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心悅阿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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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是黃祁之的心上之人。如若我不救你,讓暴走的他把你殺掉,那待他清醒過來之時,他會很難過的。我不願看到他難過。”裴與規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黃祁之,又將目光落在徐如水的身上,眸中有一抹憤恨之色,“我都已經很認真地回答你了,你這個賤到極致的壞女人還不走?”
    徐如水嘟了下嘴,垂睫,長睫蓋住了她眼底的失落:“我才不是什麽賤到極致的壞女人呢!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裴與規的虎口被相碰的利器震得發麻,他感覺他堅持不了太久了,所以眸光一沉,催促起來:“你還走不走了?”
    “走走走。”徐如水邊說邊邁開步子,向著不遠處的一間草屋狂奔。
    她想著先躲進草屋中避一避。
    等黃祁之清醒過來後,她立刻放個殺入魔之人的煙花,讓那些名門正派趕來殺黃祁之。
    沒跑幾步,她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利器插入樹幹的聲音和一聲悶哼,下意識地回眸。
    隻見裴與規手中的短匕正插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幹上,而黃祁之手中的劍直接穿透了裴與規的肩膀,滾燙且鮮紅的血液正源源不斷地從沒入肩膀的劍身流向吞口的方向,宛若一條紅色的河。
    徐如水的眉心緊擰了三分,麵上的擔心不像是演出來的,大叫了一聲:“阿規!”
    裴與規聽見了徐如水的聲音,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大喝一聲:“別看了,再躲遠些!”
    徐如水雙目低垂,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片刻後,雙眸抬起,眼神十分堅定。
    她彎了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搬起一塊大石頭。
    悄咪咪地繞到了黃祁之的身後,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黃祁之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這時候背後偷襲,身子一僵,不自覺地撒開握著劍柄的手,雙目一閉,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裴與規搖搖晃晃地向後退了幾步,靠著一棵樹而坐,望向徐如水:“你……”
    徐如水的雙眸中多了一份明顯的惱意:“我什麽我?要不是我用石頭砸他,你必死無疑。阿規,你怎麽還不領我的情?”
    裴與規中了一劍,比較虛弱,不想多費口舌,便十分冷淡的“嗯”了一聲。
    徐如水趁著裴與規比較虛弱,便動了些邪念,笑嘻嘻地用雙手摸了摸他的胸膛與後背:“阿規啊,你隻發出一聲‘嗯’,誰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呢?說話呢,最講究的就是完整。”
    裴與規被徐如水摸得很不自在,眉宇間滿是厭惡:“別碰我!”
    徐如水卻更加得寸進尺,粗暴地扯開了裴與規的衣領:“阿規,你眼下的模樣甚是可愛,像隻炸了毛的小狸貓。”
    “你幹什麽?”裴與規的眼裏寫滿了驚慌失措,臉頰上也快速多了一抹紅色,抬手為刀,想給徐如水的脖頸上來一記手刀。
    “想打暈我,就憑現下的你?”徐如水自是留意到了裴與規抬起的手,輕輕鬆鬆地用一隻手反扣住了裴與規的手腕,將裴與規的手壓在了樹幹上,下一秒撒開,“雖然說我鬆手了,但你若是再不老實的話,就別怪我對你……嘿嘿嘿!”
    徐如水的這三聲笑讓裴與規不禁打了個寒噤,後背一涼。
    “這就對了。”徐如水滿意一笑,“乖乖的阿規最可愛了。”
    說畢,雙手又在裴與規身上亂摸。
    裴與規良久未語,開口之時,聲音裏帶了好幾分害羞:“你到底在找什麽?”
    “找藥啊。”徐如水一頓,“你那些藥一般都放哪裏?我怎麽搜你身數遍了都沒搜到呀?”
    “你要此藥做甚?”裴與規眼眸一壓,漆黑的眸子裏多了一份冷意。
    “當然是先給你麻痹一下神經,然後拔劍療傷呀。”徐如水抬手指了指裴與規的肩膀和插入肩膀的劍。
    裴與規雙眸內的冷意退散:“不用那麽麻煩。”
    徐如水的眸子裏布滿笑意:“誰說麻煩的?幫阿規上麻痹神經之藥和療傷之藥我感覺一點都不麻煩的!因為我心悅阿規呀!”
    “你……心悅我?”裴與規的眼裏多了一分詫異,隨後搖了搖頭,“你不能心悅我,你應當全心全意地愛黃祁之。”
    “我從未愛過他,我對他隻是單純的利用。”徐如水的麵色漸冷,眸光意味不明,“阿規,過了今夜我與黃祁之之間就沒有一絲關係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裴與規瞳色瞬冷,“你今夜到底想幹什麽?”
    徐如水趴在裴與規的身上,伸長脖子,唇慢慢靠近裴與規的耳朵,輕輕言:“我想要黃家家主之位。”
    “你的野心可真夠大的。”裴與規冷笑一聲。
    “你的這句話,我就當做是阿規在誇獎我好了。”徐如水將脖子縮回,用修長的指尖抵在裴與規的唇上,“女人嘛,若無野心,隻能是被人反複利用且隨時都可能變為棄子的棋子。可如若有了野心,那女人就能變成那下棋之人,愉快且恣意地下著她棋盤上的每一顆棋子。”
    裴與規未語,用手將徐如水抵在他唇上的手指拿開:“黃祁之他很愛你。”
    “我知道呀。”
    “假如你真的很想要這個位置的話,你就對他開口,他相信絕對會給你的。”
    “所以呢?”徐如水風輕雲淡地問。
    “你沒必要搞今夜這一出。”裴與規眼裏閃著寒光,麵上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又是花錢請人拿爛白菜丟他,又偷我的毒丸給他吃,讓他暴走殺人,真的很卑鄙無恥!”
    徐如水聳了聳肩,眉目間隱隱多了幾分疲憊:“是嗎?可我覺得這並不卑鄙無恥,而是我的生存之道呀。未經我之苦,莫勸我要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你有何苦?”
    “我的苦嘛,唉——”徐如水長長歎息,一頓,“你居然想聽?你怕不是已然對我動心而不自知吧?”
    裴與規一愣,一字一頓,語調高揚:“休得胡言!”
    “真的隻是胡言嗎?”徐如水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阿規,你能不能好好看看自己的內心,不要這麽欺騙自己呀?”
    話音剛落,一把劍就劃破長空,直奔徐如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