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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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叱幹普達的落馬,讓剩餘的胡人愈發心慌。或有親信想快馬救起叱幹普達,但隨後趕來的張楊,與張虞前後夾擊,直接擊潰了之前追擊的胡騎。
    兵敗之下,胡人的習性暴露無遺,為了保住所得錢財,如鳥獸散般朝四麵逃離。
    張虞、張楊各自帶人追擊了兩三裏,將胡騎徹底打散,才放心回去。
    半個時辰後,山道林間恢複了往昔的寧靜,不僅是馬車上的財物被劫掠半空,沿途在四周也有不少胡騎逃竄扔下的米糧、巾帛。若是仔細盤算貨物,鐵鍋肯定被帶走最多。
    “出來!”
    郝昭在馬車下發現了人影,用矛往裏戳地,喊道:“快點出來!”
    “出來!”識鮮卑語的同伴也凶狠喊了聲。
    磨蹭了幾下,卻見李普從車底下鑽出,神情畏畏縮縮,見到凶神惡煞的眾人,李普身體頓時發軟。
    “我是漢人,別殺我!”
    李普瞧著明晃晃的矛頭,舉著雙手,哀求道。
    “說!”
    郝昭將矛頭頂在李普的胸前,厲聲道:“為什麽和胡人在一起?”
    李普生怕郝昭失手,微微後撤步,惶恐說道:“我被胡人抓來,什麽都不知道啊!”
    見李普還在嘴硬,郝昭冷笑了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先殺了你。”
    說著,郝昭就向矛頭發力,準備一矛戳穿李普的胸膛。
    見狀,李普不敢嘴硬,趕忙說道:“我認識張濟安、酈伯鬆,我是他們二人的大麓山同學。”
    “同學?”
    郝昭狐疑打量著李普,便用矛頭指前,說道:“隨我去見少君!”
    “好好!”
    此時,張虞正幫張楊卸甲,衝鋒在先的張楊,不知是多少胡騎的目標,甲胄上嵌有七八支箭。其中一支箭還射透甲胄下的背部,所幸箭簇僅僅微微深入皮肉,可以直接用手拔出。
    東亞騎兵交手中,遊牧騎兵會更喜歡騎射,而不是與漢騎貼身肉搏。漢騎或許射術不如胡騎,但甲胄卻是他們擊敗胡騎的製勝法寶。擁有鐵甲的漢騎,不僅能與胡騎對射,更敢持槊肉搏。
    持槊肉搏看似說起來容易,實際上凡敢持槊肉搏對衝的騎兵少之又少。高速下的騎兵對衝,其衝擊力非常駭人,不僅戰馬會畏懼,連人都會膽怯。
    故在兩支騎兵作戰時,當一方發起衝鋒,另一方會後撤,通過陣型切換,撤退一方在衝擊之前衝鋒的一方;或是說衝鋒的一方,會直接擊敗後撤的一方。
    如果雙方兩支騎兵都非常具有膽略,奮力朝對方衝鋒,其將會在對衝的前一刻,壓慢自己騎兵的速度。而在這時如果一方更加勇敢,繼續率人衝鋒,大概能擊敗對方。
    騎兵的對衝非常符合後世的膽小鬼博弈定律,騎兵永遠是勇敢者的遊戲,所謂的猛將更多是勇敢者,敢於挑戰膽小鬼博弈定律的人。
    今日能得勝,正是由於身披鐵甲的張楊趁胡騎未結隊之時,奮勇發起肉搏衝鋒,一舉將其擊潰。
    “叔父,忍著點!”
    張虞將背部上的箭簇拔除,傷口上的鮮血瞬間溢了出來,讓張楊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打量了下箭簇,用清水清洗了下傷口,再用盒子裏的藥沫敷上,而後用幹淨的白麻布包紮。
    張楊活動了下背部,說道:“這群胡人箭射得不錯,若非穿著鐵甲,怕不是早被射穿了!”
    說著,張楊瞧見張虞臉上的一道紅印,問道:“怎麽回事?”
    張虞用手觸摸了下,回憶了下戰鬥,說道:“應是胡人之前射出的箭羽擦過!”
    頓了頓,張虞補充說道:“非冷箭,而是那人有意所射!”
    “我與胡騎對射,那人屢欲殺我。若非我時時戒備,怕也會中上一箭!”
    張楊穿上中衣,感歎說道:“濟安射術之精湛,寡有人能比。今胡人中竟有這般人物,倒是少見啊!”
    “嗯!”
    張虞微微頷首,忌憚說道:“此人射術精湛,若有機會,看能否將他擒獲。縱不能擒,亦要殺之,以免為我張氏之禍!”
    今日能反敗為勝,隻不過是張虞臨時所想出來的計策,利用胡人貪財的特性,再利用騎兵戰術,一舉將數量多於己方的騎兵擊潰。若是兩軍針鋒相對,誰勝誰負都不好說!
