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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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至今山西諸工坊已鑄馬甲八十副,算上之前完工三十六副甲,一共有一百一十六副甲!”
大將軍府內,郭圖領著工匠正向張虞匯報。
張虞仔細觀察了下作為樣品的馬甲,見馬甲縫製嚴密,甲片光亮堅固,滿意說道:“連月無休鑄造,倒是讓工匠們辛苦了。今下令依計件數目賞錢,讓諸工坊山西歡喜一番,以便勉勵眾人繼續鑄造甲兵。”
“諾!”
“君侯,馬甲可是依舊分配於護國軍?”郭圖問道。
“繼續分於護國軍,子龍再選精騎為陷陣甲騎。”張虞說道。
張虞麾下的具裝甲騎不多,前後通過戰勝繳獲及鑄造,張虞勉強湊到四百領。而今考慮到將與袁紹交手,張虞從去年末起,便下達鑄造具裝甲騎的政令,打算在出兵前打造出五百具裝甲騎,以便好與袁紹決戰。
而今深諳具裝甲騎戰術的將領不多,僅趙雲、張遼二人,眼下不讓趙雲繼續統率甲騎,豈不是自損實力。接下來的日子裏,趙雲壓力不小,需要為張虞再操練出百餘名合格的具裝甲騎。
“諾!”
趙雲遲疑了下,說道:“今雖有馬甲,但關鍵需有壯馬,能背負人與重物衝鋒。軍中馬匹雖說不少,但能負重奔馳者,恐是有所不足。去歲自伐隴右之後,軍中壯馬便有空缺。”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我聞隴馬強健,為本朝之上馬。今子龍如欲尋馬,不如遣人至隴右尋覓,或是至朔上諸部探訪。”
張虞為了保證軍隊的機動性,每年從朔方胡部購買大量軍馬,之前北征幽州,折損的軍馬就不少,得虧多了一個幽州的供給,才能做到戰馬源源不斷的供給。
而今幽州為了自保,減少了軍馬的供給,張虞不得不重新依靠並州。今年幸好平隴右,方有了新的供馬地。但如今想找到適合具裝甲騎的馬,需要花功夫到隴右尋覓。
“君侯,好馬恐需至涼州!”
趙雲說道:“聽龐淯講涼州之馬,深感河西馬高大,異於朔方馬。”
張虞讚同說道:“昔前漢武帝千裏伐西域,取大宛馬以改良馬種,今隴馬便為大宛馬之後,而河西刪丹馬場冠絕天下。可惜河西不在治下,難取河西之馬以為軍用。”
朔方馬主要是蒙古馬種,也是中原長期所飼養的馬。漢武帝自覺大漢馬低矮,於是為求大宛馬改良,便遣李廣利領兵數萬西征大宛。大宛拒不奉馬,李廣利不敵,兵敗退回敦煌,兵馬折損嚴重。
三年後,李廣利率兵馬重新西征,終於將大宛國打服。約定大漢每年能取馬兩匹,並一次性選良馬數十匹,中等以下公母馬3000匹歸國。然經長途跋涉,到玉門關時大宛馬僅剩千餘匹。
千餘匹的大宛馬被漢武帝安置於涼州,在配種下涼州軍馬基因得到改良,形成獨一無二的涼州品種。在曆史上,涼州馬在五胡時期再次經過一次基因改良,吐穀渾引入波斯馬,與涼州馬配種,形成了著名的青海驄。
當然了,張虞今向胡人買馬的傳統,非是自身無牧場,而是遺傳於東漢的低成本馬政。
西漢因有強敵匈奴,故為了組建騎兵,便以官營牧場為主,涼州的畜牧業格外發達,軍馬多達數十萬匹。然東漢就有所不同,因正規軍少,多以胡人為騎,便以低成本運營為主,多是向少數民族購買,並非大力置辦官營牧場。
“今雖無涼州馬,但隴馬矯健,並不弱之,選良馬或足以披甲為騎。”
賈詡捋須而笑,說道:“而比君侯坐擁西北良馬,袁紹治下河北,雖說人口殷實,但帳下軍馬遠遜於君侯。論騎兵,君侯已勝袁紹一籌。”
張虞讚同,他的馬比漢末諸侯都要好,戰馬的肩高、速度、負重皆勝袁紹,而今甲騎的軍馬僅是精益求精,希望得到更好的軍馬。
世界上最好的馬多在西域與中亞,往後打下西域,能學西漢搞到大宛馬,繼續改良關西的馬種。畢竟東漢低成本運營的馬政雖好,但對馬種的損害不少,能夠得到合格戰馬,但卻難以持續性獲取優秀的軍馬。
“具裝甲騎五百副便夠,之後全力打造步甲與兵器!”
