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從妖族征戰中獲取了實際好處的武者來說。
    他們是真的有些上癮的。
    太爽了。
    那種可以快速領悟武道，提升修為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這裏麵，固然有陣亡。
    可對於大部分武者來說，其實都是打的優勢作戰。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根本就沒有說感受到戰爭的殘酷性。
    是的，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隻要沒有遭遇到強大的妖族，其實還是很輕鬆的。
    至於一些死傷。
    比如死個百八十人，在這種規模的戰爭中，這個數字還算是損傷嗎？
    在大部分人眼中，肯定是不算的。
    當然，也有一些人，真正感受到了恐怖。
    比如任雪凝和白靈素所在的小隊。
    他們這次遭遇了紫雷玄虎，雖然僥幸獲勝，但是誰都明白這次戰鬥之中的艱難。
    如果不是最終成功，借著毒藥之力，逼退了對方。
    說不定他們已經身死道消了。
    而如今，卻是得以存活。
    院子裏，蕭飛手持長劍，滿臉嚴肅，與麵前的任雪凝不斷交手。
    在之前，任雪凝對蕭飛，態度絕對稱不上太好。
    可是現在不同了。
    蕭飛出色的表現，是實打實的。
    救下她一命，也是救下了所有人的性命。
    她對蕭飛，也大為改觀。
    開始認真傳授指點其功法武技。
    無論如何，她天人大宗師的修為，還不是現在的蕭飛，可以望其項背的。
    場中二人動作，迅捷如飛。
    劍影不斷交錯。
    氣勁，劍意不斷交織。
    蕭飛眼神銳利。
    在不斷的實戰與切磋中，他就像是一塊海綿，不斷吸收各種成長的養分。
    “叮叮叮！”
    長劍碰撞的聲音無比清脆。
    白靈素站在遠處，眼神複雜的看著場中眾人。
    終於，二人停了下來。
    任雪凝一臉笑意，微微點頭道：“表現不錯，比上次氣勁更加凝結，劍意影響力也更強了。”
    “嗬嗬嗬...”
    蕭飛麵露苦笑：“也隻有從前輩你這裏得到一些肯定，我才能確定自己真的成長了。”
    聽聞這話，任雪凝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
    “又輸給葉梟了？”
    “是啊...”
    蕭飛歎息道：“我有些時候，都不確定，我真的有進步嗎？”
    縱然內心無比清楚葉梟的武道天資到底有多強。
    可是一次次挑戰，卻始終看不到差距縮小。
    甚至反而會更加之大。
    那種絕望和無力，是非常痛苦的。
    看著蕭飛無力垂下的雙手。
    任雪凝無奈搖頭。
    她輕聲道：“其實你不用如此，天下天驕無數，很多鎮壓同代之人都是完全超越正常人認知的怪物！就好像...”
    說到這裏，她語氣一頓。
    就好像誰？
    劍神白慕！
    任雪凝雖然是丫鬟出身，可是其武道天資，那是絲毫不差。
    甚至說，她本來就是被故意選做天幕劍宗高層的存在。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白靈素母親完全掌握不住白慕。
    並且最終身死。
    也正是如此，導致她還沒有身居要職，就離開了天幕劍宗。
    可是她也必須要承認。
    那個男人，真的是很強！
    非常強！
    同代之中，能與之爭鋒者，少之又少。
    她對白慕，滿是恨意！
    可是不管怎麽恨！
    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始終佇立在那裏。
    不管再怎麽恨，她都清楚，哪怕是所謂的天人大宗師，在對方眼裏，而言不過就是稍微大一些的螻蟻。
    僅此而已。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但是任雪凝終究沒有把這個名字說出來，因為她很清楚，白靈素不愛聽。
    蕭飛卻已經心領神會。
    突然，他問出了一個有趣的問題。
    “雪姨，你覺得，你所見過的天資最好的人，到底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任雪凝陷入了沉思。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武道強者的修為高低，其實還相對更好判斷。
    但是說起資質...
    琢磨片刻後，任雪凝輕聲道：“要我說，他們二人都是天下絕頂，風華絕代之輩！你說誰高誰低...等到葉梟有資格挑戰他的那一天再說吧。”
    雖然他沒有給出答案。
    但是蕭飛聽懂了。
    在葉梟挑戰白慕之前，任雪凝內心中，還是更加傾向於白慕。
    “可是同樣的年紀，似乎已經是陛下更強了呢。”
    蕭飛輕笑說道。
    白靈素搖搖頭：“武道天資，不光是看修煉速度！你要說修煉速度，那葉祀有誰可望其項背？你覺得他的武道天資算是好嗎？”
    蕭飛眼前閃過葉祀。
    說句實話，蕭飛與葉祀是有些交集的。
    見過幾次。
    從外表來看，蕭飛是絕對不認為，他是一個不好的人或者怎樣。
    迷惑性極強。
    可是就事論事的話...蕭飛緩緩說道：“我很羨慕他，可以什麽都不做，就踏足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尊者境界，可是我更加清楚，相比較於陛下，他的武道天資，是絕對不如的。
    陛下與他不同，陛下的戰鬥風格，您也應該清楚。”
    蕭飛內心中，還是更加支持葉梟。
    任雪凝自然很清楚葉梟的戰鬥風格。
    曾經她以為，白靈素一定可以戰勝葉梟，最終結果呢？
    卻是葉梟獲勝。
    甚至哪怕是她，都不清楚葉梟的短板，到底在哪裏。
    也無法確定那一天，葉梟到底出沒出全力！
    不過呢，這並不重要。
    任雪凝很認真的看著蕭飛：“你沒有見過白慕出手，你根本就不懂，他修為或許不是最強的，也沒有葉梟那般，精通一切戰技，他隻會一件事情，那就是揮劍！
    可不管你怎樣了解他的底細，不管他的劍法多麽樸素，也沒有人能夠戰勝他！”
    任雪凝說的無比篤定。
    “最起碼，劍神之名，可不是他自封的。”
    這話是沒錯。
    白慕的劍神之名，可以說是整個大乾江湖公認的。
    也是他一劍劍殺出來的。
    沒有任何水分。
    眼看誰也說不服誰，蕭飛大笑一聲道：“雪姨，我們可以賭一賭，我賭十年內，葉梟可以戰勝白慕！就賭一文錢，如何？”
    “可以，一言為定！”
    任雪凝伸出手掌，與蕭飛擊掌盟誓。
    他們賭的，不是銀錢，而是各自時代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