    叔侄說話間,酈嵩與郝昭押著灰頭土臉的李普而來。
    “濟安!”
    “叔父!”
    見到眼熟的李普,張虞從石塊上起身,審視打量著惶恐不安的李普。
    “伯嵩,怎麽回事?”張虞問道。
    酈嵩瞪了眼李普,憤怒說道:“今日之一切皆出自溫劭與李普之手,自上次市井之事後,溫劭便懷恨在心,僅因在你我在大麓山,溫劭便遲遲沒有下手。”
    “臨近歸鄉之際,溫劭了解叱幹胡人與我有仇,特讓李普帶巾帛、米糧賄賂叱幹普達,讓其半道伏殺商隊!”
    郝昭用矛盯著李普咽喉,惱怒說道:“少君,不如殺了李普,為今日死傷的兄弟報仇。”
    李普撲通跪在地上,喊冤道:“饒命,這些事都是溫劭指使,和我沒多大關係。念同學於長文公門下,望今日能饒我一命!”
    “狗子!”
    張楊怒踹了腳李普,罵道:“若非你指引道路,從中聯絡叱幹普達,又怎會發生伏殺之事。”
    “濟安兄,饒命啊!”
    被踹到地上的李普,為了活命,竭力爬到張虞腳下,抱著小腿,乞求說道:“今兄能饒我這條命,我往後當牛做馬,竭力為兄效力,絕無怨言。”
    見張楊還想再踹李普,張虞伸手阻止了下,說道:“叔父,且饒李普一命!”
    “多謝濟安兄!”
    張虞將李普從地上拉起,說道:“溫劭怕是想不出借刀殺人之策!”
    聞言,李普偷瞄張虞,見張虞在冷冷注視著他,頓時噤若寒蟬,垂首不敢說話。
    張虞將手搭在腰帶上,淡淡問道:“我不管此計是溫劭所出,還是你為他所出。我就問問你,敢不敢指認溫劭買凶殺人?”
    李普抬頭看了眼張虞,臉上露出難色。
    “不敢?”張虞冷聲道。
    李普搖了搖頭,苦澀說道:“溫劭乃溫氏子弟,我告發他買凶殺人,恐我與家人皆難逃一死。”
    “我能保你家人性命!”
    張虞微微踱步,說道:“你告發溫劭買凶殺人,我能保你家人性命,並許以安穩終生。你如不告發溫劭,我能保你家人,亦能傷你家人性命。”
    李普略有意動,說道:“溫氏乃並州望族,我即便上告州郡,恐亦難將溫劭懲處!”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張虞胸有成竹,說道:“我自有辦法!”
    “諾!”
    李普被人帶走之後,酈嵩眉頭微皺,說道:“李普所說不無道理,州郡縱然受理溫劭買凶殺人一案,但以溫氏之權勢,以及朝廷年年大赦之事,溫劭亦會被赦免。”
    酈嵩所說非常現實,大族子弟犯了大罪,官府非常難將其抓捕官歸案。如曹操犯了大罪,夏侯惇為其頂罪,之後曹操又將夏侯惇救出;或是夏侯惇在鄉裏殺了辱罵老師的人,但並未受到懲罰。
    同時,東漢朝廷因治下不穩,會經常性的大赦天下。故或有世家子,提前得知朝廷大赦的內幕,會專門犯罪,故意被抓,然後大赦出獄,以滿足心中的刺激。
    故當下李普即便告發溫劭,且有官吏接手這案件,本案的結果,不外乎溫劭在族人的幫助下,暫到外地瀟灑,等到朝廷大赦,再返回太原。
    郝昭咬了咬牙,說道:“溫劭欺人太甚,若兄不棄,昭願潛至祁縣,將溫劭刺殺,以報今下之仇。”
    張虞重拍郝昭的腦袋,罵道:“區區溫劭如何比得上你,你若折在祁縣,家人怎麽辦?”
    張虞怎麽也沒想到,年少的郝昭居然這麽虎,竟想玩遊俠複仇這一經典戲目。
    “做事用點心,有時候靠殺解決不了事。士族有士族的規矩,今要懂得利用規矩,為你我爭取更大的利益。”張虞說道。
    “記著了!”
    麵對張虞的責備,郝昭雖縮著脖子,但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容,心間甚是暖暖。
    “那濟安之意是?”張楊問道。
    張虞負手背腰,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溫劭與我之仇,蓋是如此爾!”
    頓了頓,張虞冷笑說道:“然我張氏與叱幹部之仇,今時必報!”
    酈嵩點了點頭,說道:“叱幹普達死於濟安箭下,餘者盡數散逃。今部民無主,人心不穩,如能合兵擊之,不僅能重創叱幹部,濟安亦能因此而揚名。”
    張楊抓著頜下短須,說道:“經此一役,叱幹胡人雖說傷亡不小,但若想出兵擊之,還需回塢與兄長商議此事。”
    張虞朝著馬車而去,催促說道:“救濟受傷兄弟,盡快送到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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