛密還要殺你,這柄劍可以幫你出奇製勝。”
    凱倫聽的喜道“多謝前輩!”
    汗巴斯想起自己的那個弟子來,眼中多了一絲暖意道“凱倫,我有個徒弟名叫第五知卿,是個女孩,同你年齡相仿,也許有一天你們會碰在一起,希望你們即使做不成朋友,卻也不要成為敵人。”
    第五知卿。
    好奇怪的名字!
    凱倫聽的躬身道“請前輩放心,我和她就算無法成為朋友,也絕不會成為敵人。”
    汗巴斯嗬嗬一笑“好了,那個科恩王子應該很快就會醒來,這個驛館稍後必成是非之地,所以你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另外那個巴紮圖王子之事你就無需插手了,亞力克總要光明正大地贏上一場才能一顯風采,否則誰都能猜到是我們一方在搞鬼了。”
    凱倫想想也是,於是施禮道“凱倫遵命,請前輩珍重!”
    汗巴斯舉起右手輕揮,凱倫躬身告辭之後離去!
    科恩王子被人閹割的消息很快傳遍王城。
    這次老國王也感驚詫,吩咐阿爾貝親王組織人手全力救治,看看能不能有所挽回,這就有點為難阿爾貝親王了,被切掉的東西不知給扔到哪裏去了,如何挽回,況且小妖造成的傷害因為具有嚴重的腐蝕效果而難以愈合,為此科恩王子還差點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親王沒法隻有請來紅衣大主教卡菲爾幫助療傷,也隻有光明係魔法才能驅散小妖傷害造成的腐蝕效果。
    一襲紅袍的大主教卡菲爾已經年過六十,雖有白發卻神采奕奕,救治科恩之後,他對阿爾貝親王道“邪惡的魔族已經現身,但他們隻敢隱藏在我主光輝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裏。”
    阿爾貝親王聽的訝然,不過隨即道“請主教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手仔細查驗,隻要這些妖魔還在城內,定能篩選出來。”
    卡菲爾微微搖頭“亞力克皇子遇刺在先,科恩王子被襲在後,所以,凶手的下一個目標不難猜出,與其打草驚蛇,不如張網以待。”
    紐斯王國的巴紮圖王子。
    阿爾貝親王頓時明白卡菲爾意之所指,不由讚道“主教聖明。”
    一襲紅袍的卡菲爾主教臉上並無得意之情,眉宇之間反而有絲憂色道“聖女安娜將於三日後聖臨,魔族此時興風作惡怕是意圖不軌,不可不防。”
    亞克力皇子倒是無恙,科恩王子的遭遇卻是淒慘,但科恩的遭遇比起聖女安娜的安危來自是無法相提並論,聖女若有任何不測,卡菲爾主教在奧菲斯王國的影響力便會遭受質疑,別忘了這裏可是防衛最嚴密的王城。
    阿爾貝親王聽的皺眉道“請主教放心,奧菲斯王國這次就算傾舉國之力,也不敢讓聖女出現任何閃失!”
    “閃失?”
    卡菲爾主教搖了搖頭,笑道“聖女的安危不用你我操心,我們隻要做到讓她不受騷擾即可。”
    阿爾貝親王聽的輕鬆不少,點頭謙卑道“是。尊敬的主教閣下,我等一定全力以赴。”
    卡菲爾主教淡然受之!
    奧丁大陸上原本神魔共存,神魔大戰之後,魔族失去了根本,神族自然獨尊,而教廷就是神族在人間的代言人,即使在神聖帝國一統大陸之時,教皇的地位依然淩駕於帝君之上,爾後由神聖帝國分裂出來的各個王國在教廷麵前更是不敢造次,別說教皇了,一個紅衣大主教的影響力便足以影響一個王國的決策走向,所以阿貝爾親王麵對卡菲爾主教絕不敢自持身份。
    躲在將軍府的凱倫並不關心外界發生的一切,養傷之餘他的意識在人格之內找到了汗巴斯所說的那把劍,此劍正是救他的那道劍氣,寬二指,長不過尺許,插在地麵之上,很奇異的是,光劍好像在吸收地上那些植被的靈氣,這讓凱倫有些詫異,要知道那些植被同他的念力有關,所以與其說光劍是在吸收靈氣,倒不如說是在吸收他的念力,幸虧吸收起來隻是絲絲緩緩的猶如是在滋補,並不傷筋動骨。
    起!
    凱倫利用念力試著去驅使那把光劍,他的意識幾乎瞬間便和光劍取得了聯係,並且如臂使指一般隨著他的意識拔出地麵,飛臨半空,汗巴斯若是看到這場麵一定驚訝萬分,要知氣劍雖然神奇,但畢竟並非凱倫本身所有,所以兩者之間一定應該有一個磨合期才對,不然很難駕馭氣劍,不料這道劍氣和凱倫的念力一見如故,且可由念力中獲得滋補,所以凱倫以念力驅使便成順理成章之事,且默契至極!
