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編練五校,與幽州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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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我部兵馬三千出頭,上黨郡兵約有兩千人,今下約有五千步騎。若能調雁門二部匈奴及平城七百騎南下,兵馬可約至六、七千之眾。”
黎亭大寨內,張虞視察兵馬操練,而張遼隨行身側,說道。
張虞皺眉而吟,說道:“上黨距平城有一、兩千裏之遙,今若調雁門二部匈奴及雲中騎南下,路程遙遠不說。不知鮮卑是否會趁虛襲取參合陂鹽池,或是襲擊二部匈奴民眾。”
自白波賊擊敗牛輔的消息傳來,張虞便加緊籌備兵事,以防白波賊向東進軍,與盤踞在太行山邊緣河穀的黑山賊會師。為了籌備兵事,今下張虞需盤點帳下可用之兵。
“若不調平城從騎,白波賊若揮兵東進,上黨可用之兵僅五千步騎,禁軍千餘人為主力,餘者郡兵為次,新募之兵為輔。”張遼說道。
張虞按劍踱步,說道:“敵寇號稱十餘萬,其數或雖有假,但至少有六、七萬流民,加上匈奴於扶羅三千叛騎,其可用之步騎應不下萬餘人。以五千新老步騎,迎戰萬餘流寇,是為以寡而敵眾,非用兵之道,今下還需抽調部分騎卒南下。”
“欲以寡而破眾,非騎卒不能擔此重任。今讓什翼、呼衍樂精選匈奴、義從五百騎南下,餘者兵馬留守雁北。”張虞說道。
“諾!”
倒不是張虞不想動用匈奴兵,而是動用匈奴兵遠征存在風險。匈奴騎尚不是職業兵,他們遠征與漢人相同,同樣會耽擱生產。
且匈奴騎南下,因臨近邊塞,空虛的匈奴部容易遭到邊塞鮮卑部落劫掠,匈奴騎一旦得知部落遭掠的消息,很容易潰逃離散還鄉。
而酈嵩所率的七百騎,用於威懾雁北胡眾,以及都護匈奴二部。若是率兵南下,那些匈奴與胡眾大概率不會安分。
故張虞除非不得已,正常情況下不會動用雁北的兵馬。今下出於對上黨形勢的憂慮,張虞僅能抽調精壯五百騎南下,留下酈嵩都護匈奴二部。
“今下郡兵與新兵情形何如?”張虞問道。
“郡兵為舊太守劉博所領,今劉博病逝,郡兵將校倒無動作。”張楊說道。
張虞沉吟良久,說道:“今下加強軍備,不宜用外人掌軍。子循今可與仲康接管兩千郡兵,而張君將騎卒交於文遠統率,轉與伯安統新募兩千兵丁。文遠為以校尉之職掌騎,來恩、伯道二人輔之!”
五千步騎依照步軍校尉千人,騎兵校營八百規劃,約可分為四名步軍校尉統率,一名騎兵校尉掌騎,兩百親軍直屬張虞。
“那可有稱號?”張遼問道。
張虞笑道:“大軍則以度遼為號,騎卒則以雲中騎為號,餘者步卒四營,便以陷陣、固山為營號,各分左右二營。”
說著,張虞看向高順,叮囑說道:“若與白波賊臨陣交手,勝負在騎,不敗在步。而子循尤善治兵,故交手之時,非君為先鋒不可。今下編製步軍四營,甲胄、兵器優先於君。”
“諾!”
高順頓感責任重大,拱手說道:“練兵難以一時驟成,順請君侯調舊部數百名於在下,並雜以精壯兵丁。順不消數月,則能為君侯編練千人銳士。”
“可!”
張虞點頭說道:“開春之後,我將觀子循與諸君兵馬,莫要讓我失望!”
“諾!”眾人拱手應道。
張楊見張虞將先將騎卒精銳分與張遼,再將步卒精銳分於高順統領,留給自己所統步軍營兵多是老弱,張楊神情漸露不滿,但礙於眾人在此,不好當麵向張虞抱怨。
又聊了些要點,張虞讓諸將各自退下,抓緊時間整軍。
待眾人離去,張楊獨自留了下來,抱怨說道:“濟安,高順為外人,今若讓他執掌銳士,不畏高順貪利而走乎?”
張虞安撫說道:“今西有白波,東有黑山,子循治軍嚴明,忠於軍務,豈能不委以大事?且子循家眷已在路上,今有何疑慮?”
頓了頓,張虞說道:“叔父雖掌弱兵,但今虞有重任交於叔父,且非叔父不能勝任。”
“何事?”張楊振奮問道。
“今天下紛亂,並州有山河之險,我張氏掌有兵馬,自當保境安民,安撫並州諸郡。賊患若能消亡,明歲我將圖謀太原,而上黨太守除叔父外,無人可以勝任!”
