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聞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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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時間如流水一般，轉眼過去了半個月。
韓青每天兩點一線，過著單調重複的日子，練樁、練力、練拳、練刀。
期間配合百補散藥膳，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起來。
兆振武是在教韓青逍遙拳的第三天傍晚，吃過晚飯後教的韓青【破風刀】。
十二式破風刀，雖然隻是大路貨刀法，並沒有什麽高深的招式，但是卻也蘊含了“刀中八法”。
即：掃、劈、撥、削、掠、奈、斬、突！
隻是側重點不同，加上招式過於簡單，沒有更多的應對之法，遇到懂刀法的人，可以輕易破解。
當然。
這是對於其他人而言，韓青不在此例。
他第一天在逍遙拳館，隻是偷瞄了幾眼，便已經把破風刀偷學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還看出了不少破綻。
在學會破風刀法之後，他在家裏把刀法中的基礎破綻都給修複了，威力頓時提高了三成不止。
當然，他沒有在逍遙拳館賣弄過，包括逍遙樁功動功，以及拳法。
他一個自稱從來沒有練過武的人，居然能改良武功，到時候古金生該找他談談了。
又是一天過去！
當初夏第一縷陽光穿過狹小的窗戶，照進屋內時，韓青睜開了眼。
看著狹小昏暗的土坯房，耳邊回蕩著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雀聲，盡管已經穿越過來十幾二十天了，但韓青還是非常不適應。
沒有大房子，沒有各種現代化的家具，更沒有各種豐富的娛樂設施，單調、枯燥、乏味。
除了看到城裏日益增多的逃荒者，對於這個世界到底在發生著怎樣的變化，一無所知~！
呆愣了大概數十秒鍾後，韓青從那種無邊的頹喪中掙紮著清醒了過來。
“果然，境界跌落後，心境也隨之變的脆弱，忍受不了孤獨和枯燥帶來的精神折磨！”
“可惜我現在隻是練習了樁功和拳法，卻沒有堅固神魂的法門！回頭問問古師傅，看他那裏有沒有？”
想到這裏，他打開屬性麵板看了眼。
【姓名：韓青】
【剩餘壽命：25年256天】
【境界：練氣一層(17100)】
【功法：逍遙樁功小成189200）】
【技能：逍遙拳小成117200）破風刀小成25200）】
在屬性麵板的加持下，他的功法技能熟練度，增長的非常快，逍遙拳、破風刀，先後升級。
逍遙樁功估計再有兩天差不多也能升級。
主要也是現在每天需要留在一半的時間練習力量，剩餘的時間又分成三份，樁功、拳法、刀法，每樣都在練習。
否則如果專練一樣樁功，亦或是拳法刀法，早就升級了。
但這些都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有氣無力、有力無氣，亦或是氣力兼備，卻不懂得攻伐之術，像頭蠻牛一樣橫衝直撞，碰到行家，一招就能要了你的命！
就像健身大神，遇到職業拳手，幾拳就能被撂倒。
光有一身蠻力是沒有用的。
刷過牙洗過臉，去熟悉的麵店吃早飯。
老板孫大嘴見韓青過來了，說道：“還是老三樣唄？”
“嗯！”
很快，一大碗雞蛋陽春麵端了上來，一盤鴨肉，外加一碟小菜。
孫大嘴沒走，站在旁邊小聲說道：“你聽說了嘛，皮大山昨個夜裏糾結兩個外來江洋大盜，到城東張員外家偷東西，結果被護院的抓住了，吊在樹上打了個半死。”
韓青詫異道：“他有那膽子？”
孫大嘴一臉你不懂的模樣道：“現在街麵上不好混，他成天吃了上頓沒下頓，人餓急了，什麽事做不出來啊？”
韓青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還能去哪？一大早就被拖去衙門了。居然被打得滿臉是血~”
也不知道皮大山哪裏招惹了孫大嘴，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韓青不置可否。
很快，又來了兩個熟客。
然後孫大嘴把對韓青說過的話，又神秘兮兮的對那兩個熟客說了起來，同樣引來一陣疑惑聲，“皮大山雖然油嘴滑舌，但沒聽說他偷過東西啊……”
孫大嘴：“這你就不懂了……”
韓青算是知道“孫大嘴”這外號怎麽來的了，不是因為他嘴大，而是喜歡背後道人長短。
果然，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韓青吃完後正打算離開呢，那個熟客不由得惋惜道：“可憐他的瞎眼老娘了，沒了二皮臉的照顧，她估計也命不長久。”
韓青結賬後本打算徑直回家，但鬼使神差的繞了一圈，來到了皮大山家。
和他家一樣，一棟兩間茅草屋。
此時一個年約五旬，滿頭花發的瞎眼老婦人，正坐在門口，拿著一根木棒子敲打稷米。
這種稷米和記憶中的早稻有些相似，顆粒很小，也不夠飽滿。
幾隻膽大的麻雀站在不遠處，等著偶爾從簸箕裏迸濺出來的稷米。
老婦人聽到腳步聲，停下了棒子，用白慘慘的眼球朝韓青看去，“請問你找誰啊？”
韓青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幹嘛，隨口道：“我是皮大山朋友，我叫韓青，順路過來看看他。”
“噢噢噢~~！我家大山跟我提過你，還說你請他吃過飯。”
“嗯！”
“您隨意坐，我去燒茶。”
