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大了。”
    許長老眼睛明亮的說道，“第一，當你修煉至莽夫巔峰之後，你將它吃下去一部分，它會在你體內形成一條假龍，瞞天過海，直接踏入武道第二關吞龍。並且，隻要你修煉的時間夠長，吃下去的天材地寶夠多，蘊養它多年之後，假龍也可以變成真龍。”
    “可以讓你吞噬真龍，踏上大道。這簡直就是在逆天行事，你說，厲不厲害？”
    “形成假龍，瞞天過海？”
    王康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龍長青。
    這個血魔門門主的兒子，帶著麒麟石雕來此，為的便是太歲吧？
    他明顯是資質不夠，並且修煉也不夠努力，卻又還想要踏入武道第二關吞龍，便想著借此取巧。
    隻可惜，陰差陽錯地死在了自己手中。
    自作孽，不可活！
    “厲害，確實是強大，這麽說起來的話，它可以讓一個資質沒有那麽好的人，跨越這武道最難的第一個關卡，當得起‘逆天行事’四個字。”
    王康感慨。
    “若僅僅如此，那上古強者，可不會養它。”
    許長老繼續說道，“我從上古典籍之中得知，這魔太歲最大的功效，其實是壯大神魂。太歲肉的特性你了解吧，你以固定的時間割肉，不過量，不傷及它本源，就可以完好無損地長出來。所以……”
    “理論上來說，你可以一直服用它，然後無限製地增強神魂。”
    “這可太珍貴了，天底下能夠增強神魂的天材地寶，屈指可數。所以神魂隻要受了傷，就非常難以治療。這魔太歲，就是其中之一。它不但可以治療、還可以壯大神魂。當然，它還可以養龍，這隻是它微不足道的作用。”
    “神魂的強大，對一個武者來說，好處太多了，我就不一一細說。但我猜測，這位強者大能培育這魔太歲的作用，應該是為了孕育陽神。”
    “據說，天命武者走到後麵，必須要從兩條路中選擇一條，陽神之路和陰神之路。那典籍中記載，這魔太歲便是孕育與蘊養陽神的最佳養料之一。”
    他說著，突然十分感慨，“當初，若是有魔太歲在，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隻不過，他話還沒說完，便住了口。
    隻剩滿臉唏噓。
    王康一怔，但識趣地沒有多問。
    他在心中默默思索對方所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他要消化一陣。
    太歲的功效大致都能聽明白。
    但是這天命後期的道路，陽神之路、陰神之路，是指什麽？
    太歲還能蘊養陽神，什麽意思？
    “許長老，您所說的陽神與陰神，能說得詳細一點嗎？”他遲疑了一下，問道。
    許長老斷然搖頭，說道：“不能，我並不懂。”
    王康默然。
    “咱們將太歲帶走吧，這洞府之中的其他東西都不要碰。”
    許長老說道，“以免沾染到什麽蠱毒之類的東西。”
    “好。”王康答應一聲。
    但他不知道該怎麽收取這太歲，所以並沒有動，隻是看著許長老，等待對方的動作。
    “太歲落地生根，不管是從什麽材質上麵孕育，隻要紮根下去，就一生不能離開，隻要離開，不出一時三刻就會像花朵枯萎一樣，化作濃水。”
    許長老說道，“我們要帶走這個太歲，就必須要將祭壇一起抬走，把你的刀給我。”
    王康將藏鋒刀取出，遞了過去。
    許長老看了一眼葬天刀，沒有說話，默默接過神兵藏鋒，一刀揮出。
    一道流光閃過，祭壇下麵的底座基石被他一刀砍斷。
    他伸手將祭壇拖住，連同神兵藏鋒，一起向著王康虛空推了過來。
    祭壇與神兵，一起輕飄飄的到了王康近前停下。
    王康收起藏鋒刀，拖住祭壇，一臉訝異說道：“許長老，這太歲我不要，它主要對於吞龍武者、甚至天命武者，有大用處，我現在用不著。”
    說著，他便欲要將太歲推回去。
    但他才一抬手，便被許長老給阻止了。
    許長老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滿意與讚賞，口中卻說道：“說什麽屁話呢？都說老夫將死之人了，將死之人什麽意思你懂嗎，就是快入土了啊，我要它幹啥？”
    “許長老，隨著修為的增長，壽元不是也會增加嗎，您好好修煉，有這太歲的輔助，萬一有機會踏入天命，豈不是至少多了幾百年壽元？”王康問道。
    “你境界未夠，還不能理解。武道一途，外物終究是外物，對於修煉本身，作用有限得很。就比如吞龍，從第三境開始，就必須要找自己的道，這個道，很玄妙，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而找到和找不到，隻有自己知道也隻有你自己能參與，別人幫不了你。”
    許長老沉默了片刻，解釋道，“而在找到大道之後，就要開始在大道上行走，至於要走多遠，才能走到天命，每個人都不一樣。隻有修煉到了這一步的人，自己知道。若是自己不知道，那就永遠踏入不了天命。我呢，情況更加特殊……”
    “我前方的大道，被人斬斷了，無路可走！”
    說到最後，他的眼中，滿是黯然。
    還有悲傷。
    唯獨沒有仇恨。
    王康能聽懂他說的每一句，也能理解與共鳴他的情緒，但是這裏麵所具體表達的意思，他真沒有完全聽到。
    但他全都記下來了。
    因為他知曉，許長老跟自己所說的這些話，已經是涉及到了吞龍與天命的許多修煉隱秘。
    自己現在不明白沒關係，到時候就明白了。
    他聰明的沒有再繼續追問有關大道被斬斷的事情，隻是說道：“不管有沒有路走，這太歲終究是蘊養神魂之物，對您肯定有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長老打斷了：
    “什麽都沒用了，老夫最多還有五年壽元。小子，五年內老夫就要死了，用什麽都是浪費。”
    “我知道以你的天賦，不需要用它來呈現假龍、瞞天過海，你正常修煉就能豢養真龍。但你聽我安排，你從它身上割下來十斤肉，然後在傷口處澆注十斤鮮血，什麽血都可以，包括不限於很常見的牛馬豬羊，一周後就會生長出來。”
    “每周割一次，十斤肉，你吃五斤，給聽雪那小丫頭五斤。”
    “帶好它，咱們離開此地。”
    他以毋庸置疑的語氣，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王康見狀，也隻好不再謙讓，伸手托著祭壇，跟在他身後，向外行去。
    在畫像的後方，有一條狹窄的通道，不知道是通向何處。
    許長老藝高人膽大，一馬當先走在前麵。
    他什麽也不說，王康也不好再問。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百丈左右，便聽到了湖水湧動的聲音。
    再向前走，竟然直接出現了浮龍湖湖底。
    低頭看去，那來時的通道，已經消失不見。
    “裏麵布置有法陣，咱們離開之後，秘密通道所在的生門，便會切換位置。”許長老向他解釋了一句。
    王康：“法陣？”
    許長老：“對，你現在的修為還接觸不到法陣，那是吞龍後期找到自己的道之後再去研究的事兒。”
    王康：“好。”
    隨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浮龍湖湖底。
    就在兩人離開後不久。
    一個青年帶著一個護衛，大搖大擺來到這上古秘境巨龍之門所在。
    他的手上，赫然提著一尊巨龍石雕。
    而他的護衛，竟是吞龍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