張虞問道:“袁紹知我軍騎卒精銳,帳下兵馬必多操練方陣。公達為督軍,可有從諸將口中得到針對之法?”
荀攸沉吟少許,說道:“高順以為欲破步卒,不如選精銳步卒,披重甲,與之交手,便能破陣;而若以馬超之見,可依騎兵之法,用騎兵輪番暴擊陣腳,持續之下便能破陣;另以胡將之策,選上萬劣馬操練,必要時驅戰馬衝擊方陣,則能重擊破陣。”
破步兵方陣為曆代軍事難題,在冷兵器時代,高順的破陣方法屬於是中規中矩的軍事手段,依靠列陣廝殺破陣;而馬超的輪番率騎暴擊陣腳的計策,對騎兵將領有較高的要求,需要壓製對方的騎兵。
用胡人驅馬之策破陣,張虞在隴右為破閻行所部時,曾經讓人嚐試一次,效果雖說十分顯著,但顯著之餘,所付出的是超高的戰馬折損率,且同樣需要壓製對方的騎兵。
因此這些破陣方法的背後,本質是要壓製住對方的騎兵。畢竟即便到了火器時代,能用火炮破壞方陣,但依舊是以壓製對方騎兵為前提。
張虞考慮良久,說道:“驅馬破陣之策雖好,但卻難以多用,非在關鍵之時不能用。故以馬超以騎破陣之策為主,高順步卒破陣之策為次,與驅馬破陣之策末之。”
說著,張虞謂左右,說道:“主、次、末三策不分高低,而是考慮到我軍之優劣,以及破陣得失。今令諸將依照各部所長操練,交戰時依照軍令。”
“仆撰寫軍令,稍後交於君侯批複!”荀攸說道。
“善!”
張虞讓郭圖領著工匠馬甲退下,勉勵說道:“公則近來有心了!”
“多謝君侯愛護!”郭圖感激道。
待郭圖退下之後,張虞問道:“公達,今軍中整風情況何如?”
“稟君侯,攸初有計策,欲以此番操練破陣之法為由,督查各部操練情況!”荀攸從懷裏取出公文,說道:“攸所思方略,盡在文上,勞君侯指正。”
張虞瞧了幾眼,見荀攸所寫內容細致,讚揚說道:“今見文書,孤便知卿嚴謹。”
“不敢,如有不足,勞君侯指正!”荀攸謙虛道。
張虞沉吟半響,說道:“今督查風紀,不應專注於護國軍,更要推廣至全軍,嚴查可有瀆職懈怠之將校。如有違背,需以軍法處置。”
“仆稍後重擬一封!”荀攸說道。
見荀攸辦事效力出眾,張虞滿意頷首,說道:“卿任督軍比呂範多智,另比公則謹慎,選卿為督軍,孤當識人無誤!”
在張虞談話之時,侍從趨步入堂,說道。
“稟君侯,胡僧支婁迦讖求見!”
“可有與鍾軍師會麵?”張虞問道。
“有!”
“鍾軍師剛與支婁迦讖論道,向左右盛讚支婁迦讖有大智,言君侯閑暇不妨接見胡僧!”侍從說道。
“論道?”
張虞笑了笑,鍾繇論個屁道,自從得知袁術有心篡位,鍾繇便有意無意試探他有沒有稱帝的念頭,今讓他見胡僧莫不是想收買佛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