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這真是送上門的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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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皇城。
    禦書房內。
    關於洛陽城內江湖人的卷宗,正擺在案幾上。
    李承乾簡單的翻閱了兩下,淡笑道:“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對於魏王的懸賞,李承乾完全沒有半點在乎。
    皇宮高牆,豈是這麽容易進的。
    要是這本事,也不可能隻是當個江湖人。
    當然,江湖之中魚龍混雜,確實有能人。
    但這可不是武俠世界,搞什麽飛簷走壁,笑傲王侯。
    再厲害的,所謂的武林高手,麵對十個穿戴甲胄的士兵,也得慫。
    霸王再世,頂多再加十個甲兵。
    一人追著上百人砍這種是有的,但那是在穿戴甲胄,而敵人沒有甲胄的情況。
    這次從遼東回來,五萬精銳,幾乎全甲。
    其中就有兩萬鐵甲。
    這種程度的兵力,堪比數十萬大軍的規模了。
    更別說李承乾手裏還有大量戰馬,以及霹靂火。
    “殿下,是再等等?”
    文忠輕聲問道。
    李承乾擺擺手:“收網吧。”
    “但凡參與者,皆叛三十年徒刑。”
    各類工廠大量缺人,免費的勞力不要白不要。
    至少洛陽城內的監獄,已經沒有死刑犯了,全部都已經改判勞役。
    罪大惡極者,那就送去最苦的地方挖礦。
    挖礦,是現在發展的關鍵要素。
    “是,殿下。”
    文忠領命後,遲疑後問道:“馮小娘子那邊,不知該如何安置。”
    李承乾想了想,道:“以側妃之禮安置吧。”
    “長樂馮氏,能在這個時候表態,也算是不錯了。”
    如今的局勢,很多人的看嘛不清的。
    稍微了解些內幕的,其實在心裏都不怎麽看好太子。
    畢竟自古以來,皇帝對於太子天然就有壓製,更別說是起兵造反這樣的事情。
    更多時候,起兵勝利的可能性極其渺茫,宮廷政變,是屬於謀反,換個方式說,就是擒賊先擒王,多是發生在皇宮內部。
    譬如皇宮,宮門一關,別說幾千將士,便是數萬將士圍攻,也不是說能在短時間內能攻打下來的。
    隻能是出其不意。
    再說了,當今陛下又是如何起家的,那可是實打實的馬上皇帝,大半個大唐江山,都是李世民親手打下來的。
    這樣的皇帝,會在戰爭上輸給太子?
    即便是太子已經是在軍功上證明了自己,可大家都覺得,不是說太子有多強。
    而是太子發明的霹靂火立功。
    大家對於霹靂火都不了解,驚雷轟鳴,很容易就把士兵的膽氣給嚇沒。
    真去研究一番就會發現,霹靂火雖然確實很強,但也沒到很誇張的地步。
    依仗城牆,還是能進行防守的。
    至少沒人覺得,太子能用霹靂火炸開長安城門。
    現在的長安城牆,也是用太子造出來的水泥進行了加固。
    “殿下,長安那邊傳來消息,晉王要到洛陽來。”
    文忠再次匯報道。
    對於長安的情報,收集起來是相對輕易的。
    上到朝堂,下到街巷。
    先前不良帥紀昭,左丘名,都是跟著太子的。
    官職小,哪怕太子不在長安,他們也能獲得滋潤。
    很多時候,上層的對局,也不是誰都能參與進去。
    魏王其實本性不算壞,奪嫡是自古以來每個皇子的天性,誰不想當皇帝呢。
    更別說還有李世民這個榜樣在。
    父皇是嫡次子奪取皇位。
    那麽兒子有學有樣,不很正常。
    除此外,還有之前陰弘智打造的情報機構,也在李承乾手中掌控著。
    李承乾問道:“他來作甚?”
