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闖禍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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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塵。
明塵長得高,一米九的個子,狐狸比他矮一頭,額頭在明塵下巴處。
明塵一襲黑衣,身形挺拔,而狐狸穿著亮片的半透明緊身T,臉上化著妝。一個高大強勢,一個風騷漂亮,他倆站在一起,燈光昏暗之下,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胡鐵……”
“啊!”明塵剛吐出兩個字,狐狸突然大聲尖叫起來,他伸手捂住明塵的嘴,“我改名字了,我現在叫胡景堔,不許叫我原來的名字!”
明塵神情冷漠,他拽開胡景堔的手,“不是要進堂口麽?收你了。”
明塵走進卡包,坐到沙發上。
胡景堔站在卡包外麵,“小三爺,我剛才跟弟馬開玩笑的。再者說了,您是柳家堂口,我一個姓胡的,我去也不合適。您就當沒見過我。”
說完,他就要開溜。
明塵倒完酒,側頭,冷眸看向胡景堔。
胡景堔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了。
“你是自願留下,還是我去找你爺爺談過後,你再留下?”雖是問句,但明塵氣場強勢,給人的感覺這番話更像是在威脅。
胡景堔愣了愣,隨即走進卡包,一臉諂媚的對著明塵笑道,“小三爺,我留下還不成麽?咱小輩的事兒,您就別拿去叨擾家中老人兒了。我今日入您的堂口,以後您是我親大哥,弟馬是我親大嫂,來,我敬您!”
胡景堔端起酒杯,昂頭,一飲而盡。
“胡爺豪爽。來,我給你倒上。”白薇是個自來熟,都知道胡景堔是狐狸精了,她也不害怕,湊上去給胡景堔倒酒。
她都恨不得坐胡景堔懷裏了,那雙小手時不時在胡景堔身上摸一把。
我們喝到後半夜,最後我人事不省,連怎麽離開的酒吧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眼睛一睜開,我就看到我枕頭旁邊放著一顆人腦袋!
“啊!”
我驚叫一聲,慌忙後退,一不小心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明塵!”我顧不得身上的疼,驚恐的大喊。
“小三爺出去了。”人腦袋‘飄’起來。
這時我才看到人腦袋的全貌,是胡景堔!
他蹲在床邊,下巴放在我枕頭上,瞪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他擺出這幅鬼樣子,我躺在床上看不到他的身體,才誤把他當成一顆腦袋。
“你有病啊!”我氣得不輕,心髒現在還因為驚恐而劇烈跳動著。
胡景堔是個厚臉皮的,他無視我憤怒的臉,湊到我跟前,笑著對我道,“好妹妹,哥哥跟你商量件事,哥哥幫你完成這次的任務,你幫哥哥說點好話,讓小三爺放哥哥走,怎麽樣?”
他還穿著夜店男模那身衣服,跟我說話時,故意擺出撩人的姿態。
他是長得好看,但再好看的臉也扛不住他做如此油膩的表情和動作。
我向後躲了躲,“胡景堔,你不想留下,直接拒絕明塵不就行了嗎?堂口又不能逼迫仙家加入。”
“我要是敢拒絕,我還用得著來求你嗎?”胡景堔一屁股坐地上,有些沮喪,“小三爺手裏握著我的把柄。”
有瓜吃!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什麽把柄?”
我就是隨口一問,仙家的秘密哪是那麽容易打聽到的,所以我也沒指望胡景堔跟我說什麽。可令我沒想到的是,胡景堔竟一點猶豫沒有,全告訴我了。
“我之前跟人約架,為了能打贏,偷了家中一件秘寶。我原本想著偷出來,再偷偷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可我也沒想到,那件秘寶是玻璃做的,一摔就碎了!
