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遠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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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禾,冷靜點。”
    見她這樣,白瀾眉頭一蹙,將人一把摟進懷裏,沉聲安撫道,“月禾部落隻是個個例。”
    “可是我怕。”
    鬱禾回抱住白瀾,“我怕我如果真的生了雙胎,烏山部落就會成為下一個月禾部落。我在這過得是不好,但部落裏也有很多獸人是無辜的。”
    說完,她擔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確實有點大,才一個多月,光看身形就已經很臃腫了。
    白瀾抬手輕輕撫著她的背,“我知道,這些事交給我解決。”
    鬱禾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眉眼帶了幾分憂慮。
    但在雲溪他們回來前,她又迅速收起了那點擔心。
    還沒發生的事,她與其在這想那麽多,倒不如提前做好一些準備。
    “少主,我們今天收獲不錯。”
    雲溪一進來就是笑著道,“照這樣下去,暮和蒙過幾日就可以趕路了。”
    白瀾微微頷首,“好,知道了。犽,你去找蒙,這兩日將鬱禾和幼崽的獸衣都做出來。”
    對此,暮不擅長做衣,就不去摻和了。
    雲溪還要繼續跟烏山部落的族長和老獸人們去打交道,寒季時他們幾個打算帶著鬱禾跟著烏山部落的獸人互幫互助,這個時候可不能不趕緊聯係下感情。
    “少主,過冬的洞穴我們都挖好了,離烏山部落的獸人不會太遠。”
    雲溪所說的洞穴,是指在後山山頂挖個能讓獸人居住的住處。
    因為寒季時待在在石屋太冷,烏山部落的獸人出於生存考慮,他們寒季時都會集體搬到後山山頂冗長的洞穴去過冬。
    但集體住的洞穴安全是安全,卻太擁擠。
    那麽多獸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生活質量可想而知。
    於是白瀾他們最後還是決定另開一個洞穴準備過冬,但也不能離烏山部落的獸人太遠。
    畢竟暮和蒙他們走了,白瀾他們三個實力再強,也總要考慮到鬱禾和幼崽的安全。
    白瀾“嗯”了一聲,“東西都送過去了?”
    之前他們借住在烏山部落就送了一些獵物過去,現在為了鬱禾和幼崽都要留在這過冬,不多送點東西,到時怎麽讓他們在鬱禾生產時讓那些年長雌性過來幫忙。
    “送了,烏山族長很高興。下次我們可以隔更久一點再送。”
    雲溪辦事一向利索,不過在這事上,卻沒有一次性把食物和獸皮送過去。
    而是每隔幾天送一點過去,因為他們可不能讓烏山部落的獸人以為他們打獵很容易,不然容易讓人生出別的心思來。
    “嗯,很好。”
    白瀾誇了他一聲。
    聽到少主的誇獎,雲溪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然而對方下一句話,卻讓得他神色立馬嚴肅了起來,“阿禾懷的應是雙胎。”
    “雙胎?”
    雲溪看向鬱禾,“確認了嗎?”
    鬱禾搖了搖頭,“現在月份還小,把脈不太準確。不過我平時吃得不多,如果不是雙胎的話,那我就要提前催產。”
    獸世沒有剖腹產的那個醫療條件,不是雙胎的話,她就必須提前催產,不然那麽大的胎兒等到足月了她根本就生不下。
    白瀾和雲溪同時皺了下眉。
    雲溪不太理解:“不是雙胎就要提前催產?”
    鬱禾聲音帶著幾分無奈:“不是雙胎的話,我才一個多月肚子就這麽大,等到了足月,我根本就生不下來。”
    生不下來就意味著她會死在難產中。
    白瀾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定是雙胎。”
    他語氣肯定。
    鬱禾卻笑了笑,沒有反駁他,反正到時候還把不出是雙胎的脈的話,她是真的會提前催產。
    但那樣的話……她能活,幼崽的生死卻沒辦法預料了。
    ……
    “雙胎?”
    一屋子的獸人聽到綠姨這話,第一反應就是驚喜,“這麽說來,鬱禾也是獸神賜福的神女了?難怪、難怪外麵的雄性會看中鬱禾,太好了,鬱禾8她簡直就是我們部落的福星啊!
    她這一懷孕,我們部落過冬的食物和獸皮不僅有人幫忙一起收集,等她生了雙胎的消息再放過去,那我們就是神女的福臨地。
    我們部落的雌性也能像月禾部落那樣,憑著神女的名頭被外麵雄性爭相地要來結侶。”
    “族長,你太貪心了。”
    綠姨見族長越說越激動,甚至還提到想效仿月禾部落一樣,借著神女的名頭利用部落雌性壯大部落實力。
    “你可別忘了,月禾部落是怎麽沒的,它現在別的部落給吞並了。你也想烏山部落從此消失在大陸上,然後頂著別的部落名頭繼續苟活下去嗎?”
    “綠草,你怎麽能這麽說?我這還不是為了部落好,難道你想日複一日地像現在一樣,每天都讓大家為了部落的生計發愁嗎?
    像月禾部落那樣不好,雖然月禾部落沒了,可月禾部落的獸人卻還活得好好的。你沒聽遊牧部落的那些獸人說,月禾部落的那些獸人成了新部落的獸人後,都過得很滋潤。”
    說完,族長深歎了口氣,“隻要族人們都活得好好的,都過得好,那是不是烏山部落的獸人又有什麽關係?”
    “說得好聽,那寒季時別的部落來犯部落,想搶部落的雌性和食物還有幼崽時,你怎麽不直接把雌性和食物都交出去。”綠姨怒懟道。
    “那怎麽能一樣?”族長反駁道,“那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
    綠姨冷笑了一聲,質問他道,“沒了烏山部落,那族長還會是你嗎?我們這群老家夥,到了新的部落又有什麽用?你隻聽遊牧獸人誇月禾部落的年輕獸人到了新部落有多好多好。
    那那些老獸人呢,那些身上有殘疾,有傷無法出去狩獵的獸人呢?族長是準備把他們都放棄嗎?”
    族長站在那裏,好半晌,他頹然坐下,“那都是命,我們的命。可以後的幼崽在新部落會過得很好,我們每天都努力地打獵,到處翻能吃能用的東西,不就是為了下一代嗎?”
    綠姨默了一會,說,“現在不就很好嗎?大家忙忙碌碌的,踏踏實實地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可以嗎?
    更何況,鬱禾要是真生了雙胎,你真的放心讓麗芙來接替樹婆婆的位置。我們早就跟你說,讓樹婆婆多教幾個,不行鬱禾也能教。
    我們的巫,就那麽兩個,若是這兩個都走了,以麗芙那種急躁埋頭的性子?你覺得她會不會幫著新部落的獸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