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孫文台的感激(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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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開雒陽的前幾天,凡該拉攏的關係,張虞幾乎都走動了一遍。甚至連初入雒陽的荀攸,以及在尚書台結識的侍郎們,張虞都沒有落下。
    到二月末時,雒陽諸事畢,張虞告別眾人,順道西出,準備途徑關中,取河東郡入並州。
    至鄭縣,張虞在雒陽的事跡已傳到縣內,張虞在至鄭縣內,前來走動的人眾多,所送之禮皆價值不菲。
    張虞為了不讓來人失望,皆收下禮物,但卻命酈嵩在每份禮物上標記好各家姓名。
    龍尾陂的梯田進展,張虞頗是關注,還特意去看了趟,見進展順利,流民悉數得到安頓,張虞算是放下心來,表示會為梁彌表功。
    是夜,梁彌又送來份禮,以感謝張虞為他表功。而張虞與之前一樣,照收不誤,依舊讓人在禮物外標記好各家姓名。
    至於杜畿,張虞格外感激,若無杜畿作為副手,幫他解決鄭縣內諸事,張虞在鄭縣的業績幹不了那麽漂亮,也做不到長期來往雒陽。
    為了感謝並拉攏杜畿,張虞多次宴請杜畿,並為示親密,與杜畿同榻共眠多次,因是同齡人之故,二人頗有共同語言。
    出於增進關係之故,張虞還登門拜訪杜畿的後母。杜畿後母見張虞官職尊貴,態度格外熱情,言語中盡顯諂媚。以至於在張虞離開之後,對杜畿的態度都尊敬了很多。
    當張虞得聞變化,再聯想到杜畿年少所經曆的遭遇,不得不為杜畿感歎,遇見這種繼母算是杜畿的不幸。
    同時,得知杜畿將前往漢中任職,張虞則以羌亂多生匪徒為由,讓郝昭率親騎數人護送杜畿上任。
    杜畿雖有推脫,但架不住張虞的熱情,以及道路上可能會出現的土匪,遂是答應下來。
    在鄭縣待了幾天,張虞與杜畿同往長安。
    臨行前,張虞將所收之禮按照姓名排序,盡數留在縣堂,讓人自行拿回去。
    拂袖而去,不留功與名的行徑,讓鄭縣士吏讚歎不已!
    縣內士吏聲讚張虞,並有好事人作歌曰:‘政事混亂兮獄滿人,流民艱辛兮居無土,賴得張君兮複清明。’
    而梁彌也非常識趣,讓人將龍尾陂上的塘,命名於虞公塘,以來感謝張虞治縣功績。
    雁過留聲,官過留跡,縣民的讚頌無疑是對張虞大半年任官的褒獎。
    離開鄭縣後,張虞、杜畿等人行至長安,拜見了尹守常洽。
    杜畿拜見常洽,是為了感謝舉薦他為孝廉,並且匯報鄭縣治理情況。而張虞拜見常洽,純粹是為了路過走動,留得一份情誼在。
    在長安逗留期間,張虞得知孫堅的消息,決定暫時先不去看望鍾繇,而是向西至郿縣,看望從軍多時的孫堅。
    出發前,杜畿因要南下漢中任職,遂與張虞分別。而郝昭依張虞之前的吩咐,率騎護送杜畿南下。
    為了避免聯絡不上,張虞和郝昭約定在鍾繇所任職的陽陵縣見麵。
    張虞西至郿縣,通過門卒聯絡到在軍中任職的孫堅。
    而孫堅得知張虞前來,欣喜不已,向張溫告假,請張虞至縣內酒舍飲酒。
    酒社內,孫堅與張虞挽臂而坐,列席者有吳景、韓當、酈嵩、孟寧之等六七人。
    孫堅為張虞倒了樽酒,笑道:“濟安在鄭縣任職,今怎有空至郿縣探望?”
    “此事說來話長!”
    張虞笑了笑,說道:“因王使君入獄之故,虞潛入雒陽為其奔走。……王使君出獄之後,虞聞並州遭鮮卑入寇,特上疏求鎮邊疆。陛下壯我誌向,故遷我為護匈奴副校尉,以輔中郎將。”
    得聞張虞近來所發生之事,縱是孫堅也忍不住為之驚歎。
    “濟安,是乃義士也!”
    孫堅舉起酒樽,說道:“濟安不忘故主,護法舍身,令人敬佩。”
    “文台兄率軍遠戍邊疆,征戰沙場,護三輔安寧,虞同敬兄一樽!”張虞回讚道。
    花花轎兒人抬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需要維護,今孫堅稱讚了張虞,張虞又豈能不回讚。
    一番寒暄之後,孫堅感慨說道:“幸虧濟安至鄭縣出任縣令,而非至大軍中效力。若至大軍效力,怕無今日之績。”
    “兄莫非在軍中不得誌?”張虞問道。
    “有車騎將軍器重,為軍參軍,談不上不得誌。”
    孫堅遲疑了下,說道:“大軍征討一年有餘,勝少而敗多。今下雖說撤回隴西,而我軍亦無力收服失地,唯有暫屯兵於關中,屬實憋屈!”