    走!
    凱倫意念閃動,氣劍立即化作一道金光疾速飛出,如風馳電掣,然後又隨著他的意念返回,聽話至極。
    好劍!
    凱倫睜開眼來利用意識召喚飛劍,他伸出的右手上先是出現一道金光,然後凝聚成了一把氣劍,他伸手一指,飛劍唰地一聲由桌上飛過,桌上的茶杯和茶壺貌似毫發無傷,但他拿起一個茶杯卻見已被攔腰斬斷,其他茶杯和茶壺皆是如此。
    漂亮!
    凱倫讚歎中也發現體外禦劍的缺點,一次禦劍竟然讓他的念力有了二分之一的損耗,如此一來自然無法利用氣劍同敵人進行長時間對決,最多也隻能釋放兩次用於出奇製勝,不過他心念電閃中取出一把刀來,然後試著讓氣劍和長刀結合起來,於是氣劍很快附身於長刀之上,並在刀尖形成了一道指長的刀芒。
    唰!
    凱倫一刀劈下,長刀在氣劍的加持下變的更加鋒利,輕輕一刀便削掉了木桌一角,如刀割豆腐一般輕鬆之極,並且因為氣劍有了載體的關係,這次凱倫的念力損耗已經降低許多,以他目前剩餘的念力來說,再劈上七八刀都不成問題。
    收刀,讓氣劍回歸人格進行滋補,現在,凱倫最期盼的就是放在阿爾貝親王身上的那隻魔蟲能夠有所收獲了。
    對一隻小小的魔蟲來說,穿越一座王宮就猶如一次長征,況且還要避開各種風險才行,若是沒有凱倫的意識和智慧,這隻魔蟲想走出王宮難於登天,可即使如此在途中還是遭遇了十數次凶險,天上飛的蜻蜓,地上爬的七星瓢蟲,這些對魔蟲來說都是恐怖級存在,這日,精疲力盡的魔蟲終於爬上了王宮最外圍的那道宮牆,牆頭上長滿了綠植,十分疲憊的魔蟲準備休息一下再走,因為它已經好幾天沒有進補魔力了,體力自然越來越弱。
    忽然!
    一道黑影閃起,一把巨大的鐮刀疾速劈來,凱倫的意識看的心神俱碎,大意了,一隻可惡的螳螂隱身在一側的樹葉上,他並未及時發現!
    完了!
    凱倫的意識中充滿了氣惱,不是怕死,是因為無法帶回有關但丁的信息!
    唰!
    正當凱倫的意識陷入絕望時,一條粗大的黑影帶著呼嘯之音掠過,一下子將那隻螳螂和無數的樹葉掃成了碎片,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是凱倫的另一絲意識駕馭著小妖來接應魔蟲了。
    魔蟲爬上小妖的藤體,化作一根長藤的小妖甩出一端纏上了一顆大樹,然後一個借力,整根藤體便離開宮牆出現在樹上,這對魔蟲來說無異於騰雲駕霧一般!
    小妖的移動速度比起魔蟲來快了無數倍,它穿梭於花叢林木間,又或者牆頭屋頂之上,若是看勢不妙就化身枯藤或綠植,尋常人很難發現它的蹤跡,它趁著夜色帶著魔蟲潛回將軍府內,幾股意識融合之後凱倫自是大喜,可惜卻無法將有關但丁的消息及時告知艾莉絲夫人。
    現在,要想辦法加入這次遠征才行。
    根據時間推算,凱倫感覺軍部那邊必定已經有所動作,所以這事必須盡快著手才行,不過他是伯爵府的家將,沒有伯爵府的推薦肯定無法成行,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若去自薦隻怕後果難料,看來還要好好謀劃一下才行。
    凱倫次日首先找上了蒙多,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對此人已經相當了解,性情耿直,武技不錯,是個可以利用的家夥!
    什麽?
    蒙多聽的又驚又喜,他們這些人投靠伯爵府而沒有選擇直接參軍,就是想通過伯爵府這個跳板魚躍龍門,原本想等菲德·安德魯侯爵或菲利普·安德魯男爵探家時看看能不能隨軍,現在有了東征的機會,機會可謂難得!
    “凱倫,你有什麽主意?”
    聽聞自己是第一個被告知對象,蒙多心裏對凱倫好感頓生。
    凱倫沉吟道“隻有你我兩人去找小姐的話恐難事成,最好多發動幾人一起申請,這樣成功的幾率更大。”
    蒙多感覺有理,點頭道“放心好了,弟兄們都在等待這種機會,隻要告知一聲,他們必定追隨!”
    凱倫喜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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