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甜蜜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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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千尋飛到北京,第二天就參加了國家文旅部組織的盛大頒獎典禮。頒獎禮上,雲千尋不忘感謝養育了自己的家鄉,極力向所有嘉賓和媒體推介家鄉的美景和民族文化。
    頒獎典禮結束後,雲千尋接到了李墨謙的祝賀電話,邀請她回上海好好慶祝一下。雲千尋接受了他的好意,決定先回上海。
    李墨謙親自到機場接上雲千尋,然後直接將她帶到餐館,專門為她準備了豐盛的慶祝晚宴。除了一群親自到過獨龍江的戶外愛好者,自然少不了雲千尋的閨蜜宋妍熙,還有剛剛從國外回來的雲千尋母親王月茹。李墨謙甚至還邀請了雲南駐上海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他的細心周到,讓雲千尋不得不感動。
    雲千尋剛一進飯店包房,宋妍熙就衝過來抱住了她:“我們的百萬富姐回來了!”
    “現在在中國,百萬也算富姐嗎?”雲千尋笑著白她一眼。
    “喲,看來你的野心還不小哇!”
    “那是,有了一百萬,就能賺上個一千萬嘛。”雲千尋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
    閨蜜倆對視著笑彎了腰。
    這時雲千尋母親走了過來,帶著一絲讚許也帶著一絲埋怨:“死丫頭,回獨龍江半年了,居然還瞞著我!”
    雲千尋帶著一絲驕傲也帶著一絲歉意:“媽,對不起,我不是怕你反對嘛,但如果不是回獨龍江,哪能拿到一百萬大獎呢,對吧?”
    王月茹瞪她一眼,表情變了變:“見到你爸了嗎?”
    雲千尋笑了:“見到了,我爸精神得像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呢。”
    王月茹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你……不怨他了?”
    雲千尋牽住母親的手:“我爸也很不容易,媽,你也別再恨他了。”
    王月茹甩開她的手:“行,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這麽快就把你給策反了,真有他的。”
    “媽!”
    “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今天是來給你慶祝的。”
    這時,曾經去過獨龍江的戶外愛好者們都湧了過來,紛紛表達對雲千尋的祝賀。
    晚宴的氣氛很熱烈,大家的話題都離不開神秘而又神奇的獨龍江。
    李墨謙端著酒杯敬了雲千尋一杯酒:“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留在上海創業,還是回獨龍江?”
    雲千尋輕歎一聲,表情有些猶豫:“我還沒想好,按說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我當時回獨龍江的時候,是想好如果拿到獎就一定要回上海闖出個名堂的,但是……我這半年對家鄉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總覺得,那裏有還有很多的發展潛力,很大的發展空間。”
    李墨謙點點頭:“我能理解你的糾結,不過,我個人還是建議你留在上海發展。獨龍江的風景自然沒得說,但做旅遊會很辛苦,從賺錢的角度來說,現階段很難賺到大錢。”
    “我再想想吧,先給自己放個假休整一段時間。”雲千尋又喝下一杯酒,臉上糾結的神色卻更深了……
    第二天,雲千尋將母親送到機場,她母親王月茹曾經是個中學語文老師,這幾年受聘到東南亞教授中文。送走母親,雲千尋決定暫時借住在宋妍熙的住處,將向宋妍熙借的兩萬元報名費還給了她,還多還了宋妍熙一萬元。
    “怎麽給我轉了三萬?”宋妍熙望著她問。
    “就當是利息好了,怎麽,嫌多?那退回好了。”
    “不多不多,這不就是一百萬分之一嘛,謝了,我收下了。”
    雲千尋白了她一眼,兩閨蜜都大笑起來。
    宋妍熙湊到她身邊,一臉神秘望著她:“千尋,你和木西是不是……好上了?”
    雲千尋心裏一顫,又瞪她一眼:“你瞎說什麽呢?我們……我們就是合作夥伴,其他什麽事都沒有!”
