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沒有人不覬覦謝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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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當初謝老爺子將謝祁延送出個國是直接取消了這位私生子競爭謝家家業的權利。
    也有人說,老爺子未雨綢繆,一早就看出謝祁延是塊料子,所以早早送出國培養,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自從謝老爺子卸任,謝家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外部覬覦,內部混亂。
    直到謝祁延從天而降,毫無預兆地回國。
    之後,驚天動地掌控謝氏。
    如今的謝氏,可謂是風生水起。
    沒有人不覬覦謝祁延。
    就連薑百川在談起對謝祁延的評價時,都說稱讚一句他手段了得。
    謝祁延有的是耐心。
    若非如此,當初被領進謝家大門時,他就不會忍氣吞聲地任人欺負。
    從抓到楊大同那天到現在為止,謝祁延就隻來過這裏三次,他比誰都要陳得住氣。
    他從來不把希望壓在一個人身上。
    在囚禁楊大同的這段時間裏,他沒少讓霍揚去調查關於楊大同的一切,他的祖輩子孫,親朋好友,任何跟楊大同有過接觸的人,他都要調查。
    霍揚單指拎著塑料袋,將裏頭的一瓶碘伏拆開,漫不經心地用麵前蘸了蘸,上前一步對著霍揚嘴角的傷口一抹。
    “怎麽這麽強呢,你旁邊這位暴脾氣可是練家子,你說你這傷每天都添新的,我還得給你買藥,誰給我報銷?”霍揚嘖了聲,示意餘飛,“打個鼻青臉腫就夠了,不要老弄出血。”
    餘飛罵了聲:“他娘的,你行讓你上。”
    謝祁延始終盯著楊大同的表情變化。
    他從來沒信過從他嘴裏蹦出來的每句話。
    這個人,是個滑頭。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經過。”謝祁延撂下話,尾音很輕,可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有多瘋。
    看似不在意,實際上已經盤算好要怎麽對付你。
    快準狠的拿捏一個人的命脈。
    楊大同壓著心裏的慌亂,開始意識到從落到謝祁延手中那天起就已經沒有蒙混過關的機會。
    如果不是處於法治社會,謝祁延有一百種讓他開口說實話的法子。
    瞧著楊大同慌亂咽口水的表情和他哆嗦著的手,謝祁延轉身走到客廳沙發上坐著,霍揚後腳便跟著出去按下落地窗簾的遙控。
    他們知道楊大同要說了。
    無論說的內容是真是假,隻要是當年的信息,謝祁延就一條都不放過。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她。
    問問她當初為什麽把她丟給謝家。
    問問她這些年都去了哪裏。
    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問問她有沒有想他。
    餘飛壓著楊大同的肩膀將他推出來後站到一旁,霍揚從口袋裏拿出錄音筆,隨後倆人一左一右站在謝祁延身後,氣勢洶洶地盯著對麵的楊大同。
    楊大同局促不安地盯著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
    矜貴得不容冒犯。
    “當初,我根本不知道找我的那個人是謝家那位大夫人,我隻是拿錢辦事兒,她讓我盯著那個叫姚琴的女人,找機會把人從北城弄走,一開始我認真盯著,正準備找機會的時候,人突然就一夜之間失蹤了,怎麽找也沒找到……”
    楊大同顫顫巍巍地繼續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我當時太需要這筆錢了,就跟侯夢秋說已經把人弄走,並且保證她永遠不會回來。”
    看著謝祁延的眸色更深,楊大同咽了咽口水:“後來侯夢秋派人去查沒查到人的行蹤,她信了我,我拿著這筆錢留在北城討生活,這些年也一直在留意這個姚琴的人有沒有回來,但是二十年了,我是真的沒見過這號人。”
    “我求求你,謝總,我求求你放過我……”
    謝祁延目光凜然,黑色的瞳孔似乎沒有焦距,他沒說話,左手搭在右手的腕表上輕輕磨著。
    一個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失蹤。
    就連侯夢秋都找不到。
    不可能找不到。
    除非有人幫忙掩蓋了行蹤。
    可是那個人是誰,姚琴女士對北城並不熟悉,更別提會認識什麽有權有勢的人。
    謝祁延閉了閉眼,心亂如麻。
    為什麽每次感覺到線索離自己很近了的時候,又忽然之間變得更加遙遠。
    一次次的尋找,幾乎都是無用功。
    “可靠的人多的是,侯夢秋為什麽偏偏找你去把人給弄走?”謝祁延一針見血,倏然睜開眼睛盯著楊大同。
    他說的這些話裏,其他話或許可信。
    但這一句絕對摻了假。
    “侯夢秋心狠手辣,大費周章找到你就為了把人弄走?楊大同,你還是不老實。”謝祁延周身氣壓下降到一個冰點,因為線索再次斷掉的緣故,他連最後一絲耐心都沒了。
    “我沒有……”楊大同被震懾住,手忙腳亂地雙膝跪下,渾身顫抖地盯著地麵不敢看謝祁延,“我不敢說……”
    說出來會被謝祁延打死。
    不說出來謝祁延也不會放過他。
    餘飛邁開腿走過踹了他一腳:“磨磨唧唧,快點說。”
    “她讓我去毀了她的名聲!”楊大同害怕極了,嘶吼著哭出聲,“侯夢秋說那個女人是個美人坯子,讓我帶著我的兄弟們去……”
    空氣中似乎撕開一條裂縫,謝祁延眼神陰鷙,好似無數天降的刀子懸掛在楊大同頭頂,下一秒就要刺向他。
    餘飛跟霍揚的表情凝重。
    這是一個對女性極具羞辱的手段。
    這跟逼著人去自殺有何分別。
    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如果當年遭受楊大同這種人的欺負,怕是再清醒也會動了尋死的念頭。
    侯夢秋真是,好算計。
    楊大同顫抖著辯解:“但是我們什麽也沒做,我們隻是遠遠看見過她,我們什麽也沒有做……”
    如果當初知道那個叫姚琴的女人是謝天齊的女人,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摻和進來。
    尤其是謝祁延回國後將奪權,將自己老子氣進CU,甚至將侯夢秋逼瘋,那時候楊大同就隱隱意識到謝祁延是回來報仇的。
    得罪過謝祁延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更別提當年他與侯夢秋交易時要迫害的對象是他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