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皇帝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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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玉,這封信務必要送到,睿兒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如今能順利登基,於皇帝來說,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太後身為皇帝的母妃,自然也是不願意說一些喪氣的話,可皇帝的身子擺在了那裏,派過去的太醫回來便已經隱晦的表達過了,皇帝沒多少日子了。
    太後這般著急,也就是因為這一點。
    皇帝在位,好歹還能在禮儀大統之上壓著裴寒瑾,若是皇帝不在了,裴寒瑾的顧忌便更少了。
    太後不得不和大皇子合作,想盡一切辦法讓太子能盡早登基。
    信裏,除了關心皇帝的話,太後還在裏麵放了聖旨,隻要皇帝在上麵蓋了國璽,太子的皇位便穩妥了。
    “是,奴婢明白。”
    翠玉自然也知道,小心的把信封收起來,交給了太後的那些暗衛。
    卻不知宮外,崔十八一直守著,瞧見太後的人鬼鬼祟祟的出宮之後,便立即回了王府。
    “王爺猜的果真沒錯,太後已經讓人送了信過去,屬下看著,除了信封,那人的手裏還拿著一個盒子,隻怕是國璽也被裝走了。”
    “本王知道了。”
    比起崔十八的著急,裴寒瑾倒是麵色淡淡的。
    “王爺,您當真要讓太子登基麽?”
    崔十八一時間也不知道王爺這是想要做什麽了。
    “自然,”裴寒瑾神情難辨:“既然他想要,本王便給他。”
    “聽說,太醫說他已經不行了?”
    “是,”崔十八點頭:“咱們的人親耳聽見太醫和太後說皇帝的身子已經油盡燈枯,怕是挨不了幾日了。”
    這當然也多虧了裴寒瑾安排在皇帝身邊日日照顧著皇帝的人。
    “那本王可是要好好的送送他。”
    裴家滿門被抄家的當日是何等的慘烈,裴寒瑾永不會忘,如今仇人即將歸西,如何能不好好去送送?
    大安的國廟之中,皇帝休息的房間擺著一大尊佛像,因為每日都上香,香灰已經積了厚厚的。
    整個房間裏,香灰的味道混合著皇帝的藥味,又是夏日,顯得悶熱非常。
    就是這樣大夏日,皇帝卻還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
    “皇上,這是太後娘娘送來的信,還有這國璽。”
    下人把信拿出來,交到皇帝手中。如今皇帝已經不能起身,精神也很不好,根本看不了信,還是身旁伺候著的太監接過,念給皇帝。
    聽完了信中的內容,皇帝心中難掩激動,伸手去拿那國璽,太監會意,占上了印泥,又把傳位詔書送到了皇上手邊。
    看著皇上艱難的印下了國璽。
    “如此便太好了,皇上您也能放心了。”
    太監將傳位詔書仔細的收好,連同著國璽一起交給了來送信的人。
    皇帝喘著粗氣,張嘴想要說話,太監連忙附耳過去,隨即便起身轉述。
    “皇上讓您回去告訴太後娘娘和太子,一定要小心裴寒瑾。”
    那人點頭,拿了東西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皇帝此時也不過四十的年紀,看著卻已經像是一個垂朽老人了。
    一場病更是讓他沒了精神,隻說了這一會兒的話,便已經撐不住了,人剛一走,便昏睡了過去。
    一直神誌不清的昏睡到了下午,皇帝睜眼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隱約看見有一個人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
    神誌不清之時,以為是伺候他的太監,隨即便反應過來,太監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坐在他麵前。
    再睜眼一看,守在他床前的竟然是裴寒瑾。
    “你!”
    皇帝猛的清醒過來,驚疑不定,伺候他的人怎麽會讓裴寒瑾進來?
    “皇上醒了?這樣著急,是想要找什麽,還是看見本王在這,太高興了?”
    裴寒瑾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嚇得皇帝激動起來,扯著嗓子叫起來。
    “皇上不必白費力氣了,”裴寒瑾緩緩道:“皇上看見我,難道還不明白麽?”
    皇上身邊伺候著的人,早就被裴寒瑾換成了自己的人,這也是皇帝的病為何一直好不起來的原因。
    皇帝雖說是病糊塗了,可裴寒瑾這樣一說,哪裏還不明白,雙眼瞪著裴寒瑾,喉嚨裏呼哧呼哧的喘著,說不出話來。
    裴寒瑾也沒了和皇帝消耗下去了意思,他是想要來看看,仇人落得如今的下場,可看見皇帝這般,卻也覺得沒了意思。
    “本王知道,皇上得知太子要登基,心中歡喜,皇上也放心,本王必定好好輔佐新皇,就像本王的父親輔佐皇上一樣。”
    若是皇上沒有做虧心事,裴寒瑾這番話說出來,自然是君臣和諧的好話,可皇帝自己心裏清楚他做了什麽事情。
    此刻聽見裴寒瑾的話,隻覺得遍體生寒。
    抓著床,口裏不住的叫著:“裴寒瑾,是你父親自己想要謀反,朕沒有做錯!你不能壞了大安!”
    這人即便到死,也不肯承認是自己生性多疑害死了一個忠臣。
    裴寒瑾此時也懶得聽皇帝狡辯:“是麽,不管如何,皇上若是有命便隻管看著就好,看謀逆之臣的兒子,如何輔佐大安的新帝。”
    說完,不顧皇帝在身後大聲嘶吼著,裴寒瑾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皇帝也沒有撐過多日,便已經駕崩。
    先帝駕崩,舉國同悲,太子身為新帝,更是做足了姿態,顯示自己的孝心。
    登基那日,周睿端坐在皇位上,看著站在下麵的裴寒瑾,心中難掩得意。
    即便是他裴寒瑾再不情願,最終不還是要讓他順利繼位,費那麽多的心思去拉攏大皇子,不也還是站在了他這一邊。
    周睿的這點沾沾自喜,裴寒瑾不說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會放在眼裏。
    新帝登基大典結束,裴寒瑾便不見了蹤影。
    “大皇子。”
    太子,不,現在應該是大安的皇帝了,見大皇子還在宴席上,便端了酒杯親自下來同大皇子寒暄。
    “這次朕能夠順利登基,多謝大皇子鼎力相助。”
    “皇上言重了,”大皇子仰頭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喝完:“隻要皇上莫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