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吳峰一起離開辦公室，我便用閑聊的語氣向他問道：“怎麽樣？最近研發進展咋樣啊？”
    吳峰笑著回道：“還不錯，新項目的核心算法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測試和優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繼續加油。”
    吳峰點點頭：“放心吧，林哥，我們一定會盡快完成。”
    “走，帶我去你們研發部看看，我還沒去過呢。”
    吳峰一邊帶路，一邊對我說：“我們最近新裝了測試機，有點亂。”
    “沒事，我又不是來檢查的，別這麽緊張。”
    吳峰嗬嗬一笑，帶我來到了技術研發部。
    看著這些年輕的技術人員們忙碌的身影，我心裏不禁有些感慨。
    如果當初不是有抓住了吳峰這個技術人才，如果不是董事局那群家夥阻止，我還真沒可能把這家公司開起來。
    如今，這也算是我唯一的收入來源了。
    雖然現在隻有支出沒有收入，但我相信未來可期。
    ……
    公司裏技術上的這些事情我也看不懂，管理上也不需要我做什麽，我隻好打車去了醫院。
    我那輛庫裏南被比利時銀行那邊凍結了，而我之前買的那輛大眾還在天啟大廈停車庫裏吃灰。
    我現在挺無所謂的，有車沒車都一樣。
    來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看見童欣正坐在奶奶床邊，輕聲和奶奶說著話。
    奶奶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一些，精神也明顯好了不少。
    童欣見我進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向我招呼了一聲。
    我也笑著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給你們帶了點水果，趁新鮮吃吧。”
    童欣接過水果，拿出一支香蕉，剝皮後就遞給了奶奶。
    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她們吃水果，心裏有些溫暖。
    童欣突然站起身，說道：“我去問問醫生，看看今天的治療方案。”
    “我陪你一起去吧。”
    童欣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病房，童欣就對我說道：“你還真是無業遊民啊，這麽早就過來了。”
    “不早了，馬上中午了。”
    “才起床吧？”
    我笑了笑，沒多說。
    和童欣一邊往醫生辦公室走，她一邊對我說道：“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麽不找份工作呢？”
    “你不是說過麽，不工作沒錢用，工作也沒錢用，那還工作什麽？”
    童欣嗤笑道：“我那啥說著玩，怎麽能不工作啊！咱們又都不是富二代在這個城市裏沒錢啥也行不通。”
    “嗯，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你說你畫畫得那麽好，隨便去一個培訓機構，一個月也有萬八千的，多好。”
    我又笑了笑，還是沒有多說。
    轉而，又向她問道：“你呢？怎麽打算的？”
    “不知道，本來想著聽你的去試一下那個唱歌的節目嘛。”
    她突然歎了口氣：“可是奶奶現在又病倒了，今天早上護士拿來昨天的消費單，光是昨天一天就要一千多，後麵還要做透析，那隻會更多……所以，我還是準備回之前的公司算了。”
    “你都辭職了，又回去嗎？”
    “不然怎麽辦？雖然不喜歡那份工作，但為了生活啊！”
    我正準備說話，卻到醫生辦公室門口了，隻好收住了話。
    和童欣一起走進辦公室，醫生詳細地說明了今天的治療計劃。
    雖然情況依舊不容樂觀，但醫生表示，隻要堅持治療，奶奶的病情還是有可能得到控製的。
    童欣就問了一句：“醫生，我想問一下，我奶奶這種情況，大概需要多少治療費用啊？”
    醫生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才說道：“你們至少要準備三十到四十萬，後麵還要做透析，還要做一場手術，包括後續的治療，保守估計也要三十幾萬。”
    這醫生說的沒錯，當年我同病房尿毒症那大哥就花了差不多二十七八萬，他還是很節約的那種。
    童欣聽見這個數字時，明顯愣了一下，它咬著嘴唇，顯得有些為難。
    醫生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我說句實話啊！可能不太好聽，像你奶奶這種情況，我其實聯係不……”
    我知道醫生要說什麽，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治療，管他多少錢呢，多少錢都治。”
    醫生這才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童欣也重重點了點頭：“嗯，治，錢我會想辦法的。”
    就在我和童欣準備離開病房時，醫生突然又對我們說道：“對了，其實我更你建議你們去掛我們醫院李主任的號，他是尿毒症這方麵的專家，看你們能不能掛到他的號吧。”
    “李主任，具體叫什麽名字啊？”童欣立刻問道。
    “李強，他是我們醫院腎髒全科的權威，在國內都排得上號的。我主要是看你們也是想把病人治好，所以我推薦你們去掛他的號，就是有點難掛，你們可以去試一下。”
    這醫生還是不錯的，一般人哪會讓病人家屬去掛別人的號。
    童欣當即點頭表示感謝後，走出醫院就拿出手機點出醫院客戶端，查看起李強醫生的號來。
    “怎麽樣？有號嗎？”我隨即問道。
    童欣噘著嘴搖了搖頭：“沒號，一個星期隻有周二和周五兩天的號，而且已經排到一個月以後了。”
    其實也正常，像這種權威的專家號，普通人根本是掛不上的。
    “給我看看。”
    我把童欣的手機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轉而，我又對童欣說道：“沒事，有時間就看一眼，我也幫你一起看，萬一有人退號呢。”
    童欣聳了聳肩，顯然沒把握。
    我們又回到了病房，護士又來給奶奶做治療了。
    我和童欣站在一邊，看著奶奶疼痛的樣子，童欣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看著童欣的眼淚，我心裏也是一陣酸楚。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等護士做完治療後，奶奶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依然顯得疲憊。
    童欣走過去，握住奶奶的手，輕聲說道：“奶奶，您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奶奶微微睜開眼睛，聲音虛弱但依然溫柔：“好多了，你們別擔心。”
    童欣點點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站在一旁，心裏也有些難受，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我走到童欣身邊，輕聲說道：“童欣，你先陪奶奶，我出去打個電話。”
    童欣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好，你去吧。”
    我走出病房，拿出手機，撥通了何雅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