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複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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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祁之盯著眼前之人看了一會,問道:“裴與規,你怎麽來了?”
裴與規垂下頭,耳根微微泛紅:“我來找,找,找……”
“找誰?找我還是姐姐?”
裴與規思索片刻:“……都找。”
“姐姐還在睡覺,你不要進屋打擾她。你要不……先跟我說說你找我何事?”
“你,我,她,我們……”裴與規說了老半天,硬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裴與規啊,你這張嘴是不是白長了?怎麽連最基礎的表達……”
黃祁之無奈吐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與規的一聲“告辭”打斷。
還不等黃祁之再說些什麽,裴與規就跟腳底抹了油一般,飛快地跑遠了。
黃祁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唇角抽了抽,自語:“啊?他今日怎麽回事?怎麽給我一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可……他應該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啊!”
語畢,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懶得想了,還是先去給姐姐買糖葫蘆吧。”
與此同時。
某個極寒之地。
酒樓外。
穿著藍白色鶴氅的李聞竹勒馬,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地圖。
抬頭望了一眼酒樓,微微頷首:“應該就是這了。”
翻身下馬,將馬拴在了一棵樹上。
將地圖卷起,別在腰間,大步走入了酒肆之內。
剛入酒肆,李聞竹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裏麵的那一桌人,因為那些人的衣著打扮正是南天鸞司的錦衣衛在執行任務時才會穿的官服。
“打擾一下。”李聞竹徑直走了過去,“請問……”
話還沒有說完,一名錦衣衛就站起身來,對著李聞竹揮了揮手:“這位小兄弟啊,你是不是也要問李拾墨大人的下落?”
李聞竹捕捉到了關鍵詞“也”,不由得微微眯了雙眼:“也?在我之前也有人問過?”
“是啊。”
“那人是誰?”李聞竹追問。
“錦衣衛指揮使鄧半昊。隻不過他不是本人來問的,是派手下之人來問的。”那名錦衣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痛快!”
“嘁!日日被困在這酒樓不得外出,更不得回家,痛快個屁?”另一名錦衣衛將懷中已經生鏽的刀往地上一扔,“早知會如此,我肯定不會參加這個任務,更不會同你們一起殺李大人。”
李聞竹一下子將這名錦衣衛的衣領揪住,另一手握拳,高舉:“什麽意思?你們把我爹殺了?”
這名錦衣衛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聞竹:“什麽?你爹?莫非你是李大人的獨子李聞竹?”
“正是!”李聞竹將這名錦衣衛甩了出去,甚是憤怒,“據我所知,我爹不曾做過對不住你們的事情,可你們為什麽要殺他?他這麽寬以待人的人,為什麽會被你們這群……”
“你以為我們想嗎?”又一名錦衣衛將手中的碗摔在地上,“我們都是被陳副指揮使騙來執行殺李大人的任務的!一開始,陳副指揮使隻是說讓我們幾個人跟李大人一起來極寒之地調查案子,但後麵陳副指揮使卻偷偷派人給我們幾個送密信,唯獨沒有給李大人送。”
“密信內容是什麽?”李聞竹咬緊了牙,問道。
“調查案子並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真正的目的是聯手殺了李大人。然後把李大人的人頭砍下,派一人送回南天鸞司,帶給陳副指揮使看……”
李聞竹踹了一腳桌子:“所以我爹的頭顱眼下在陳苟手上,是吧?”
“是。”
“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李聞竹握緊了雙拳。
其中一名錦衣衛怕李聞竹會一氣之下殺了他們,就補充了幾句:“那個……李聞竹啊,我們是被逼的,因為陳苟說我們要是不殺,他就殺了我們的親人!他畢竟是副指揮使,我們也是會怕的。他還不允許我們出這家酒肆,否則就拿我們的親人開刀,我們……”
李聞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卻給人一種濃濃的苦味:“理解,我理解。”
說畢,就要往外邊走。
“李聞竹,你去哪?你要報仇去嗎?”一個錦衣衛八卦地問了一句。
李聞竹停下,“嗯”了一聲。
“我其實還知道一點內情,你要聽聽嗎?”
“聽。”李聞竹退了回來,“說吧。”
“你爹多次撞見了陳苟收了歹人的錢,把歹人偷偷放走。陳苟本來想用錢把你爹打發了,但你爹執意要參一本陳苟。陳苟就起了殺心。關鍵陳苟放走歹人之事鄧半昊應該早就知道,就是不懂他為何一直都沒有參陳苟一本。至於院裏的大家其實多多少少都知道些陳苟放走歹人之事,隻是有些被錢收買了,有些畏懼陳苟的勢力,從未和外人講起過罷了。”
“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李聞竹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保持著冷靜。
“我有個朋友是鄧半昊比較信任的手下,鄧半昊有什麽事情就喜歡和他們說。然後因為我跟我那個朋友玩得比較好,他便會經常給熱愛吃瓜的我講一些小八卦。”
李聞竹點了點頭:“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李聞竹,我聽他們說,你不會武功……”
“沒有武功?”李聞竹一頓,隨即仰天大笑起來,“我隻是暫時沒有武功罷了,日後我一定會練成絕世武功的!到那時,全天下的人都會知曉我李聞竹的名號,因著我會把南天鸞司裏麵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一個一個殺掉。”
“李聞竹,你冷靜點!”一名錦衣衛好心地提醒道,“你可知你這樣做是會被扣上謀反之帽的?而且若是你練的功是什麽邪魔外道,那你可能還會遭到江湖正義人士的追殺!你要是執意走這條道的話,你的下場隻能死。”
李聞竹仰麵朝天,淚水打濕了整張臉:“我知道啊,但這條道我必須走,我不能讓我爹白白死去。而且我眼下是個‘空’人,什麽都沒有。我沒朋友,沒愛人,沒親人……”
“可我曾聽說,鄧半昊的獨子鄧落楓與你關係甚佳啊!聽你這話的意思,莫非你們現下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