    “裝!再給我裝!”宋妍熙也瞪她。
    “不是,你怎麽這麽八卦啊,就算八卦也要靠譜一些,好吧?”
    “當然靠譜!我和木西視頻通話了好幾回了,他一提起你,那眼神……簡直了!而且,人家木西自己也親自跟我承認了,他喜歡你!”
    雲千尋的臉有些緋紅了:“木西這臭小子,怎麽什麽話都跟外人說呢!”
    “外人?我是外人嗎?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宋妍熙氣得叉著腰:“看你這表情,看來也對木西是有想法的,對吧?”
    雲千尋心裏一慌:“我……我哪有!再說了,現在他身邊有個漂亮的女警官在追求他呢。”
    “夏芷悅,對吧?木西都跟我說了,他就是把夏芷悅當妹妹看,你說這都什麽時代了,你還擱這玩什麽亂點鴛鴦呢!”
    雲千尋承認宋妍熙的話說得還是挺在理的,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應,隻好站起身:“好了,我沒興趣和你瞎掰,我去洗澡。”
    就在她往浴室走的時候,聽到身後的宋妍熙大喊著:“我告訴你,木西這麽好的男人你不珍惜的話,這輩子一定會後悔的!”
    雲千尋的心裏又是猛地一顫……
    回上海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宋妍熙要上班,沒空陪雲千尋,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出門四處閑逛。雖說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日子,但雲千尋的心裏卻很是不得勁,總覺得無精打采。而且,她每天都會夢到獨龍江,夢到“木西的小屋”,也會夢到孔敢木西。
    這天,雲千尋睡到中午剛起床,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居然是自己在獨龍江鄉政府工作的同學阿茸思語打來的,急忙接通。
    “思語,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千尋,你現在在上海嗎?”
    “對,在上海。”
    “我昨天剛到上海,有時間見個麵嗎?”
    “你到上海了?太好了!我有時間,咱們一起吃午飯吧!”雲千尋一陣激動。
    “好。”
    “我定好餐館就給你發個定位,我們待會見!”
    雲千尋先到了餐館,等了大概五分多鍾,就看到阿茸思語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雲千尋定睛一看,心裏一陣驚詫,跟著阿茸思語進來的居然是獨龍江的五叔!
    “思語。五叔,你怎麽也來了?”雲千尋起身招呼他們坐下。
    阿茸思語回應道:“我是來上海考察學習的,五叔正好也帶著老人來上海看病。”
    雲千尋驚望向五叔:“五叔,老人什麽病?”
    五叔有些神傷地望著雲千尋:“我爸得的是胃癌,有親戚給介紹了上海的一家醫院,說是全國最好的醫院,所以我們就跑上海來了。”
    雲千尋不安地問:“住進醫院了嗎?情況怎麽樣?”
    “住進去了,醫生正在會診,看能不能做手術。”
    雲千尋又問:“錢夠嗎?不夠的話我先給你墊上。”
    “不用不用,錢夠。現在咱們都有大病保險,治病自己不用花太多錢。”
    阿茸思語也接上話:“對,像五叔家,可以報銷百分之九十的醫藥費,隻是五叔他們陪著的家屬的吃住倒是需要自己負擔。”
    五叔急忙又接話:“我們的草果剛賣了錢,可以對付得過來的。”
    望著一臉憨厚的五叔,雲千尋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望向阿茸思語:“我們獨龍江農村脫貧,主要是靠草果吧?”
    “沒錯,我們怒江草果的種植麵積已經達到了一百多萬畝,占了全國種植麵積的四分之一。種草果也成了我們獨龍江農民脫貧的最大收入來源。不過……”
    阿茸思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現在我們的草果主要是靠賣鮮果或者幹果,收入有限,而且產量隨時會受天氣和病蟲害影響,所以價格也很不穩定。”
    五叔也歎了一聲:“是啊,今年我家的草果就是因為雨水太多,又遭了蟲害,收入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