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吃雞大賽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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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高順拜見校尉!”
    帳中,卻見高順步伐穩健入帳,其麵容冷峻,神情板正,令常人難以親近。
    張虞見高順不苟言笑,軍人作風紮實,不禁點了下頭,示意讓高順坐下。
    “何以稱君?”張虞問道。
    高順言簡意賅,說道:“仆字子循!”
    張虞從椅上起身,為高順倒了杯水,笑道:“今下僅你我二人,子循不必拘束。我招子循前來,是為了解兵馬情況。”
    “多謝校尉!”
    高順雙手接過水杯,神情緩和不少,說道:“不知校尉所問何事,順當知無不言!”
    張虞坐回交椅上,問道:“子循善練兵否?”
    高順遲疑了下,說道:“依郡中長吏言,順善練兵。”
    “那若依子循所言呢?”張虞饒有興趣,問道。
    高順沉吟少許,拱手說道:“仆從軍至今,尚未練出符合順心意之兵,且不知往昔所操兵馬與禁軍相較孰強。”
    張虞笑了笑,說道:“我左校有兵八百,騎三百,步五百,我欲拜子循為曲候,為虞操練兩百步卒,兵器、甲胄充沛,不知子循能否為虞練出銳士否?”
    聞言,高順起身而拜,沉聲說道:“校尉軍令,順願從之。以今兵卒之驍勇,若兵、甲充足,順必能為校尉練出強兵。”
    “好!”
    張虞為了激勵高順,笑道:“若子循能為我練出強兵,我將拜你為假司馬,並讓你負責督操左校步卒操練。”
    “諾!”
    高順冷峻的神情略有動容,他可以從張虞的話裏聽出器重他的意味。
    因高順少言寡語,張虞閑聊了幾句,稍微拉攏了下關係,便讓高順退下。
    望著高順出帳的背影,張虞倒是若有所思,經他一番交談,他可以斷定,眼前高順大概是曆史上呂布帳下的高順。
    他對高順印象不深,大概僅有三點。其一,高順善練兵,因所擊無所不破,故其帳下步卒以陷陣營為名,能留下如此名號,高順善練兵應是不假。
    其二,高順擊敗過劉備、夏侯惇,並俘虜劉備妻兒。擊敗夏侯惇不算本事,能擊敗劉備,至少證明了高順用兵本領不俗;其三,高順居然願陪呂布赴死,或可見高順品德可靠。
    今陰差陽錯收下高順,張虞自然要人盡其才,將高順練兵的才能最大限度發揮出來。至於高順用兵方麵的水平,往後需多多考察,以免低估,更不能高估。
    張虞坐回椅上,拾筆批複文書。
    雖說是劉宏出資建軍,但為了防止有人貪汙軍費,蹇碩便製定了嚴苛的審批手續。加上西園軍初建,以及張虞身邊缺少屬吏之故,需要張虞料理的文書實在太多了。
    其中關於軍中輜重補給的統計最讓張虞頭疼,眼下張虞若想輕鬆些,僅能指望他的舊部庾嶷能早點到雒陽,為他分擔雜事。
    在張虞南調舊部的名單裏,除了庾嶷外,還有張楊、張遼、柯比、孟寧之四人。
    張遼不用多說,自張遼入夥以來,已成為張虞統率騎兵的助力。而調柯比入京,純粹是張虞放不下心,怕柯比會因他離去而在雁北作妖。
    叔父張楊的話,則是有考慮到他在西園統兵不可無信任之人,另外張楊常年在邊塞實在大材小用,故不如調到西園軍中配合張虞掌兵。
    孟寧之更好說,張虞今需將領為他掌步卒,孟寧之擅步,倒是能與高順形成競爭關係,看二人哪個出彩,他便會提拔那人為軍司馬,掌管兩曲四百步卒。
    至於沒調副手酈嵩,其原因很簡單,張虞需留著酈嵩為他看照餘部兵馬,以及雁門、定襄二郡匈奴。
    少許,張豐快步入帳,欣喜說道:“校尉,叔父率兵已至軍寨外。”
    “走!”
    聞言,張虞欣喜不已,快步出帳,迎接千裏迢迢南下的眾人。
    軍寨因僅八百多人居住,故談不上大,張虞走了幾步,遠遠便能望見張楊、張遼等人率數百騎在寨口。而高順似乎擔心發生意外,帶人朝寨口集結。
    “寨外為我舊部兵馬,子循勿要擔憂。”
    張虞朝著高順招呼了聲,高順這才放心下來,讓本部兵馬散去。
    “濟安!”
    “君侯!”
    眾人見到張虞欣喜不已,紛紛開口招呼。
    “叔父辛苦了!”
    張虞先向張楊問好,並扶起行禮的眾人,感慨說道:“從平城南下,途中曆經數千裏,諸君奔波操勞了。”
    “還好!”
    張楊笑嗬嗬說道:“得賴濟安於州內威望,我部南下所經郡縣,皆提供了不少便利,尤其至河內時,王河內還親自命人招待。”
    “如此便好!”