    文忠回道:“是為了紡織廠。”
    “晉王認為紡織廠是造福天下百姓之事,想在長安進行開設,並且推廣棉花種植。”
    李承乾聽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稚奴,倒會擇機而動,打著造福百姓的旗號,實則欲在這局勢之中插上一腳,分一杯羹。”
    微微眯起雙眸,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光芒,“不過,他既來了,便休想輕易回去。且讓他先在洛陽住下,我倒要瞧瞧他究竟還能耍出何等花樣。”
    雖說推廣棉花種植,開設紡織廠確實是利國利民。
    但李承乾什麽時候,希望讓別人摘桃子了。
    晉王那點小心思,他還能不知道嗎。
    這次,也是該給些教訓跟警告了,免得李治這家夥,還真以為自己對他沒有半點防備。
    當年李世民留下晉王,說是等遼東戰場之後,就讓晉王回去封地。
    可到了今日,完全就沒有這個意思了。
    如果李治真的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早就應該請命返回封地,而不是一直留在長安城裏。
    至少直到現在,李承乾都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李治請命回封地的消息。
    這宮裏頭,李承乾也是有人的。
    宮裏頭的情況,楊妃那邊可是時不時的就送信過來。
    李承乾也很清楚,李世民現在對研製火藥很上心。
    畢竟火藥對於戰爭太過關鍵,再沒有研製出威力足夠的火藥前,他跟李世民之間,暫時形成了一種短暫的平衡。
    一旦火藥研製成功,李世民那邊大概就要發難了。
    不過李承乾根本不擔心。
    火藥是說能研究出來,就能研究出來的?
    但就是這最佳配比,給數年時間,都不見得有什麽發展。
    到那個時候,李承乾神兵營都出來了。
    “是,殿下。”
    文忠恭敬回道。
    這時,有侍衛來報:“漢王李元昌求見。”
    李承乾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哦,傳他進來。”
    不多時,漢王李元昌大步走進書房,見到李承乾,即刻拱手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元昌,無需多禮,今日前來,可是有事相商?”
    李元昌直起身,麵上帶著幾分急切與期待,“殿下,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乃為那遼東通寶行之事。”
    “我臣聽聞殿下於遼東開設通寶行,發行紙幣,成效顯著,心中甚是歆羨。就想著,洛陽如今亦是布局之關鍵要地,若能於此開設通寶行,發行紙幣,必能對殿下大業大有裨益。”
    漢王李元昌平時是很無聊的,先前煤炭廠的事情,讓他感覺到很有意思。
    最主要的是,漢王在煤炭買賣上,可是賺了不少。
    後來煤炭廠歸了陛下,李元昌跟趙節被轉封登州,自然就跟煤炭廠沒什麽關係了。
    習慣了大把來錢的日子,現在的生活,李元昌覺得真沒意思。
    倒不是說李元昌貪財,而是對於一名皇子親王來說,衣食無憂,隻想找點感興趣的事情去做。
    原本是準備進軍紡織廠的,以為跟煤炭廠差不多。
    但了解情況後,就覺得沒啥意思了。
    倒是這通寶行,讓李元昌上了心。
    眼見太子一直沒有要在洛陽開設通寶行的想法,李元昌等不及了,直接過來催。
    李承乾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元昌,你能有此想法,倒是令我有些意外。不過,這開設通寶行,發行紙幣,絕非小事,其中門道與風險,你可盡皆知曉?”
