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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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查錢莊賬目的事辦得好,最多給些賞賜,蕭逢春的位置很難再往上挪動。
    若是辦不好,也最多被炎武帝斥責幾句,官職不會被擼。
    經蕭子規點撥,蕭逢春心頭豁然開朗。
    “哈哈哈,爹現在就去找張相,鍾家是他的姻親,此事讓他去頭疼吧!”
    “不可!”
    蕭子規搖頭道:“現在時間尚早,此時過去隻會讓吳家反感,用了晚膳爹再去時間剛好。”
    “好好好,幸虧你提了一嘴,不然爹就得罪吳家了。”
    蕭逢春開懷大笑,隻覺越看閨女越歡喜。
    和吳錚和離後,他閨女沒少被勳爵圈的貴婦貴女嫌棄,背後說什麽的都有,他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一群無知婦人,怎比得上他智慧無雙的女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入夜時分坐著小轎來到宰相府,但這並不能瞞得過關注此事的人。
    “看來有人給蕭逢春出謀劃策,不然他不會坐的住。”
    吳錚叩著桌麵,思忖道:“最近好像沒聽到蕭子規的消息。”
    吳山海眼皮一跳,打著哈哈道:“她一個貴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
    吳錚搖頭道:“以我對她的了解,被損了名聲必然會想辦法找補回來。”
    “詩會募捐過去那麽久,她一點動靜沒有才奇怪。”
    “也可能是無計可施了吧?”
    這話吳山海自己都不信,再怎麽說他也和便宜兒媳相處一年半載,多少還是了解的。
    可他更擔心吳錚,這麽久了還記得,不就是放不下嗎?
    秦朝雪疑惑道:“蕭子規是何人?”
    “我前妻。”
    “前妻?!”
    一聲驚叫比吳山海反應還大,秦朝雪怒哼道:“哼,休的好!”
    “是和離。”
    吳錚不糾正還好,一說這話,秦朝雪更加生氣。
    “鼠目寸光的女子,不要也罷,姨給你找更好的。”
    聞言,吳錚哭笑不得,現在是說找媳婦的事嗎?
    “蕭子規不足為慮,秦姨你莫往心裏去。”
    “我現在事情挺多,找媳婦的事不急。”
    “可你早晚得成家……”
    “成家必須的,現在首要考慮的是張鬆文會怎麽做,鍾家溫養他多年,兩家早已是扯不開的關係,張鬆文必然有動作。”
    吳錚趕忙打斷,長輩催婚的能力他是見識過的,任由秦姨說下去今天這個話題絕對沒完。
    另一邊,張鬆文接見蕭逢春,如蕭子規交代那般,後者一頓演戲。
    其實雙方心知肚明,一個想甩鍋,一個想為鍾家庇護,不過有了蕭逢春的態度,張鬆文也安心不少。
    聖意難違,若是蕭逢春鐵了心想做出一番功績,那麽此次鍾家還真的有大麻煩。
    好在蕭逢春沒那麽大野心,留給他的時間完全可以運作一番。
    送走蕭逢春,張鬆文微微眯起眼睛,思考半晌後召人上前。
    “去,告訴鍾進,十日內還清錢莊的空缺,若不然本相也保不住他。”
    饒是如此,張鬆文也不能全然無動作。
    如果不能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那麽鍾家虧空錢莊的錢必會被人知曉,傳揚出去百姓紛紛取銀錢,那才是大禍臨頭。
    “靖王造反一事含糊不明,鄭平奇的屍首是不是還在義莊?”
    “是,賀飛派了人晝夜把守。”
    “消息別壓著了,宣揚出去。”
    張鬆文背著手走到窗前,抬手將探進來的花枝折斷。
    “要想保住鍾家,隻能拿靖王來擋災了!”
    次日一早,鄭平奇離奇死亡的消息如插上翅膀,迅速被京都百姓獲知。
    “那人不是靖王外甥嗎?誰敢對他下死手?”
    “聽說是從渭水縣旁邊的河裏發現的,嘖,死的不明不白。”
    “嗬,靖王外甥被人殺害丟河裏,你們仔細品。”
    嘩啦!
    靖王府,聽到消息的靖王揮手將桌上名貴瓷器掃落在地。
    “該死,人都死那麽久,是怎麽被發現的?”
    阮二跪下,慚愧道:“想來應該是鄭平奇的屍首早已被發現,如今是別有用心的人對王爺您設的局。”
    “是誰?!”
    “給你半天時間查清楚,不然提頭來見!”
    靖王已經出離憤怒,他身上造反的嫌疑還沒洗幹淨,現在鄭平奇的屍首出現,局麵對他更加不利。
    他第一懷疑對象就是吳錚,畢竟張鬆文接管調查他一事後,幾乎是沒什麽大動作。
    而吳錚這邊得到消息後,當即下令道:“讓人將錢莊虧空的消息散出去。”
    “張鬆文想轉移注意力,好來個蒙混過關,我偏不讓他如願!”
    “他不是不想得罪靖王嗎,我偏讓他將靖王得罪死!”
    不過一炷香時間,鍾家錢莊挪用百姓儲存銀錢,導致錢莊虧空的事不脛而走。
    砰!
    鍾進氣急敗壞的掃落茶盞,怒喝道:“去查!”
    “讓我鍾家不好過,哪怕這次大難臨頭,鍾家臨死前也會咬下他一口肉來!”
    吩咐下去後,鍾進焦急的前往宰相府。
    “宰相大人,必是吳錚將錢莊虧空的消息傳揚出去,現下可如何是好?”
    “本相讓你們補填虧空,你們是怎麽做的?”
    張鬆文睨他一眼,心中暗罵愚蠢。
    他現在也是頭大萬分,鄭平奇的消息是他放的,錢莊虧空的事是吳錚放出來的,還是靖王?
    不管是誰,現在鍾家都如同被架在火架上烤。
    “想活命,就把虧空填上,這樣本相還能幫你們渡過難關。”
    “可是……”
    鍾進一臉難色道:“之前一批貨銀還沒收回來,又被吳錚敲了兩次竹杠,現在鍾家庫房裏沒多少現銀了。”
    “還差多少,本相補上。”
    “起碼差了三千萬兩白銀。”
    “三千萬?!”
    如此大數目,驚的張鬆文差點咬掉自己舌頭。
    此刻他十分後悔之前剛才的話,三千萬他可補不上。
    空氣沉默須臾,張鬆文咬牙道:“南方運來的糧食到了嗎?”
    “吳錚不是造酒麽,我們截了他的糧食,從他那裏把錢收回來!”
    “截糧?!”
    鍾進眼皮狠狠一跳,驚慌道:“大人,截糧是殺頭的罪,鍾家若是做了就完了。”
    “哼,你要不做遲早也是完,本相就問你想不想全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