    孫堅從事軍旅以來,幾乎少有敗績,能讓孫堅說出憋屈二字,可見與叛軍作戰之艱難。
    而朝廷雖說沒有透露詳細軍情,但張虞從朝廷對將領的封賞上也能猜測出幾分,作為主帥的張溫至今沒有封賞,唯有副將董卓有所封賞,可見張溫掌軍以來,並未取得好的戰果。
    張虞思索少許,問道:“大軍今後可有收複失地之方略?”
    孫堅搖了搖頭,說道:“實不相瞞,隴右地形錯綜複雜,叛軍敗退之際,六路大軍深冬齊進,因道路難行,糧草斷絕,反又敗於羌人叛軍之手。”
    “至於金城、隴西二郡收複,車騎將軍暫無計劃,欲以整頓軍心為先。且遠征二郡,其間路途近二千裏,大軍糧草難以維續,短期之內也無力出征。”
    西北叛軍主要是以隴西、金城二郡為根基,反叛者多是漢軍舊吏以及羌胡部落。
    叛軍翻越隴山居高臨下,進攻富庶的關中地區容易,而漢軍遠征隴西、金城二郡,需翻越難隴山,穿行於各種河穀之中,很難說收服二郡。
    “那文台兄近來有何安排?”張虞又問道。
    孫堅手裏攥著酒樽,臉上露出深思之色,說道:“車騎將軍憐我辛勞,向朝廷表封我為議郎,或許短時之內應會西軍。但如有其餘任命,我倒願意外任,如往中原平賊。”
    “能讓文台這般言語,看來叛軍屬實不好對付?”張虞笑道。
    孫堅苦笑而不語,他在受命出征之前,他本以為西北叛軍最多比黃巾軍好對付些,但與叛軍打了幾場仗,才猛地發現二者難度不是一個量級。
    若繼續在西北與叛軍死磕,手下部曲怕不知還要折損多少進去。他若想立軍功升遷,最好的對象莫過於內部的叛軍。
    見孫堅已是苦無門路,張虞心中已有了然,笑道:“不知文台兄可知河南尹袁公路乎?”
    “有所耳聞!”
    孫堅點了點頭,說道:“袁河南有俠氣,好接納豪傑,堅在雒陽時略有耳聞,但苦於無門路拜訪。”
    張虞輕抿了口酒,不緊不慢說道:“我與袁河南有舊,兄既將拜議郎,不如前往雒陽拜會袁河南。以兄之驍勇,袁河南必會欣喜接納。”
    見孫堅還沒與袁術認識,張虞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將袁術介紹與孫堅認識。孫堅在曆史中能快速發展起來,估計與袁術的幫助存在莫大的關係。
    “濟安所言不假?”
    聞言,孫堅頓時激動起來,瞪大眼睛,問道:“濟安所言不假?”
    “不假!”
    張虞笑道:“我此番就任副校尉,袁河南便贈我大槊。文台若是願意,虞可為君書信一封,引薦於袁河南。”
    “豈敢不願!”
    孫堅眼睛都笑眯起來,他好不容易攀上張溫,本想打西北叛軍立功升遷,不料叛軍太難打,他費勁功夫才得到六百石的議郎,而張虞今輕鬆官拜千石。今張虞願意為他引薦袁術,他哪會拒絕啊!
    說實話,孫堅不得不為張虞的變化而感歎,初見到張虞時,還是在征討黃巾。
    彼時之張虞僅是州從吏,靠王氏女婿出得頭,自己因張虞武藝而認可。後來,張虞施手救他一命,算是他欠得一份人情,讓雙方有了更多的走動,但也僅此而已。
    雒陽相會時,張虞舉孝廉,拜郎官,孫堅並無多大感覺,彼時的他手下兵馬有千餘人,官拜軍司馬,前途光明遠大,見麵更多是見友人而歡喜。
    今時再見,孫堅猛然發現,張虞在官職上竟已超越他,並且在雒陽混得風生水起,這不得不讓孫堅深感自家小老弟厲害,並暗有些許羨慕。
    而當下張虞表示能為他引薦袁術,這讓孫堅心態不一樣了,今何止是羨慕,更有欽佩、感情之情。這可不是說僅憑王氏女婿就能做到之事,而是張虞不一樣的能力,贏得袁術的認可。
    “多謝濟安引薦!”
    孫堅舉起酒樽,誠懇說道:“昔黃巾之時,濟安救我一命;臨堅躊躇之際,濟安為堅引薦貴人。今時之恩,堅莫敢難忘。”
    “兄禮重了!”
    張虞笑眯眯扶起孫堅,說道:“我稱君為兄,兄以我為弟。兄弟之間,無需言報恩之事。”
    說著,張虞舉起酒樽,笑道:“諸位同飲此酒!”
    “請!”
    兩次幫助孫堅,都是張虞無意之舉。但不管怎麽說,因孫堅欠下他的人情,孫、張兩家關係緊密了,日後總有用得上的機會。
    《唐書·列傳二》:“孫堅,字文台,吳郡富春人。……堅乘勝深入,被創墮馬,臥草中。軍眾分散,太祖隨馬於草中得堅,於堅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