    李元昌連忙點頭,神色堅定地說道:“殿下,我於經商之道上,雖說比不上那些老商賈,卻也略有心得。”
    “先前煤炭的買賣,都是我在做的,熟悉的很。”
    “我亦一直在暗中研習殿下在遼東之舉措,對通寶行之運營與紙幣之發行,多少有了些了解。”
    “如今洛陽局勢複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若能通過通寶行掌控錢財命脈,殿下在洛陽之根基便能更為穩固。”
    李承乾靠於椅背之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若有所思地看著李元昌:“元昌,你這份心思倒是難得。不過,洛陽不比遼東,此處世家林立,各方利益糾葛錯綜複雜。通寶行之開設,必定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屆時,恐會有諸多阻力。”
    遼東通報行雖有蔓延大唐的趨勢,但實際上受到以五姓七望世家為主的勢力抵抗。
    錢莊可是世家來錢的大頭,通報行對錢莊的打擊太大了。
    更何況李承乾根本沒有要跟別人合作開設通報行的想法,五姓七望本身站魏王,跟太子敵對,自然也知道就算太子讓出部分通報行,也不可能落到他們手裏。
    正是因為這些因素,所以李承乾並沒有急著在洛陽開設通報行。
    不過在這塊,也確實是需要個人來負責。
    李元昌身份在這裏,作為漢王,世家下麵那些商人,可不敢明麵上對付他。
    李元昌笑著說道:“殿下放心,誰敢冒頭,我就弄誰。”
    李承乾點點頭:“好,既然你想去做,那我自然是支持你的。”
    “我讓文忠給你安排一些人手,都是在遼東通寶行的老手,比較熟悉這裏頭的規章製度。”
    李元昌笑哈哈道:“那太好了,請殿下放心,我一定把這個差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大街小巷彌漫著煙火氣息,看似一片祥和。
    在這繁華表象之下,暗潮湧動。
    在內侍文忠的傳令下,士兵聯合治安司開始對洛陽城進行收網行動。
    此刻,那些妄圖綁架馮徽音、要挾太子交出霹靂火配方的江湖人,還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
    他們有的在熱鬧的酒肆裏推杯換盞,借著酒勁高談闊論;有的則藏在隱蔽的據點裏,小聲謀劃著行動細節,渾然不知危險正悄然逼近。
    突然,酒館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股強勁的氣流裹挾著士兵們衝進屋內。
    為首的將領身披玄甲,手持長劍,目光如電,大喝一聲:“都別動!敢動者,格殺勿論!”
    聲音在酒館內轟然炸開,江湖人瞬間驚慌失措,酒意瞬間消散,本能地站起身來,手如閃電般伸向腰間兵器。
    “你們是何人?為何無故闖入!還有沒有王法了?”
    有人強裝鎮定,大聲叫嚷,可聲音裏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慌張。
    “哼,裝什麽糊塗!”將領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你們密謀綁架太子的人,妄圖要挾太子交出霹靂火配方,犯下這等大逆不道之罪,還想狡辯?”
    江湖人聞言,心中一緊,沒想到精心策劃的陰謀竟已敗露。
    有人心一橫,抽出長刀,嘶吼道:“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刹那間,酒館內一片混亂,桌椅被撞翻,酒壇摔碎一地。
    士兵們迅速組成戰鬥隊形,以十人為一隊,前排兩人手持巨大的方形盾牌,盾牌由堅硬的木板包裹鐵皮製成,強壓上前。
    中間則是手持長矛,鋒利的矛頭閃爍著寒光。他們躲在盾牌手身後,借助盾牌的掩護,將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中刺出,精準地攻擊江湖人。
    後排兩人則手持強弩,冷靜地站在隊伍後方,瞄準那些試圖逃竄或反抗激烈的江湖人,扣動扳機,弩箭如閃電般射出,瞬間穿透江湖人的身體。
    在士兵們緊密配合的攻擊下,江湖人根本不是對手。他們的兵器砍在士兵的甲胄上,隻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痕跡,而士兵們的攻擊卻讓江湖人紛紛受傷倒地。鮮血濺灑在地麵上,與酒水混在一起,染紅了酒館的木板。
    激烈交鋒中,有人瞅準時機,飛身躍向窗戶,想要逃走。
    可剛翻出窗戶,就被守在外麵的治安司差役一把拽住腳踝,狠狠摔在地上。
    “想跑?沒那麽容易!”
    差役冷哼一聲,迅速將其製住。
    在洛陽城的其他角落,治安司與軍隊的聯合行動也在有條不紊地推進。他們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向著江湖人的據點收攏。
    隨著抓捕行動的持續深入,越來越多的江湖人落入法網。整個洛陽城風聲鶴唳,參與陰謀的江湖人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逃竄。
    但無論他們躲在何處,都逃不過治安司與軍隊布下的天羅地網。
    經過一夜的緊張行動,參與綁架陰謀的江湖人幾乎被一網打盡。洛陽城的治安司大牢內,關押滿了這些陰謀者。
    他們垂頭喪氣,癱坐在地上,懊悔不已。
    一場鬧劇,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而正在路上前來洛陽的馮徽音對此毫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