我爺爺知道後大發雷霆,要把我抓回去,扒了我的狐狸皮。我害怕就逃到香城來了。
好妹妹,你給小三爺吹吹枕邊風,放哥哥走吧。哥哥真的不能跟你們回東北,被胡家人抓到,我會被扒皮抽筋的。”
這不就是一熊孩子嗎?闖了禍不敢回家。
我隨口安慰他,“我會幫你說好話的。”至於明塵答不答應,我就不敢保證了。
聞言,胡景堔激動的抓住我的手,“好妹妹,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子,你的恩情,哥哥永世不忘,上刀山下油鍋,哥哥義不容辭!對了,這次來香城,你們來做什麽生意?”
我把拍賣會的事情告訴他。
聽我說完,胡景堔立馬鬆開我的手,“我突然肚子疼。妹子,今晚的行動就別叫我了,我病得下不來床。”
說完,他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好哥哥,說好的上刀山下油鍋呢?”
“那隻是一個形容詞,你不能真讓我去呀。”
胡景堔蹲到我麵前,氣呼呼的道,“妹子,你聽說過佛頭嗎?那是官方組織,組織成員遍布全國,且各個是行業內的絕頂高手。他們專門處理違法亂紀的修道者,保陽世太平。連上方仙都不敢得罪他們。
這次拍賣會,安保就由佛頭組織負責。你們想搶劫拍品,這純粹是在找死。上刀山下油鍋,我不一定死,但要跟你們去鬧拍賣會,我肯定死。”
說到最後,胡景堔嗚嗚哭起來,他哭他命不好,還不如繼續流浪著,以為找到了家,結果是進了火葬場……
我被他哭的心煩,“別哭了!”
我剛入行,並不知道還有佛頭這樣的組織,但……
我道,“我相信明塵,他說他有辦法拿到琵琶,他不會帶我們冒險的。”
“他能有什麽辦法?”胡景堔眼角帶淚,一臉的不相信。
我回答不了胡景堔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明塵的打算。
到了晚上,明塵也沒回來。
胡景堔說了幾句好話,就哄得白薇把入場名額讓給他了。
他換上一身米白色高定西裝,短發打理好,右耳戴上一枚鑽石耳釘。勾唇一笑,露出一顆潔白的小虎牙。
果然是人靠衣裝,這一打扮,一下子就從夜店那個男模變成了某個豪門的風流小少爺。
我挽著他的手臂進入拍賣會。
這種高端的場所,我第一次來,有些緊張。胡景堔倒是表現的遊刃有餘,甚至還跟幾個大老板主動打起了招呼。
落座後,我問他,“你認識那些老板?”
“他們的老婆在夜店點過我。”胡景堔挑挑眉,十分自豪的道,“不是哥哥吹,哥哥可是店裏的頭牌。”
我嘴角抽了抽,默默把挽著他胳膊的手抽了回來。
胡景堔又道,“好妹子,咱醜話說在前麵,小三爺一動手,我立馬就跑。我就是一個沒什麽本事的美男子,危險時刻,我隻能顧我自己逃命。”
我點頭說知道了。
我已經知道胡景堔不靠譜了,但他闖禍的速度真的超乎我的想象。
幾個拍品過後,壓軸的紫檀五弦琵琶上場了。
隨著競拍價越叫越高,舉牌的人越來越少。幾番加價後,舉牌子的人隻剩下了一個香城富商和胡景堔兩人。
他倆就跟杠上了一樣,你舉完我舉,琵琶競拍價翻番兒的往上飆,飆的比我的血壓都快!
我嚇得臉都白了,按住胡景堔的手,壓低聲音問他,“胡景堔,你在幹嘛!”
“我在幫你啊。”胡景堔理所當然的道,“我把東西拍回來,小三爺就不用冒險去搶了。”
“我謝謝你,”我咬牙切齒,“你有錢嗎?”
我的話像是點醒了胡景堔,他愣了下,隨即臉色慘白,冷汗頓時就冒出來了,“我舉牌子舉嗨了,把這件事忘了。”
更要命的是此時競拍價在我們手裏!
主持人舉起定音錘,“李小姐一億五千萬一次,李小姐一億五千萬兩次……”
我冷汗也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冷澈的嗓音突然傳來。
“一億六千萬。”