說著瞎眼老婦要站起來。
韓青趕忙拉住她道：“不用麻煩啦，我待會就走。”
“大山昨個下午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等他回來我跟他講~”
“嗯……好！那我就先走了。”
韓青起身走了兩步，轉身又回來，從口袋裏摸出幾十文錢，塞到瞎眼老婦手裏麵。
之前給皮大山錢，是想著回頭能有用到他的地方，現在純粹就是動了惻隱之心。
就像那個熟客說的那樣，沒了兒子，一個瞎眼老太，估計也活不長久了。
這幾十文錢，解決不了什麽問題。
讓韓青沒想到的是，瞎眼老太摸著銅錢，一下呆住了，顫顫巍巍站起來，渾濁的淚水滾滾而下。
看著韓青站立的方向，哆嗦著嘴唇問道：“我……我家大山怎麽啦？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韓青有些詫異，看來這個老婦人似乎是知道點什麽。
他本來不想說，但隨即想到孫大嘴麵館距離皮家並不遠。
等天亮後，估計街坊鄰居都會傳開，老婦人也很快會曉得，於是便把實情告訴了她。
老婦人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韓青上前一步，攙扶住她。
老婦人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搭在韓青胳膊上，淚水滾滾而下，顫抖著嘴唇道：“我就知道……都是命啊！”
韓青把老婦人扶進屋內，在床沿坐下。
在老婦人的斷斷續續哭訴中，他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皮大山從街上回來時，無意間在路邊發現一具屍體。
皮大山本著發死人財的想法，上去摸屍。
結果錢沒找到，在屍體懷裏麵發現了一柄鑲了寶石的匕首，以及一卷小冊子。
皮大山不識字，小冊子被他隨手扔了，拿回來一柄匕首。
他在家貓了兩天，見外麵沒有什麽動靜後，於是便把匕首上麵的寶石撬了一顆下來，拿出去賣。
然後今天就傳出來，皮大山糾結江洋大盜，入室盜竊的消息。
韓青根據老婦人的講述，再結合皮大山的性格，合理推測，那個路邊的屍體可能就是江洋大盜。
皮大山拿著寶石去賣，被人認出來了，然後就被抓起來嚴刑拷打，最終被栽贓嫁禍，說他是同夥。
當然，也有可能皮大山真得是同夥之一，他對他母親撒謊了！
就像孫大嘴說的，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至於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皮大山，大概率會死在牢裏麵！
韓青從瞎眼老太家出來，剛走了沒多遠，後麵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他連忙又折返回去。
在路口樹後麵看到，皮大山家裏麵來了一行五六人，有手持殺威棒的差役，也有手持砍刀，膀大腰圓的黑衣人。
他們進屋後劈裏啪啦的翻找著。
“快點說，你兒子把錢藏哪裏了？張員外丟了500兩銀子，還有20片金葉子。要是不交出來的話，你兒子就死定了！”
“青天大老爺啊……我兒子大山……從來不會偷東西……你們不要冤枉他。”
瞎眼老婦跪在門口的土坯牆邊，抱著一個差役的大腿哀求哭訴。
差役可能是不耐煩了，用棍頭搗在老婦人嘴上麵，把老婦人門牙搗掉幾顆，血糊了滿嘴。
老婦人慘叫一聲，歪倒在牆角。
差役嗤笑一聲，罵道：“你個老東西，生出個喜歡偷東西的賊兒子，還有臉哭？”
老婦人捂著流血的嘴，嗚嗚咽咽著，又朝那名皂隸爬過去。
“滾開！”
差役一腳把老婦人踢開。
遠處，韓青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日子，比這殘忍可憐的畫麵看多了，城門口附近，每天都有賣兒賣女的難民，老鴇子龜公像是選貨物一樣挑挑揀揀。
還有一些難民或是窮苦之人，渾身衣衫襤褸，那些破了的傷口化膿流血，甚至長滿蛆蟲，蜷縮在角落裏麵靜靜等死，看著可怕又可憐。
在老婦人趴在地上磕頭哀求時，韓青轉身離開。
他對於這個世界的人性和黑暗，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在那些達官貴人、土豪劣紳眼裏，像瞎眼老婦，甚至包括像他這樣的貧民，根本算不得人，而是可以隨意宰殺的兩腳羊！
就如同之前薛梅，不過是和稅吏辯駁兩句，便被對方拿棍子打得渾身傷痕累累。
韓青一路徑直來到拳館。
之前每天都會坐在院內看出的古金生，今天卻沒有看到。
他也沒有在意，照例開始練習舉石鎖。
兩隻各20斤一隻石鎖，在手中不斷得來回甩動。
石鎖練習分為好幾種方法，有提舉練習、甩動練習、交替練習，以及循環練習，期間還要配合呼吸。
而在練習過程中，韓青也改良了一下發力姿勢，更加科學標準。
不過這種發力改良不像拳法樁功那般明顯，所以他也不擔心師傅和師兄們看出貓膩。
兆振武過來招呼了一聲。
他原本以為韓青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想到他在練力這一方麵倒是堅持了下來，每天早上都會來練半天，而且練習時也是非常刻苦，絕不偷懶。
這一點讓他以及其他同門師兄，稍微改變了一些對韓青的看法。
如果韓青能把這種堅持，用在練樁和練拳上麵，那就更好了。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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