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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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楊子野早早地便起來,先是讓店小二幫他喂了馬,然後稍稍吃了點東西,便在屋裏等著。
正午時分,敲門聲準時響起。
打開房門,昨天見到的李護衛站在門口處,不過不同的是,他並沒有穿仙緝司的製服,而是一身青色常服,武器也沒有拿,唯有臉上的半邊麵具還戴著,但可能是因為不想因為麵具而引人注意,他在頭上戴了一頂鬥笠,鬥笠的帽簷極限垂下,將他的臉遮住大半,這樣的話,不特地彎腰看,是看不到他臉上的麵具的。
“跟我走!”李護衛也沒有廢話,對楊子野道。
於是兩人出了客棧,走上大街,這位老哥根本不解釋,隻是一個勁地悶著頭往前走,害得楊子野隻能小跑緊跟著他,生怕走丟。
穿過人來人往的街道,李護衛帶著他拐進偏僻小巷,繞來繞去的,最終在楊子野快要被繞暈的時候,終於來到一處大宅麵前,李護衛對著宅院的門房點了點頭,那門房不吭聲地替兩人推開大門,讓兩人得以進入。
大宅很深,但同樣也很安靜,李護衛帶著他一路走進內宅後,楊子野立刻便看到開闊的場地上麵,設置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擂台,擂台左右兩側擺放著兵器架,上麵各種兵器都有。
而此刻在擂台周圍,還有幾人稀疏地站立著,有一個膀大腰圓的髯須大漢,還有一個手持折扇瀟灑而立的士子,此外竟然還有兩位一身勁裝的颯爽女子,不過她們俱是以黑紗遮麵。
在這內院的一角,還有一張案台,案台麵前坐著一人,持筆正在書寫什麽,旁邊則是站著幾個和李護衛相同打扮的男子,看樣子也是仙緝司人員。
“去擂台邊候著!”李護衛對楊子野交代了一句,然後便撇下他,走向案台那邊,與持筆人低聲說了起來。
估計是在登記楊子野的信息吧。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像這樣被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帶來,丟在一個陌生的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中,恐怕心中都是忐忑的,畢竟人在這樣的環境下,都會產生自我保護的心理,從而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此刻擂台邊站著的幾個人,就是如此,他們彼此之間都隔著一段距離,眼睛雖然在到處打量觀察,但是卻都選擇獨自站著不與旁人搭話,或許他們其實是想說話的,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而已。
現場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但楊子野不一樣,他走過去之後,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先是對著那兩位黑紗遮麵的女人抱拳道:“見過兩位姐姐,小弟姓楊,也是這次來參與考核的,兩位姐姐英姿颯爽,一看便是巾幗須眉,讓人好生仰慕!”
兩個蒙著麵紗的女人,哪裏見過這麽直接的搭訕,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但處於禮貌,還是趕緊抱拳回禮道:“見過楊公子!”
“當不得公子之稱,兩位姐姐叫我楊小弟便可!”楊子野笑嗬嗬的。
一團和氣之下,楊子野很快便得知了兩位女子的姓名,身材略高的那個姓朱,另一個姓鄧,於是楊子野順口便稱她們為朱姐姐和鄧姐姐。
他和兩個女子交談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本來也隻是冷眼旁觀的,但哪想到楊子野和她們打完招呼之後,竟然又過來了。
“這位大哥,觀你麵帶英武之氣,威猛逼人,一看便知是英雄好漢!”
拳頭站人胳膊能跑馬的髯須大漢,被楊子野說得開心極了,胡須都一個勁地顫抖。
“這位公子,劍眉星目瀟灑倜儻,滿腹詩書才氣溢於言表,定是胸有韜略,以後還請公子多多指教。”
士子模樣的男子,也同樣眉開眼笑,望著楊子野的目光欣賞不已。
在楊子野這個交際花的穿針引線之下,不知不覺地,在場的五個人竟然慢慢聚在了一起,彼此開始交流起來。
髯須大漢姓王名勇,自稱是個鏢師,而士子則是姓謝,名沒有說,自稱是雲華城本地人,至於朱姐姐和鄧姐姐就比較有意思了,兩人竟然都是捕快,不過一個來自倉州,另一個來自豕州,都是雲華城臨近的兩個州。
自我介紹完畢之後,眾人算是熟悉了一些,楊子野趁機詢問道:“諸位都比小弟先到這裏,可知這次考核以何種方式進行?這擂台立在這兒,該不會是讓我們比武吧?這可難辦了,我一點莊稼把式可打過不諸位……到時候你們可要讓著我點啊!”
那謝公子聞言一笑,收起折扇道:“楊兄弟莫慌,雖然確實是比武,但並不是我們這些考核者互相比試,而是與仙緝司的侍衛比武,由仙緝司的侍衛來進行考教。”
“和仙緝司的侍衛比試啊……”楊子野愁眉苦臉地道:“那要什麽標準才算合格?”
“這個倒是不甚了解!”謝公子搖頭道:“要看仙緝司的人,會派出幾等侍衛來考核……也要看考核的是哪一衛的人……”
楊子野心中一動,這謝公子看樣子對於內情頗為了解啊,果然不枉我套近乎。
其他三人也是心思機敏之輩,也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那鄧姐姐開口用清脆的嗓音道:“謝公子,這不同的衛,考核也有所不同嗎?”
這謝公子年齡不大,被兩個小娘子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頓時有點心猿意馬,手上不自覺地打開折扇,略帶賣弄地道:“諸位能在這裏,肯定是與這仙緝司有所交集的,也應該知道這仙緝司下屬共有四衛。”
眾人都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
“四衛分二神二凶,二凶為窮奇衛和檮杌衛,主要司職兵凶之事,而二神為陸吾衛和英招衛,英招衛司職偵緝之事,陸吾衛司職後勤之事!”謝公子解釋道:“所以如果是窮奇衛和檮杌衛的人員來進行考核,那可就有些難了。”
大漢王勇撚著胡子道:“那但願不要是窮奇衛和檮杌衛的人來考核……”
“倒也不一定,這兩衛的人,隻是會出手狠厲一些,我們要多吃一點苦頭而已!合格標準反而不一定高。”謝公子搖頭道:“而英招衛和陸吾衛或許不那麽狠,但估計會定更高的合格標準……這個說不準的。”
正在幾人說話間,突然聽到一聲鑼響,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隻見擂台上麵,一名戴著半邊麵具的男子站在了台上,他放下敲鑼的鼓槌後,對楊子野他們五人道:“時間已到,諸位先上前來。”
眾人便走上前去,來到了擂台上麵。
那男子道:“我仙緝司隻通過內薦吸收新人,諸位既然能來到這裏,那自然都是有推薦者的,所以多的我也就不說了,本次考核隻有兩個名額,分別會補充到窮奇衛和英招衛當中。”
一聽這話,眾人先是一愣,但隨後便緊張起來,他們之前可不知道竟然隻有兩個名額而已,還以為隻要能考核合格,就可以直接加入仙緝司呢。
一下子,在場的五人便成了競爭對手,之前那和諧氣氛也頓時蕩然無存。
王勇,謝公子,還有朱小娘子和鄧小娘子,這四人都不約而同地悄悄打量了其他人一眼,最後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子野身上。
四個人齊齊地想道:“可惜了,那看來最先會被淘汰掉的,應該就是這楊小弟了……這楊小弟人雖然好,但是人太年輕了,看樣子應該是最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