    張虞招呼眾人,笑道:“營寨初建,寨內設施缺乏,今下還需讓兵吏們營建營地。”
    張遼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遼先率部安頓。”
    “好!”
    張虞拍了拍張遼的肩膀,欣慰道:“我已備下筵席,今夜我與諸位一醉方休。”
    “諾!”
    張遼領著騎卒入寨忙碌,而張虞另有事與張楊溝通,與張楊先行到營帳。
    “叔父,今雁北情況如何?”張虞問道。
    張楊笑道:“濟安舊部今歸郭雁門統率,而郭雁門無意動用兵馬,僅派人至軍中以來聯絡。今下數百騎卒各聽長吏軍令,而長吏從濟安軍令,聽候伯鬆吩咐。”
    經袁術的幫忙,張虞舊部暫歸由郭縕管理,而郭縕知道張虞看重部下,暫時沒想將其吞下,而是繼續維持現狀,讓長史酈嵩管理張虞舊部。
    頓了頓,張楊補充道:“我南下雒陽時,本欲喚上呂布與我同往,但並州刺史丁原早些一步,已是征辟呂布為主簿,今倒是可惜了呂布不能被我張氏所用。”
    見時間線回收,張虞笑了下,說道:“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呂布雖說驍勇,但其心貪婪,恐難被我張氏所用。今丁原招之為主簿,呂布往後恐會為害。”
    張虞的預言精準命中了很多次,張楊倒也不反駁,僅是說道:“呂布貪財好名,今後丁原若是勢微,呂布應會舍丁原而走。”
    說著,張楊似乎想起什麽,從懷裏取出一封信於張虞,笑眯眯說道:“有件事,濟安恐是不知。”
    “何事?”
    張虞順手接過信件,問道。
    “殊嵐有身孕了!”張楊說道。
    “什麽?”
    張虞驚喜了下,說道:“叔父所言不假?”
    張楊指了下書信,笑道:“書信為殊嵐所書,濟安一覽便知。”
    “今需恭賀濟安了!”
    張虞拆開書信,卻見王霽在信件裏談及懷孕這件事,言他離開後不久,王霽便感不適,請醫師把脈,當即被診斷為懷孕。因怕讓張虞擔心,故一直拖著沒給消息,直到張虞官職明確,才讓張楊順路帶信於張虞。
    張虞收起信件,歎氣說道:“殊嵐懷孕,而我不能在身側,倒是委屈她了。”
    “濟安今已在雒陽任職,何不如將殊嵐接至雒陽?”張楊建議道。
    張虞搖了搖頭,說道:“雒陽非安穩之所,今將殊嵐接至京師,若雒陽忽然生亂,則殊嵐將有危矣!”
    聞言,張楊神情震驚,說道:“雒陽為京畿要地,怎會忽生動亂?”
    “除非天下大亂,或是說有人攻伐雒陽?莫非濟安欲……”
    見張楊胡亂猜測,張虞哭笑不得,說道:“我之所以言雒陽非安穩之所,實在於雒陽今下之政局動蕩。”
    “雒陽政局動蕩?”
    張楊初至雒陽,根本不知局勢深淺,滿臉的茫然。
    張虞沉吟了下,說道:“雒陽之事說來話長,今後若是閑暇有空,虞當與叔父細言。今雒陽非比並州,叔父切莫向兵吏或外人言語,以免禍從口出。”
    “濟安放心,我曉得利害!”張楊說道。
    中平六年的那場雒陽大動亂,張虞可是一直沒敢忘記,今下接家眷至雒陽,若是受到波及,張虞怕不是會後悔死。且家眷在雒陽,反而會讓張虞束手束腳,妨礙他辦大事。
    若以馬後炮來看,今下的雒陽城中已有政變的苗頭。之前朝廷可以說是宦官與士人的爭鬥,其鬥爭不至於太過激烈。然自從劉協與劉辯爭儲君之位開始,雒陽城內的氛圍愈發微妙。
    尤其劉宏為了扶持劉協上位,在幾天前冊封董太後的侄子董重為驃騎將軍,位居諸公之上,統兵千餘人,這種升遷明顯是為了與何進打擂台。
    不難想象,如果劉宏去世,無人壓製儲君矛盾,那麽雒陽必然會爆發政變。
    與張楊聊了幾句,張虞起身而送,遲疑了下,提醒說道:“叔父,眼下我治軍統兵,今居軍中勞叔父以職務相稱。若以表字稱我,恐我難以服眾。”
    張楊心中了然,說道:“請校尉放心,楊自知將兵之重。”
    “有勞叔父了!”
    張虞送張楊至帳門,說道:“左校營有兩部四曲,叔父善將騎卒,故叔父可任軍司馬,而文遠為騎將,以來輔佐叔父。”
    見張虞這麽恩待自己,張楊自是歡喜,說道:“我以校尉稱濟安,而濟安今後以張君稱我便好!”
    《唐書·列傳九》:“高順,字子循,陳留雍丘人,清白有威嚴,寡言辭,少讀兵法,以勇武給郡縣。漢末,順將兵詣京都,甚為太祖所接待,初授曲候,遷假司馬。會起兵……”
    ps:還有一章,不過會比較晚,各位可以明天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