張虞笑眯眯,說道:“屆時太原如能我為張氏所據,我欲將上黨太守交於叔父,令叔父為我張氏治民。”
上黨太守的餅讓張楊吃得很飽,遂神情大喜,搓著雙手,說道:“濟安若有太原,上黨確實需交於親信之人手中,但恐我不能勝任。”
“有何難事!”
張虞摟著張楊的肩膀,說道:“叔父能安撫上黨百姓,廣墾田畝,懲治賊寇,軍糧不缺,便是為大功一件。”
“這倒是不難!”
張虞順著話,說道:“今上黨戶不過一、二萬,民不過十餘萬,供給五千兵馬,恐多有不足。故明歲春,叔父可率帳下兵馬軍屯,閑時耕種,軍時征戰。”
“軍屯?”
聞言,張楊神情多有不願,他想上陣殺敵,但是張虞卻安排種田的活給他。
“上黨太守責任重大,供給軍需是為關鍵之事,莫非叔父不願?”張虞歎氣道。
“願意!”
張楊咬了咬牙,說道:“既濟安有求,而上黨太守責任重大,某願為大軍軍屯。”
“一時之用,叔父委屈了!”張虞安撫道。
上黨才兩萬戶出頭,榨幹所有百姓,還不夠養五千兵馬。尤其明年可能會湧進一批流民,軍屯對張虞而言,已是必然選擇。
至於讓誰軍屯,張虞思來想去,今下能幫他盡心做事的人不多,隻能用上黨太守為餅,誘惑讓張楊幫他軍屯。
至於呂範、滿寵二人,曆史上雖說是軍政複合型人才,但眼下因經驗問題,尚支撐不起這麽大的攤子,且二人還要顧及軍事。
念及於此,張虞不僅想念鍾繇、杜畿二人,他很需要內政達人,幫他打理內政,規劃錢糧軍需。
“看來需寫信於鍾繇,看他能否前來助我!”
張虞獨歎了聲,決意寫信於郭圖、孫資、鍾繇、杜畿四人,邀請四人前來助他。
是日,張虞從黎亭歸壺關城,俯首撰寫書信。
“茂山,依照書信姓名,將四信寄於諸君。”
張虞將寫好的書信,塞入錦囊中,交於張豐,叮囑說道:“一封信寄往漢中南鄭,另兩封信寄於雒陽城,另一封寄於清河貝丘。”
杜畿在漢中任職,孫資、鍾繇在洛陽,而郭圖之前因救王允有功,表為孝廉之後,出任清河郡的貝丘長。
張豐將錦囊收好,拱手說道:“豐當命親信前往送信。”
“善!”
張豐趨步退下後不久,侍從快步入堂,說道:“稟君侯,庾長史今在堂外候命。”
“速請!”
“諾!”
少頃,庾嶷風塵仆仆入堂,拱手說道:“嶷不負君侯囑托,已至涿縣拜會劉牧伯。”
“如何?”
張虞揮手讓左右奉溫水,說道:“邵然奔波千裏多有辛勞,劉太守不幸身亡,今由我暫治上黨,而我已拜君為長史。”
庾嶷作揖而拜,說道:“多謝君侯愛戴,關於起兵討賊之事,劉牧伯已有言語。”
“請!”
“劉牧伯言,其觀起兵之州郡,名托義兵討賊,實無憂存社稷恤人之意,故今他無意起兵,並讓將軍觀望形勢。且劉牧伯言,若上黨貧瘠難居,將軍可率兵至幽州。”庾嶷說道。
聞言,張虞撫掌而笑,說道:“劉牧伯識大勢,今有幽州為盟,我今無憂爾!”
劉虞不會參加討董之役,因有前世知識,張虞還是能記得這點,故他立場打算跟劉虞走。而劉虞邀請他到幽州駐兵,算是他沒料到之事。
劉虞上位之後,因幽州無兵亂,裁撤了大量兵馬,僅保留公孫瓚一支部隊。若他前往幽州,以他與劉虞的關係,大概率所得到的資源,會比公孫瓚更多。
可惜張虞已有謀劃並州的戰略,自是不可能離開上黨,前去投奔劉虞。當然若張虞割據失敗,倒可前往劉虞帳下,尋求東山再起的機會。
今下以上黨臨近幽州之關係,若張虞真有危難,且求於劉虞。不用懷疑,劉虞大體會出兵救援,算是變相與劉虞結盟了。
庾嶷沉吟少許,問道:“君侯,今下劉公無意討董,不知我軍有何打算?”
張虞指著案牘上公文,說道:“上黨戶口凋敝,錢糧賦稅不豐,難以供養大軍;西側白波賊似有東進之勢,而我軍兵馬不精,需操練兵馬;明歲京畿兵亂,流民或會入境,今需規劃荒田。除以上之外,更有瑣碎雜事,今需邵然為某分憂。”
庾嶷神色了然,說道:“請君侯吩咐政務!”
“善!”
《唐書·太祖本紀》:“十一月,黑山賊伏殺上黨太守劉博,諸縣無首,遂請太祖督上黨,治壺關。未幾,太祖以度遼將軍,兼領上黨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