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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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不是有點重,是很重。你兒子我現在都站不起來了。”梵以燁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抱怨了起來,“世人皆以為,世上隻有媽媽好,可我的娘卻對我這個寶貝兒子拳打腳踢……”
    薑檸晚半蹲在梵以燁的身邊,用雙手捂著心口的位置:“別說了,娘心疼了,好像後悔了。”
    梵以燁微微仰頭:“娘,你要是早點後悔該多好,這樣你兒子我就不會挨你的毒打了。”
    “兒子,是娘對不住你!但是……是你先在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澆油的,娘才會沒忍住我這暴脾氣的。哎喲,早就跟你們父子倆說過了,娘不喜謊言,不喜江湖,不喜綠茶,不喜雪上加霜啦!你們怎麽就是記不住呢?”
    “娘,本少爺記住了,你能讓本少爺身上的傷恢複嗎?”梵以燁的眉眼間染上了一絲傷感。
    “不能!”薑檸晚搖了搖頭,“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就算娘後悔了,也無濟於事。”
    薑檸晚的這一番話,真正的做到了某種意義上的補刀,梵以燁的五官擰在了一塊兒:“娘,你兒子我好痛!”
    “兒子,你別說了,你娘也痛。”薑檸晚的五官也跟著皺在了一起,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心痛。”
    梵天朝見狀,走了過來,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們母子兩個別傷感了。我以前被阿晚打了很多次了,兒子啊,你這種情況,養個半個時辰就好了,並無大礙。”
    梵以燁的眼裏有了大片大片的光:“真的?”
    “當然是真的。”
    梵以燁鬆了口氣:“那就好!”
    半個時辰後。
    梵以燁的傷是真的好了,就是內心多了一層無法抹去的,來自親娘的陰影。
    見梵以燁沒什麽大礙了,薑檸晚拍了拍胸口,指向那些刀劍:“梵天朝,以後還來不來這個小寶庫了啊?”
    “不了!”梵天朝把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薑檸晚眯起了雙眸:“不會騙老娘吧?”
    “絕對不會!”梵天朝用極高的聲音道。
    薑檸晚“嗯”了一聲,忽而想到了什麽,看向梵以燁:“娘記得……你說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經過你的講述,娘已經知曉。那麽這第二件事情是什麽呢?”
    梵天朝見梵以燁打算開口,就立刻搶在前麵說道:“沒有第二件事情!”
    “明明有!”梵以燁踩了一腳梵天朝,“爹,你有問題。”
    “你爹我……能有什麽問題啊?能不能不要亂說?”梵天朝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眼神飄忽。
    “爹,如果你真的沒有問題的話,你為何搶在我之前開口?”
    梵以燁的話讓梵天朝啞口無言,眼眸微動:“我……”
    梵以燁不給梵天朝講話的機會,連忙用雙手捂住了梵天朝的嘴巴:“你什麽你?你就是心虛,你就有問題!”
    “阿梵鬆手!讓你娘聽聽他這個糟老頭子到底想說點什麽呀?”薑檸晚的眸光閃了閃。
    梵以燁道:“好!”
    撒手。
    “好你個卑鄙兒子,竟敢用你的手捂你爹我的嘴,你,你,你……”
    梵以燁見梵天朝“你”了老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話沒講出來,不禁上挑眉毛:“我什麽呀?”
    “你有病。”
    “你才有病!”
    薑檸晚看著父子二人間的距離越來越短,還都舉起了拳頭,以為他們要幹架,就閃身到了二人中間,向著兩側推開雙臂:“行了,你倆都有病,就老娘沒病!”
    “這話……”梵天朝瞟了一眼梵以燁,恰好梵以燁也在看梵天朝。
    父子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陣,異口同聲:“沒毛病!”
    “行了行了,阿梵,給你娘講講第二件事情是什麽吧。本來想讓你爹親口講,但是他那個油腔滑調的壞東西也許不會這麽快說實話,所以為了不耽誤時間,還是你來講吧。”薑檸晚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梵天朝,隨後用溫柔的目光看向梵以燁,“講完,你娘我就要繼續小憩了。”
    “要不出去講?”梵天朝用胳膊肘頂了頂薑檸晚。
    “為什麽?”薑檸晚不解。
    看到梵天朝繼續用胳膊肘頂她,薑檸晚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梵天朝,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動手動腳的,老娘看你是早年和姑娘們玩多了!”
    “阿晚大人,真的是那些綠茶姑娘們勾引我的,我這樣堂堂正正的人……”
    “爹,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梵以燁的話讓梵天朝陷入了沉默。
    薑檸晚目光如炬:“行了,青樓姑娘這事先暫且不說了。我想知道,你為何要出去說?”
    “我怕……”梵天朝瞄了一眼一臉嚴肅的薑檸晚,又把腦袋垂了下去。
    薑檸晚抬手拍了一下梵天朝的肩膀:“說話!別當啞巴。你怕什麽呀?”
    “我怕,我怕……”
    “到底怕什麽?說啊!”薑檸晚提膝,像是想給梵天朝的小腹來上一擊。
    “我怕阿晚一氣之下把我這些刀劍都折了!因為此事甚大,牽扯較多……”
    “此事甚大?牽扯較多?爹,你在瞎說什麽啊?”梵以燁聽了梵天朝的一番話後,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就是你和一個宮女小聲嗶嗶,還說今日要幹啥來著的?哦,天呐,本少爺好像有點不記得了。”
    “宮女?”薑檸晚的眉心緊蹙,“為何是宮女?”
    梵以燁好了傷疤,忘了疼,竟覺得此時應該添一把火,便大聲說:“怎麽不能是宮女了?老爹他各種美人都要,宮女姐姐生得秀麗……”
    薑檸晚眼睫輕顫,長長歎息:“唉——如果真是像阿梵說的這樣……倒好了!”
    梵天朝垂了眼簾:“是啊,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輕鬆,那你爹我也不會在現下擺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梵以燁撓了撓腦袋:“爹,你剛剛不還說,此事要到外麵去說,還害怕娘把你的這些寶貝刀劍折了嗎,那你……”
    薑檸晚冷眸一彎,打斷了梵以燁的話,看著梵天朝:“對哦,此事聽著挺大,但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到外麵去說啊!”
    梵天朝“哎喲”了一聲:“那還不是怕你吃宮女的醋啊!誰不知道阿晚是個醋壇子啊?”
    話音剛落,就聽到梵以燁舉起手來:“報告,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